1950年1月29号的深夜,台北昆明街133号那屋里的灯亮得晃眼,蔡孝乾就那么被按在藤椅上,一本记事本摊在桌上,红笔在“吴次长”三个字外面画了两道杠,就这几个字,特务心里头已经有谱了,整个国民党党政军里头姓吴的“次长”,掰着手指头数也就那一个,朱枫的化名“周小姐”跟那个2872的电话号码,其实也在本子上,只不过是翻到了第二页,那会儿她还算不上什么“核心人物”,换句话说,吴石的暴露其实比朱枫要早,跟朱枫她开没开口,一丁点因果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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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2月4号,吴石也是胆子大,冒险签了那张《特别通行证》,让朱枫搭着军机飞去了舟山,那张存根就留在了台北,后来成了钉死他“通敌”的第一颗铁钉子,没过多久,2月18号,保密局的沈之岳在舟山定海一所小学的宿舍里就把朱枫给按住了,从她那个皮箱夹层里一搜,那张盖着“参谋次长吴石”蓝色印章的通行证就出来了,物证这不就形成了闭环,3月1号,聂曦被叫去问话,吴石同一天也被捕了,那时候蔡孝乾还处于一种“半自由”的状态,一直到4月27号才第二次落网,档案里的时间轴清清楚楚,通行证这个物证,加上聂曦的旁证,最后蔡孝乾的口供再补强一下,三步走完,吴石的命运早就定下来了,朱枫的沉默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一环,她只是没有再往这堆火里添一把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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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的细节,档案里也锁得死死的,1950年6月11号的《中央日报》头版登了张照片,朱枫中弹那一瞬间,右手是握着拳头的,左胳膊向后折着,照片下面的配文写着,“女匪朱谌之临刑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身中七弹,仍手指青天,毫无惧色”,谷正文在1956年的一份内部报告里也写,“该犯态度激昂,临刑无怯”,至于那封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家书,原文是“凤将于月内返里一行”,写的时间是1950年1月14号,跟刑场压根没关系,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被安到了“最后一句”的位置上,口号归口号,家书归家书,这得分开看,不能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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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孝乾为什么会叛变,档案里记得更冷冰冰,他早在延安那会儿就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记过大过,到了台湾之后又私吞了一万多美金的公款,还为了他那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姨子马文娟办假的证件,特务就是先抓住了马文娟,再用“胎儿可以报户口”这种话来诱降他,至于什么吃牛排的故事,那都是他跑出去之后又自投罗网的黑色花絮,他第一次被审,就是1月29号那天,没过几天就把电话号码给供出来了,第二次是4月27号,才把所有的名单都交待干净,根本不存在什么“留着筹码”的空间,就因为他,400多号人被抓,整个省工委的网络一夜之间就塌了,这个损失有多惨重,党史学界早就有定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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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跟战役的对应关系,时间线也卡得特别严,登步岛战役是1949年11月3号打响的,朱枫11月27号才到基隆,第一批图纸送到三野手上的时候都已经是12月中旬了,根本不可能左右那场战局,真正受益的,是1950年5月那场舟山总攻,三野的战史原文里写得很明白,“凭该图改登陆点,伤亡减少约两千三百人”,数字是没错,只是被人为地往前挪了半年,这才造成了“登步岛少死两千人”的错觉。
遗骸的身份,也通过科学手段给钉死了,2010年,台湾“刑事警察局”做了DNA比对,确认五指山公墓那个编号“77—朱谌之”的罐子里,线粒体序列跟朱枫的外孙女是完全吻合的,浙江省人民政府的文件“浙政函〔2011〕77号”也写得明明白白,“经科学检验,确系朱枫烈士遗骸”,所以网上流传的什么“象征性骨灰”的说法,纯粹是自媒体的误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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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这东西,它没有如果,只有顺序,1月29号,蔡孝乾的记事本先锁定了吴石,2月4号,吴石签发通行证送走了朱枫,2月18号,通行证回到了台北,朱枫被捕,3月1号,吴石归案,6月10号,两个人在马场町按着顺序倒下,子弹走完了它该走的轨迹,档案也留下了它该留的页码,任何想去调换这个顺序,或者添油加醋加一些“沉默挽救”情节的说法,都跟最原始的记录对不上号,也跟那个年代地下战场的冷酷逻辑完全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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