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在师长部下当警卫，师长夫人悄悄找我谈话，改变了我的命运！

师长夫人林秀雅那张苍白如纸的脸，至今还刻在我脑子里。那天后半夜，我端着枪，在师长家小楼的门廊下站岗，周围静得只听见风吹过梧桐树叶的沙沙声。她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把我吓得一激灵，差点把枪都给端歪了。

“小赵……”她的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带着一股子凉气，“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我当时心里直打鼓，师长家的规矩严，警卫员不能跟家属有过多接触。可她是师长夫人，我哪敢不听。我跟着她走到一处灯光照不到的暗影里，她一开口，说出的话差点让我魂儿都飞了。

她说：“小赵，帮我个忙，帮我把师长书房里那个上了锁的抽屉打开，里面有一样东西……能救他的命，也能毁了他。”

我的天！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大头兵，哪见过这场面。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炸开一窝马蜂。这件事，彻底改变了我这一辈子要走的路。

说起这事儿，还得从我刚到师长部下当警卫那年说起。我叫赵卫国，十八岁那年揣着我爹给的两个煮鸡蛋，从我们那个穷山沟里出来当了兵。因为个子高，人也机灵，在团里比武拿了几个名次，就被挑到师部，最后分到了师长马振邦的家里当警卫。

第一次见到马师长，我紧张得腿肚子都转筋。那可是个活着的传奇！打过仗，身上有七八处伤疤，嗓门跟打雷一样，眼睛一瞪，能把人吓得尿裤子。可他对我这样的新兵蛋子，却没啥架子。他拍拍我的肩膀，骨节分明的大手像铁钳一样，瓮声瓮气地问：“小伙子，哪的人啊？想不想家？”

就这一句话，我眼泪差点掉下来。在我们老家，他是天一样的大人物，可他却关心我一个无名小卒想不想家。从那天起，我在心里就发誓，这条命都是马师长的，谁想动他，得先从我赵卫国的身上踩过去。

师长夫人林秀雅，跟师长完全是两种人。她说话细声细语，走路都像猫一样没声音，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墨水和书卷气。她以前是军区医院的医生，后来身体不好才退下来。平时对我这些警卫员，也总是客客气气的，天冷了会让我们进屋喝口热水，过年过节还会给我们煮饺子。

我以为，我的军旅生涯就会这样平静地过去，站岗、训练，几年后退伍回家，娶个媳管个小卖部。可我错了，大人物家里的水，比我们村口的深井可深多了。

事情的苗头，是从那年夏天开始的。我发现马师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烟抽得越来越凶。他经常一个人在书房里待到后半夜，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整个小楼都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烟味。有时候，我能隐约听见他和林夫人在屋里吵架，虽然听不清内容，但那压抑的气氛，隔着墙都能渗出来。

来看望师长的人也变了。以前来的都是些老战友，说话大大咧咧，笑声震天。可那阵子，来的多是些我不认识的生面孔，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每次来，师长书房的门都关得紧紧的。

尤其是师长的秘书钱宏伟，来得最勤。钱秘书三十出头，戴个金边眼镜，见谁都笑眯眯的，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可我总觉得，他那笑意到不了眼底，看人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一闪而过。他每次从师长书房出来，脸上都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像是得意，又像是惋惜。

有一天晚上，我站岗的时候，亲眼看见钱秘书送走一个客人后，自己没走，反而在院子里的假山后面，偷偷摸摸地打了个电话。他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见几个词：“……东西放好了……万无一失……就等东风了。”

我当时没多想，以为是工作上的事。可现在回想起来，那阵风，吹的就是马师长。

林夫人也越来越憔悴，眼窝深陷，有时候我看见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发呆，一坐就是一下午，眼神空洞洞的，像丢了魂。她对我们这些警卫员的态度也变了，有时候会旁敲侧击地问我们，师长最近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一个傻小子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这股气息正笼罩着整个师长小楼，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直到林夫人半夜找到我，跟我说了那句让我魂飞魄散的话。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说：“夫人……这……这不合规矩……我不能……”

“规矩？”她惨笑一声，眼泪唰地就下来了，“规矩能救他的命吗？卫国，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对师长忠心耿耿，所以我才找你。别人我信不过。”

她的手冰凉，抓住我的胳膊，指甲都快陷进我肉里了。“有人要害他！往他身上泼脏水，脏水就藏在那个抽屉里！明天……最晚后天，纪律检查的人就要来了。到时候人赃并获，他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他一辈子光明磊落，不能到老了，被人这么毁了！”

我心里乱成一团麻。一边是铁打的纪律，警卫员的职责就是站岗，绝不能干涉首长家里的事；另一边，是师长和夫人平日里对我的好，是那碗热气腾腾的饺子，是那句温暖的“想不想家”。

我咬着牙问：“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师长自己不处理？”

林秀人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声音哽咽着说：“是一本……一本假的账本，还有几封伪造的信。是钱宏伟那个王八蛋，他哄骗师长，说这是扳倒一个贪官的证据，让师长暂时保管。可老马他……他太正直，也太多疑了，他总觉得这里面有圈套，就把东西锁了起来，谁都不让碰，连我都不行。他想自己查清楚，可他不知道，人家根本不给他时间了！”

她说，钱宏伟早就背叛了师长，投靠了师长的对头，设下了这个局。那个抽屉的钥匙只有师长自己有，师长最近警惕性特别高，她根本没机会拿到。而我，作为警卫，有机会在夜里巡逻时接近书房。

