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苦供儿子买房结婚，搬进去却被嫌弃多余，我当场收拾离开

五十八岁那年，我把最后一笔钱转给了儿子。

银行卡里的余额显示为三位数，看着那个可怜的数字，我竟然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二十八年来，我像个拧紧的发条，每天想的就是怎么给他攒钱，怎么让他过得好一点。现在钱都给了，我反而不知道该想什么了。

儿子要结婚，女方要求在市区买房。一百二十万的首付，我东拼西凑，卖了老房子，还借了十几万。签合同那天，我看着儿子在购房合同上签字，手有点抖。不是激动，是害怕。这辈子的积蓄就这么没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妈，你放心，以后我会孝顺你的。"儿子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我选择相信他。毕竟是我生的，我不信他信谁？

婚礼办得很热闹，我坐在主桌上，看着新人敬酒，心里五味杂陈。儿媳妇很漂亮，家境也不错，就是话不多。她父母看我的眼神有些客气，又有些疏离。我知道他们瞧不上我，一个退休工人，没什么文化，除了会攒钱也没别的本事。

婚后三个月，儿子打电话说要我搬过去住。

"房子这么大，你一个人住那个小出租屋干什么？再说你年纪也大了，我们照顾你方便。"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暖了。看来这孩子还是懂事的，知道心疼我。

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就搬了过去。三室两厅的房子确实大，主卧给他们住，次卧做了书房，最小的那间给我。房间不大，但有独立的卫生间，我很知足。

头两个星期还算和谐。我早起给他们做早饭，晚上做好饭菜等他们回来。儿媳妇不怎么说话，但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我以为日子就能这样平静地过下去。

第三个星期，问题开始显现。

那天晚上我在客厅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小。儿媳妇从卧室出来倒水，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但脸色明显不好看。第二天早上，她和儿子在卧室里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到了几个词：不方便、习惯、空间。

我开始小心翼翼起来。看电视不敢开声音，走路尽量轻手轻脚，连咳嗽都忍着。但越是这样，气氛越紧张。儿媳妇回家后就直接进卧室，连招呼都不打。儿子夹在中间，也显得为难。

转折来得很突然。

那是个周五的晚上，我在厨房洗碗，听到客厅里儿子和儿媳妇在说话。

"你妈住在这里，我们连个私人空间都没有。"儿媳妇的声音有些抱怨。

"她是我妈，这房子也有她的份。"儿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

"什么叫有她的份？房产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她只是出了钱而已。再说，我们才结婚，总得有个适应期吧？"

我手里的碗差点掉了。有她的份？只是出了钱而已？我一辈子的积蓄，在她嘴里就是"只是出了钱"？

接下来的话更让我心寒。

"要不你跟你妈商量一下，让她搬出去住？我们给她租个房子，每个月给点生活费，这样对大家都好。"儿媳妇的语气很轻松，好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一样简单。

儿子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我考虑一下。"

我在厨房里站了很久，水龙头哗哗地响，遮住了我哭泣的声音。

第二天是周六，儿子支支吾吾地找我谈话。他说得很委婉，什么"给你找个更适合的地方"、"这样对你的身体更好"、"我们年轻人生活习惯不同"。但意思很明确：我不受欢迎了。

我看着儿子，那个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他连正眼都不敢看我。我想起他小时候发烧，我抱着他在医院跑来跑去；想起他上学时，我每天早起给他做爱吃的包子；想起他谈恋爱时，我把攒了十年的钱拿出来给他买车。

"我明白了。"我说，声音很平静，"我收拾一下就走。"

我花了两个小时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是些换洗衣服和日用品。临走时，我把房门钥匙放在茶几上。

儿媳妇从卧室出来，看到我拖着行李箱，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阿姨，不是我们不想照顾您，实在是..."她开始解释，声音里带着一点心虚。

我摆摆手，打断了她。"不用解释，我都懂。"

儿子追出来，"妈，你这样我心里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你心里要是真过意不去，就不会让我走了。"

楼下，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帮我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问我去哪里。我想了想，报了一个地址，那是市中心一家专门租给老人的公寓。

车子启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楼。十六楼的窗户还亮着灯，那里面住着我的儿子和儿媳妇，住在我用一辈子积蓄买来的房子里。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可能是注意到我在哭。"大妈，没事吧？"

"没事。"我擦擦眼泪，"就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想明白什么呢？想明白钱可以买来房子，但买不来感情；想明白血缘关系不等于真心；想明白有些人注定要学会一个人走完剩下的路。

出租屋很小，但很安静。没有人嫌弃我看电视的声音大，没有人觉得我是多余的。我泡了杯茶，坐在阳台上看夜景。城市的灯火很美，像星星一样闪烁，只是离我很远。

手机响了，是儿子发来的微信："妈，你到哪里了？报个平安。"

我看了很久，最后只回了两个字："安全。"

然后我把手机关了。有些话，说了也没用；有些情，断了就是断了。五十八岁才学会这个道理，也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