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身边那些死在岗位上的人
![]()
说起来,人这一辈子,到底为谁辛苦?你八岁小娃娃,前脚还在家里玩纸鸢,后脚坐上皇位,肩上顶的已是半个天下的分量。再有权势,也难免有没法自己做主的时候。康熙是这样,他身边的那些名臣良将,其实也差不多——一生在风浪和期望里磕磕碰碰,最后大多也没熬过那个想安稳喝碗茶的黄昏。
满清到了康熙,正是家底见厚,气势正盛的时候。很多人说康熙少年心性早熟,可实际上,他小时候折腾得也不轻。自己户口本才刚上,朝堂的大事小情、老祖宗的规距,就跟窗外秋风似的,一阵一阵压得人喘不上气。日子久了,骨子里那种一板一眼和“不放心”,就像老酒,越窖越烈。
![]()
在这样一个皇帝底下做事情,得有几分真本事,也得有胆量。别的朝代当官,兴许混个俸禄,忙里偷闲也能过;但康熙那时候,谁要想装糊涂,分分钟得自己收拾包袱。你看清初那批骨干,多少是家底都压上去了,换来一句“国泰民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谁心里没团火。
提起收复台湾的事情,姚启圣的名字总是绕不开。姚大人出生在江浙,水汽润,性子却挺干脆。小时候听说他不喜欢跟人争,就好打抱不平。后来才知道,他嘴上不说,心里那股劲儿,比谁都拧。最初他进清军阵营的时候,头衔其实不大响。但仗着年轻,还有股横劲儿,什么苦差事都抢着来。刚调去通州还没两天,就找着机会报了个小仇。
![]()
这仇也有点戏剧性。当个地方官,第一件事不是修水利、查田赋,而是把从前欺负自己的本地土豪抓起来,活活用棍子打死了。这下子,坊间都议论:“这姚大人,就是不吃亏。”当然,官场是水深,一时快意恩仇,转头就被人叨咕着非议。他索性辞官,请缨挂印,转头旅游江湖去了。
不过,这人命里带传奇也奇怪——按理说闯了那么大个祸,后头应该凉了才对,可他就是有办法把事情玩回来。辞官在外的那几年也没闲着,有一次在路边,看见兵卒抢平民的女儿。他是那种先劝劝你,不听劝就不惯着的主儿。两句话不成,上去夺刀抡出去,也真敢杀人。兵卒倒下了,姑娘没事,后来的那些平民和小吏,估计心都咯噔一下:咱这位大人,连命都不要。
![]()
混到而立,赶上八旗乡试,考了个头名,官复原职。这之后,他干得越发起劲——打仗也冲在前头,和靖南王对阵时,康亲王带头,他父子俩拼了命往上冲。靖南王撑不住投降后,姚启圣从地方小官一下被调到布政使,又升福建总督,官路跟坐电梯一样,眼看要上天。
再说收复台湾,那是康熙朝绕不过去的一战。姚启圣跟着亲王把金门、厦门这些地方逐个攻下来,打下功劳不说,还被赐了个骑都尉的世袭爵位。功成名就的时候,他六十出头,不料老毛病一犯,屁股和后背都疼得不行。那年头能有啥好医生?天天坐案头批公文,恨不能把自己熬干净。有说那会儿他其实挺郁闷,没过两年就咽了气。
![]()
康熙皇帝对这老姚还是念情的。军械上的事出点纰漏,他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深究。人在最有权的时候,未必真的心狠。有时候反倒更念那段大家辛苦在一起的岁月。
要说大清文武,光谈打仗还不齐全。有一个叫靳辅的,人称治河专家。论本事,他倒没有姚启圣那么“快刀斩乱麻”,但耐心和细致,真是没得挑。靳大人一辈子主要和黄河打交道,这条河跟头牛似的,兴风作浪,年年决口,看得人脑壳疼。换了那康熙年间,大工程得有魄力、有章程,可还得开动脑筋。
![]()
靳辅年轻时读书进士,进得翰林,读案头八股。一开始还指望考学升官,结果一掉到河道总督的位子,就再也离不开了。这活简单说就是站泥巴里,查水、查坝、查闸口。黄河捅个窟窿,他还得趴下去看,一身泥一身水,指甲里都塞着沙。
干河工不是一锤子买卖。靳辅不愿意套用旧法,他要叫人去实地考察。明朝的法子能用就用,该改就改,见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外人守着,以为他每天都在堤坝上转,其实人家一门心思想把漕运也通了,连带着盐道、商路都考量周全。那份周到,外户难见。
![]()
但是,天不遂人愿。哪怕千般努力,黄河还是出乱子,宿迁一决口,什么成绩全毁了。外头指手画脚的多了,御史恨不能逮着机会参他一本。"他干了九年河工,就这么一滩烂泥?"风声凛冽,康熙信精品辅,可也压不住外头舆论要杀人的那股劲,只能暂时免了他的职,好安老百姓和官场的心。
后头,黄河又好了点,靳辅虽然洗清了冤枉,可人到晚年诸多不顺。治理团队乌烟瘴气,杂七杂八的什么人都往里搅,靳辅老了,精力到底有限。有时他得病请假,歇两天依然想着河上的事。再出山时,自己都快撑不住了。高烧不退,死在任上,尸骨那年还没冷,为他修了祠,正对着黄河。他活着治河,死了也守着那条河。
![]()
说句闲话,人要知道自己能干啥,真要有“点到为止”的自觉,兴许不会被熬得那么惨。靳辅其实也明白,做官谁能潇洒,世上哪有事事如意。
康熙朝还有个周培公,大半辈子的高光时刻,就是敢于做自己认定的事,而且,这一坚持就是一生。
![]()
周培公早年不过是个州里小吏,干过胥吏,谁知道杀出个稀里哗啦的三藩之乱,他摇身一变,进了内阁。他的能耐不在话头多,而是肯干敢冲。三藩突然造反,兵强马壮的王辅臣困在西北。当时清廷想硬攻,但清点兵力一看,动真格就得死一堆兄弟。还是周培公自告奋勇,说我愿意当说客。他手持康熙御批的谕书,套上黄马褂,进城劝降。谁都说这路危险得要命,但他还真成了。靠一句句温软的劝慰,王辅臣投降了,几乎一兵未损。皇帝高兴坏了,赏的不光是官职,更多是“你有我信”的那份信任。
周培公五十多岁辞了职,在家养病,可心头一直挂念朝局。听说西北又闹事,拿起笔就是防守妙计,康熙一看,这人又行,调回来再守边。他不是那种夜郎自大、不足为道的角色,反倒有着自己的一根筋。这人就是把自己耗尽了,也不求泄力、辞苦,死在岗位上时已经过去十年。
![]()
说起来这一代忠臣,能说的波折故事还多,可他们其实连老百姓那点闲福都没享过。你说他们图什么?有人悄悄嘟囔:“都是死在岗位上,怕不是皇帝压着管得太紧吧?”但真想想,人这一辈子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安稳”?也许姚启圣、靳辅、周培公,到底是怕自己的力气被白白荒废了——既然手里有点东西,不做点事,转头一场空。
留下功德也好,落得闲名也罢,人活这一遭,能有一份执念,也算去了不亏。至于归宿,谁也说不准……说不定他们就在黄河边、政务堂后,轻轻留下一句:世事如棋,落子无悔。
谁又能问得清,他们在最难的时候,是不是后悔过?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