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篇》我当小丑的那些年 陆景和苏晚林思瑶

校草陆景和拦住我，质问我为什么没写最后一道数学大题。
他断言：全校只有我能做出来，你不会就直说，不用撒谎。
他高高在上的语气，让我账户里多了五千元。
同桌也附和：就是，一个丑八怪，还死要面子。
又入账五千。
我靠着他们日复一日的轻视和辱骂，攒够了1480万。
我继续扮演着他们眼中的角色：脸黑、龅牙、成绩差的撒谎精。
直到著名钢琴家傅雪臣来校选拔，要求所有女生必须素颜。
班花幸灾乐祸：苏晚，你就别去了，别把傅雪臣老师吓跑了。
只有我知道，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我十六岁那年，我得到了一个将恶意变现的机会。
因为开学军训时我生病了，所以没能和同学们一起参加。
等我病好回到班级，关于我是“丑女”的说法，已经在年级里传开了。
林思瑶和她的朋友们是主要的传播源头。
“苏晚，我跟她初中是一个学校的。她那时候就整天戴着帽子和口罩，估计是不敢见人。”
她旁边的人也跟着说：“没错，我们思瑶是校花。那个丑八怪能跟她一个学校，是走了运，没想到高中还跟过来。”
谣言的内容也在变化。一开始是说我暗恋学校里最受欢迎的男生。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成了我喜欢的人是林思瑶。
就这样，开学第一天，我什么都没做，账户里就多了两万块钱。
我计算了一下，对应的是四句骂我的话。
因为林思瑶他们先入为主的说法，从来没人怀疑过我的外貌是伪装的。
我用这个方法，稳定地工作了九百六十四天。
银行卡里的余额，已经是一个普通人一辈子都很难赚到的数字。
我每天看着它，那些难听的话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对我来说，那不是辱骂，那是程序在给我发钱。
所以，我调整了自己的作息。每天早上四点起床，比别人早两个小时。
用一个半小时学习，再用半个小时给自己化妆。
化那个能引来辱骂，从而触发程序转账的“丑女妆”。
对于当时连吃饭都要计算开销的我来说，这笔钱很有用。
被骂几句又不会真的受伤，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不在乎这些。
况且再过三个月就要高考，我的成绩稳定，她们未来的人生跟我不会再有交集。

今天，周宇又拿来一张新做的“丑女排行榜”，我的偷拍照被放在最顶上，还用红笔画了个叉。
“苏晚，恭喜，你又是第一。”
他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对前排的人说，“她嘛，就是个小丑，拿第一很正常。”
林思瑶听到这话，笑得身体都在抖。
我看着那张照片，心里在想自己的事。
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刚刚结束。
班上的男生闲着没事，做了一份“女生外貌评分表”。
在他们的互相传阅中，我得到了最低的两分。
两分在他们的用语里，是“恐龙妹”的代称。
我的同桌周宇，把那份表格从别人手里拿过来，丢到我桌上，说：“没办法，你牙齿往外突，脸又黑。长得不好看，人品也差。要不是我跟人打赌输了，我才不跟你坐。”
上个月的月考，我被怀疑作弊。
我的考卷和班花林思瑶的考卷，答案和标点符号都高度一致。
我的座位在她前面，平时的成绩也比她好。
但林思瑶只是皱了皱鼻子，用她那双很像网红“傅晚”的眼睛挤出几滴眼泪，班上那些数学成绩很差的男生，就立刻断定是我抄了她。
最后，是数学老师找到了证据。试卷上有一道关于希腊字母β的题目，只有我做对了，他以此为依据，证明了我的清白。
可这件事之后，关于我的负面传闻反而更多了。
我从一个没人注意的学生，变成了他们口中确定的“丑女”、“恐龙妹”、“老鼠”。
我开始遇到一些麻烦。比如去厕所时，会被人反锁在隔间里，然后一盆脏水从头上浇下来。又比如我只是从理科班的走廊经过，就会有一群人起哄，编造我喜欢某个男生的谣言。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编故事的能力很强，用词也越来越难听。
换作其他人，可能早就承受不住了。
但我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