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游记之一———去陕北

近来一直想到延安所在的陕北去实地考察一下，我与老友筹划了几次，最终，在2025年的8月11日成行了。

我们这次把旅行的目的地放在陕北一带，是有以下几个原因的：

首先，陕北地区，是中国革命的根据地，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打败日本，并逐步夺取全国胜利的根据地。我们曾经探讨抗战时期的陕北地区，那里贫瘠荒凉，冬季严寒，全年降雨量不足400毫米，北部的榆林一带出现土地沙化；陕北地区地形破碎，黄土沟坡峁梁遍布全境，水土流失严重；经济落后，居民贫困，人口稀少，延续着几千年的自然经济，找不到任何近代化的工业。那么这块贫瘠的土地何以养活众多的军队与机关？中国共产党为什么把革命的大本营放在这里？陕北为何能够支撑起中国革命的重任？这是我们迫切想知道的。

其次，陕北地区，最主要的两个城市是延安与榆林，在中国历史上，除元清两朝以外，很长时间都是中原王朝的边防重地，是中原王朝对抗游牧政权的最前线，秦汉时的匈奴，魏晋的五胡乱华，隋唐时期的突厥，北宋时期的西夏，明朝时期的蒙古，当中原政权与这些游牧政权处于对峙状态时，西北边防都是以陕北为中心的，如秦设九原郡，派公子扶苏与大奖蒙恬驻守陕北与河套地区。北宋初西夏崛起，整个西北战乱频仍，陕北成为宋与西夏的主要战场，北宋设麟州府，以重兵驻守，范仲淹亦统兵至此。明代成为北境九边重镇之首，设立延绥军以抵御蒙古。长期的军事斗争，使得陕北地区形成了与中原迥异的文化，豪迈悲壮、热血奔涌；而艰苦的自然环境，又使得陕北人民形成了不屈不挠、不畏艰险、百折不挠的斗争精神。这也是我们想深入了解的。

第三，陕北地区是明末农民大起义的发源地。李自成是米脂县人，张献忠是延安府人，他们领导的明末农民起义持续二十年之久，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最终推翻了明朝统治，建立了自己的政权。但很快又功败于垂成，在清军的不断进攻下迅速失败。这一切，极大改变了中国历史的发展方向。我们想通过这次旅行，实地看一下李自成的踪迹，了解一下当地普通人对李自成本人和对这次起义的看法。

第四，想看一下陕北地区的自然环境是否得到真正的改善。我上高中时，老师就告诉我们陕北地区是个苦寒之地，冬季严寒难耐，春季风沙弥漫，草原退化，水土流失严重，整个生态处于整体性的衰退状态，老师的描述至今想到他忧心忡忡沉重面色。改革开放以来，陕北人民为扭转这种局面付出了极大的努力。我们也想实地看看陕北地区生态环境的变化，感受当地人民战天斗地大无畏精神。

好事多磨，老友已经定好了去陕北绥德的火车票，准备8月10日出发。不料10日我却临时有事，老友只好退掉了车票。本以为这次难以出行了，老友却在最后时刻又幸运地抢上了k1333次列车、从济南到绥德段的硬卧车票，这着实令我们高兴不已。

k1333次列车是从上海昆山发往宁夏银川的快速列车，由于这次列车是从人口稠密的上海、江苏，经过安徽、山东、河北、山西，进入西北地区的银川，途径南京、济南、石家庄、太原、银川五个省会，是东南沿海地区连接西北地区的最便捷通道，因此乘车的人员众多，其拥挤程度简直超出想象。这是一次绿皮火车，票价低廉，在济南一下子又上去几百人，立车拥挤不堪，几节硬座车厢到处挤满了人，走动都十分困难。辛亏我们购买到了硬卧票，免去了挤车的痛苦。

8月11日的佛晓，我们赶往济南火车站，陕北之行终于开始了。

蒋国良，2025.8.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