“卫国，我求你了……”她一个师长夫人，竟然要对我弯下膝盖。我赶紧一把扶住她，心里翻江倒海。

我看着她那张绝望的脸，想起了我爹送我当兵时说的话：“娃，到了部队，要分得清好歹，对你好的人，要拿命去报答。”

马师长和林夫人，就是对我的好人。

“夫人，你别这样。”我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赴死的决心，“您告诉我，该怎么做！”

她从睡袍口袋里掏出一小截回形针，声音颤抖地说：“我没有钥匙，只能靠你了。书房那个旧书桌的锁，不是很结实……我知道这让你为难了，要是出了事，我一个人担着，绝不连累你！”

我没接那根回形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那一刻，我知道，我赌上的是我的前途，甚至是我这条小命。

机会在第二天凌晨三点。那是警卫换岗的空隙，也是人最困乏的时候。我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悄悄溜到了小楼的后面。书房的窗户对着后院，我观察过很多次，那扇窗户的插销有点松。

我的心跳得像打鼓，手心里全是冷汗。我像一只壁虎，贴着墙根，一点点挪到窗户底下。感谢在部队练就的一身本事，我用一把小刀，很轻易地就拨开了插销。翻进书房，一股浓重的烟草味和旧书的味道扑面而来。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我找到了那张红木书桌。就是它了。我掏出林夫人给我的回形针，捅进了锁孔。我老家的柜子锁也是这种老式锁，小时候淘气没少捅过。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拨弄着，额头上的汗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咔哒”一声轻响，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锁开了！

我拉开抽屉，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牛皮纸袋。我不敢耽搁，抓起纸袋塞进怀里，正准备原路返回，书房的门，“吱呀”一声，突然开了。

一道刺眼的手电光照在我脸上，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挡。光线后面，站着一个人，是钱宏伟！他脸上挂着那种我熟悉的、笑眯眯的表情，可那笑容里，全是冰冷的得意和残忍。

“赵卫国，你可真行啊。人赃并获，我倒要看看，你和林秀雅还怎么狡辩！”

我脑子“嗡”地一下，完了！中计了！他根本不是凑巧出现，他就是在这儿守株待兔！

“钱秘书，你……”我下意识地把牛皮纸袋往身后藏。

“我什么？”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压低了声音，像毒蛇一样吐着信子，“你以为你们做的天衣无缝？我早就料到林秀雅会狗急跳墙。我就是要等你们把这‘证据’偷走，我再抓住你们，来个人赃并获！到时候，马振邦不仅是贪腐，还加上一条指使家属和警卫员销毁证据的重罪！他这辈子，就得在牢里待着了！”

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这个畜生！我攥紧了拳头，真想一拳把他那张伪善的脸给打烂。

可就在这时，书房的大灯“啪”的一声，亮了。

门口站着一个人，身姿笔挺，如同一座山。是马师长！他身后，还站着两个穿着便服、神情严肃的陌生男人。

马师长看都没看我，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钱宏伟。钱宏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变得比哭还难看，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师……师长……您……您怎么……”

马师长缓缓地走到我身边，从我怀里拿出那个牛皮纸袋，甚至没有打开看，直接递给了身后的一个男人。然后，他那只钢铁般的大手，重重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他没说话，但那股力量，那股信任，瞬间让我差点哭出来。

0。5

后面的事，就像一场快进的电影。那两个男人是上级派来的专案组人员。钱宏伟被当场带走，他脸如死灰，像一条被抽了筋的狗。

原来，马师长早就对钱宏伟起了疑心。钱宏伟拿来那些所谓的“证据”时，他就觉得不对劲，但他不动声色，就是想看看这条毒蛇到底想干什么。

而我，成了这场局里最关键的一颗棋子。

林夫人半夜找我的事，其实马师长就在楼上的窗户后面看着。他没有出声，是想考验我，也是想将计就计。当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钱宏伟，而是选择了相信林夫人的时候，他就知道，我这个兵，信得过。

后来，他悄悄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我们俩进行了一次真正的谈话。他告诉我，他故意把假的钥匙信息透露给钱宏伟，让他以为自己能守株待兔，实际上，马师长已经联系了上级，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钱宏伟自己跳进来。

我的任务，就是那个“兔子”，那个最危险的诱饵。

马师长看着我，眼神里有愧疚，但更多的是赞许：“卫国，让你受委屈了。这件事，你不仅救了我，也救了我们这个家。你是个有胆有识的好兵！”

那天之后，我的命运真的改变了。马师长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子侄一样看待，他亲自指导我学习，鼓励我考军校。他说，我这样有勇有谋有忠诚的兵，不应该只当一辈子警卫。

第二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军事指挥学院。临走那天，师长和夫人亲自到车站送我。林夫人拉着我的手，眼睛红红的，往我手里塞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两千块钱和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好孩子，前程似锦。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我从一个农村娃，一步步成长为一名上校团长。马师长早已退休，身体还很硬朗。我们至今还保持着联系，每次去看望他，他都乐呵呵地拍着我的肩膀，跟别人介绍：“这是我的兵，过命的交情！”

每当夜深人静，我回想起那个改变我命运的夜晚，依然心有余悸。但我从不后悔。人生在世，总有那么几个瞬间，需要你赌上一切去做一个选择。很庆幸，我那年赌对了。善良和忠诚，有时候真的能迸发出超越一切规矩和阴谋的力量。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