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显示,欧美人把罐头当成刚需,平均每人一年吃掉90公斤,但是中国人却把它当“备胎”,平时根本没人吃。
那么问题来了,中国明明是罐头生产大国,可罐头为啥在国内家庭 “吃不开”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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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人的罐头刚需密码
2024年,全球罐头市场规模达到920亿美金,折算下来每天有2.5亿美金流入这个看似普通的食品渠道。能支撑起如此庞大的市场体量,欧美人的“狂热消费”功不可没,而这种钟爱绝非偶然,而是历史、生活方式与饮食文化共同作用的结果。
追溯根源,罐头在欧美的普及最早与战争和拓荒史紧密相连。19世纪初,拿破仑为解决远征军的食物保存难题,悬赏重金征集保鲜技术,法国人尼古拉・阿佩尔用玻璃瓶密封加热的方式成功延长食物保质期,这便是罐头的雏形。
后来金属罐的出现让罐头更便于运输,在二战期间迎来爆发式发展,当时美国战线横跨太平洋岛屿与欧洲大陆,新鲜食物运输损耗率极高,罐头凭借耐储存、易携带、能快速补充能量的优势,成为美军的“救命粮”。美国政府顺势大力扶持罐头产业,午餐肉、牛肉、金枪鱼罐头以及补充维生素的果蔬罐头纷纷问世,既能满足前线士兵需求,也为战后普及埋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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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二战期间的罐头午餐
而美国的拓荒史则给罐头植入了“刚需基因”。19世纪西部大开发时期,大批移民涌向荒无人烟的西部,漫长旅途中食物稀缺,能长期保存的罐头成了唯一的生存保障。这种“靠罐头续命”的历史记忆,慢慢沉淀为一种集体习惯,即便后来生活条件改善,罐头依然占据着厨房的重要位置。
如今,罐头早已深度融入欧美人的日常生活,渗透到饮食场景的方方面面。
在意大利,家庭主妇煮意面时必放番茄罐头,她们坚信经过高温灭菌密封的番茄,能最大程度保留风味,比新鲜番茄做的酱料更浓郁醇厚。
在美国,露营、野餐、公路旅行是家庭周末的常见选择,后备箱里塞满的金枪鱼罐头、牛肉罐头、玉米罐头,不用冷藏、不用清洗,打开就能搭配面包或米饭食用,完美适配“车轮上的国家”的生活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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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日常居家,罐头也是省时省力的好帮手。美国人早上用番茄罐头做炒蛋,晚上用豆子罐头煮浓汤,十几分钟就能搞定一顿饭,
西欧家庭的冰箱里,总能找到蘑菇罐头、橄榄罐头,做菜时随手打开一罐,既能丰富口感,又能省去处理食材的麻烦。数据显示,欧美平均每户家庭一年要消耗将近80罐食品,从主食搭配到配菜调味,罐头几乎承包了厨房的半壁江山。
2020年,美国有家超市推出“末日罐头大礼包”,售价8500美元(约6万人民币),里面包含230个罐头、30个桶装食品以及各类果蔬主食,即便价格高昂,依然吸引了不少消费者抢购,这背后是欧美社会对罐头储存价值的高度认可,认为它是应对突发状况的“安全储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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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军队领域,罐头更是刚需中的刚需,美军的C型口粮、K型口粮中,罐头食品占比极高,从加热即食的炖牛肉到补充能量的巧克力罐头,全方位保障士兵的饮食需求。
中国罐头的光环褪色史
与欧美不同,罐头在中国的命运堪称“跌宕起伏”。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国内物资相对匮乏,新鲜果蔬和肉类供应有限,罐头凭借“长期保存”的优势,成为当时的“奢侈品”。能吃上一罐黄桃罐头或午餐肉罐头,是孩子们最期待的奖励,也是家庭招待客人的“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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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年过节,拎一箱水果罐头走亲访友,更是倍有面子的事。当时的罐头厂根本不愁销路,以上海梅林为例,这家创办于1920年代末的老字号,在1950年代就成为地方工业部下属的重点企业,其生产的红烧牛肉、凤尾鱼罐头供不应求,1958年《人民日报》还发表社论《从梅林看全国》,肯定其产业价值。广州鹰金钱的豆豉鲮鱼罐头同样畅销,成为几代人的味觉记忆。
