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班时,突然下起了雨。
我没有带伞,站在写字楼的屋檐下,看着雨滴砸在水泥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行人匆匆,有人撑开伞,有人用包挡着头跑进雨幕。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你——从前每逢下雨,你总会提前出现在我公司楼下,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笑着说:“就知道你又忘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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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还住在城西的老小区,房子不大,但阳台上种满了你养的绿萝和多肉。每个周末的早晨,阳光斜斜地照进来,你在厨房煮咖啡,我在沙发上看书,偶尔抬头,看见你的侧脸被晨光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我们很少说话,却从不觉得沉默尴尬。那种安静,像一首不用听完整也能懂的歌。
后来我们分开了。没有激烈的争吵,也没有戏剧性的背叛,只是像两条原本平行的线,慢慢偏离了方向。你说:“我们都太忙了,忙到忘了好好爱对方。” 我没反驳,因为我知道,你说的是事实。
分手后的第一年,我总在深夜醒来,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手机,想告诉你窗外的月色很美,或是我刚做了一个关于你的梦。可指尖触到冰凉的屏幕,才意识到,那个可以随时分享琐碎的人,已经不在通讯录的置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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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最好的创可贴,也是最狠的雕刻刀。它慢慢抚平了心口的裂痕,却也在记忆里刻下了更深的痕迹。我搬了家,换了工作,认识了新朋友,甚至开始尝试新的恋爱。可有些东西,是换不掉的。
比如,我至今仍会在下雨天放慢脚步;
比如,我买的咖啡豆还是你喜欢的那个牌子;
比如,每当听到那首我们在KTV唱过无数次的《好久不见》,我的心还是会轻轻颤一下。
前些日子路过旧居,我停下来看了一眼。阳台上的绿萝还在,藤蔓垂下来,在风里轻轻摇晃,像在挥手,又像在告别。我没有上去,只是站在楼下,站了很久。
原来真正的放下,不是忘记,而是终于学会带着回忆继续走。
我不再期待重逢,也不再怨恨离别。我只是感激,曾经有一个人,陪我走过一段那么温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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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我,学会了自己带伞,也学会了在孤独中自洽。但每当雨落下来,我仍会想起你递给我伞时的样子——眼神温柔,笑容干净。
**有些人,走散在人海,却永远留在了心里最柔软的角落。
他们不是遗憾,而是我生命里,一场静默而盛大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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