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对历史文化格外痴迷的人,来惠州旅行前,珊姐姐早把攻略做得扎扎实实。让我最感兴趣的是,惠州老城区里藏着个特别的“双生印记”——既有“府城”的行政往事,也有“县城”的生活回忆,像极了这座城市埋在时光里的双重密码。根据按查到的资料,“府城”是过去惠州府的行政核心,大概就在如今中山公园到金带街那片区域;“县城”则是归善县的治所,位置靠近现在惠阳高级中学初中部周边。最让珊姐姐觉得有意思的是,桥东的老一辈居民,至今想去桥西,还习惯随口说“去府城”。这简单的三个字哪儿是普通的方位称呼,分明是老惠州刻在生活里的地理记忆,一出口就带着时光的温度。
可当珊姐姐真到了惠州,却多了点小感慨——跟年轻人聊起“府城”和“县城”的区别,能说清楚来龙去脉的人已经不多了。其实我心里清楚,桥东与桥西隔江相望,县城与府城的历史在这片土地上层层叠加,这本身就是惠州古城千年变迁最生动的缩影。也正因为这份独特,我更迫切地想走进老城区,亲手触摸那些藏在街巷里的历史韵味。之前,我已经带大家寻访过归善县城的现状(没看过的朋友,不妨翻翻前面的《惠州寻访“归善”故城!曾一城两治,战火中消失,许多本地人不知》)。今天,咱们的寻迹之旅继续,这次要走进的,是能读懂惠州千年历史的“惠州府城遗址”。
寻访惠州府城遗址的第一站,我落在了寻方惠州府衙的核心地盘,这处遗址在惠城区桥西街道的中山北路上,坐落在梌山上面,现在这里已建成了惠州府城遗址展示馆,所以,我把导航一下开,跟着导航走,很快就找到了展示馆。
惠州府城遗址展示馆它不只是一堆老建筑的残痕,更像一本摊开的旧书,每一块砖、每一条巷,都写满了过去的人和事,等着来这里的人慢慢读:从隋朝开皇十一年(591年)开始,这里就成了岭南地区重要的行政中心,和广州、桂州齐名。之后的1300多年里,不管朝代怎么变,府衙的位置从没挪过,堪称中国城市建设史的“活标本”。
惠州府城遗址展示馆以遗址为核心,分了隋井、府衙、名郡三个部分,用文物、图片、视频等方式,把惠州府衙的历史和惠州的文化脉络讲给大家听。站在遗址前,看着残垣断壁,摸着古老的城墙,仿佛能看到千年前府衙的热闹场景,听到过去的声音。
第一、在遗址内,有口隋朝的“梌井”,被称为惠州“开城第一井”,是这里最老的人文古迹,就像一位千年老人,默默看着惠州从一座小城慢慢发展起来。
第二、过去的惠州古城,布局特别有意思,全国都少见——以梌山为中心,“一条街串起两座城”。桥西的府城是当官办公的地方,规矩严肃;桥东的归善县城是做生意的地方,热闹非凡。两座城隔着西枝江,靠东新桥连起来的水东街,就是当年最繁华的商业街。早在宋朝的时候,水东街上就满是商船,各种货物堆得像小山,商贩的吆喝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天天都特别热闹。这种独特的格局,在明代的《惠景全图》里看得清清楚楚,就算到现在,还影响着惠州老城区的样子。
第三、不少历史名人都和这处府衙有过交集,给这里添了很多文化味儿。北宋的时候,陈尧佐当惠州太守,他常在府衙公堂外的野吏亭上远眺,还写下了不少诗。不过最让惠州出名的,还是苏东坡。当年他从梌山脚下的渡口上岸,在府衙里留下了好多千古名句。比如“岭南万户皆春色,会有幽人客寓公”,满是他对岭南生活的喜欢;还有“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更是成了惠州最有名的“名片”,直到现在还被人挂在嘴边。
第四、惠州府城的城墙也有段长故事。唐朝以前的城墙啥样,现在没留下记载,但宋、元两朝的府城范围不大——东门在现在东新桥附近,南门在中山南路1号那片,西门在中山西路和国庆路的交叉口,北门在法院前街的航运局宿舍附近,城墙是用土和石头砌的。到了明朝洪武三年(1370年),惠州知府和驻军带着百姓扩修城墙,修了19年才完工。这次扩城后,一共开了7个城门,城墙周长有4183米,高6米,基本定下了府城的规模。现在老城里还留着金带街、北门直街两条省级历史文化名街,还有好多老巷子,走在里面,能感觉到满满的历史气息。清朝道光年间,知府江国霖又重新修了一遍城墙,让它变得更坚固。
第五、上世纪80年代,梌山地下挖出了不少隋唐时期的东西,有简瓦、板瓦,还有陶罐碎片。这些老物件,正是当年老百姓在这里盖房子、过日子的证明,现在安放在博物馆里,让我们能看到千年前人们的生活日常。惠州府城遗址是惠州现存最早、有史料记载且地点明确的古代城市遗址之一,藏着丰富的历史文化。
从展示馆出来,看到从前惠州府城遗址已变成了中山公园,经过改造后,公园里绿树成荫,特别舒服。明代古城墙、野吏亭、东坡品荔雕塑、中山纪念堂……都集中在这里,延续着我们于惠州府城的变迁认识。
惠州府城遗址是惠州的宝贝,它见证了这座城市的起起落落,装着惠州人的回忆。现在城市发展得越来越快,我们更要好好保护它、传承它,让这处千年遗址一直“活”下去,让后人也能知道惠州过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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