那时候,罐头之所以受欢迎,核心是解决了“吃不到”和“存不住”的痛点。新鲜食材的季节性强,冬天很难吃到新鲜水果,夏天的肉类容易变质,而罐头通过高温杀菌和密封技术,能让食物保质期延长数月甚至数年,恰好弥补了物资供应的短板。加上当时国内罐头产业刚刚起步,产品种类相对单一,每一款罐头都带着“稀缺属性”,自然备受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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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中国人的饮食文化里,“鲜”始终是核心追求。我们讲究“现做现吃”,推崇食物的本味与“锅气”,刚出锅的红烧肉带着焦糖香气,清蒸鱼鲜嫩多汁,炒青菜脆爽可口,这些都是罐头无法替代的。
罐头食品经过高温灭菌后,口感会变得软烂,风味也会有所流失,比如午餐肉罐头虽然方便,但缺少了新鲜猪肉的嚼劲;水果罐头浸泡在糖水里,失去了新鲜水果的清爽。对于习惯了新鲜菜肴的中国人来说,罐头的口感和风味显然“差了点意思”。
还有一个关键因素是饮食场景的错位。随着生活节奏加快,虽然很多人追求便捷饮食,但中国的便捷食品赛道早已被方便面、速冻水饺、预制菜等占据。
这些产品更贴合中餐口味,比如速冻水饺加热后能保留新鲜饺子的口感,预制菜加热后能还原家常菜的“锅气”,而罐头的“西式基因”让它很难融入中餐场景。比如美国人用番茄罐头做意面,中国人却更习惯用新鲜番茄炒鸡蛋,罐头的应用场景被严重挤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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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曾经的“奢侈品”在物资丰富、选择多元的时代,慢慢褪去了光环,从日常饮食中淡出,只在特定场景下才会被想起。
中国人吃罐头的三大场景
第一个场景是应急救灾。无论是洪水、地震还是台风等自然灾害发生后,交通中断、电力瘫痪,新鲜食物难以运输和储存,罐头就成了救援物资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捐赠物资清单里,除了方便面、矿泉水,总能看到午餐肉罐头、水果罐头、鱼类罐头的身影。
这些罐头无需冷藏、打开即食,能快速为受灾群众提供能量和营养,解决灾后饮食难题。笔者曾在相关报道中看到,某地震灾区的救援现场,志愿者为受灾群众分发梅林午餐肉罐头,一罐热乎的午餐肉搭配面包,成了当时最温暖的食物。这种场景下,罐头的价值不在于口感,而在于“能吃、耐存、易携带”的实用性,这也是它最原始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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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场景是户外出行。随着露营、徒步等户外活动兴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将罐头纳入出行装备。在野外环境中,没有厨房设施,新鲜食物容易变质,罐头的优势就凸显出来,金枪鱼罐头可以搭配面包做三明治,牛肉罐头可以加热后配米饭,玉米罐头可以直接当零食,既方便又能补充能量。
第三个场景是特定饮食需求。一方面,部分罐头凭借独特风味,成为一些菜肴的“秘密武器”。
比如东北人炖酸菜白肉时,会加入午餐肉罐头提味。广东人煲汤时,会放几粒罐装玉米粒增加清甜;很多餐馆做鱼香肉丝时,会用罐装笋丁保证口感稳定。这些罐头不再是直接食用的主食,而是作为配料融入中餐,悄悄发挥作用。
除了这三大场景,罐头在国内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礼品。虽然不如八九十年代流行,但在一些地区,逢年过节依然有人会选择高档罐头礼盒送礼。
结语
纵观罐头在中西方的不同命运,我们不难发现,罐头本身并没有优劣之分,它只是一种适应特定需求的食品形态。
欧美人爱吃罐头,是因为它完美契合了他们地广人稀的居住环境、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和简单直接的饮食文化。
而中国人不爱吃罐头,并非因为罐头不好吃、不安全,而是因为我们有更丰富的新鲜食材选择,有更注重“鲜”与“锅气”的饮食传统,有更贴合中餐口味的便捷食品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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