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几毛钱的救命药,却摇身一变成为98.76元的“天价毒药”,价格狂飙282倍!昧着良心发国难财,但好在罪魁祸首被找到了。
今年6月份,天津市相关部门发布了5份重磅罚单,对多家企业和个人处罚3.62亿,把涉案的企业和个人一网打尽,而在这背后,人们还发现了一个恶劣的幕后操纵者,他不属于任何公司和组织,却被顶格处罚500万,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他都干了什么事?
这场风暴的中心,站着一个叫郭相国的人,他不是任何一家涉案公司的员工,只是一个游走在医药江湖的代理,圈内人称“药贩子”。
疫情期间当许多人都在为生计发愁时,郭相国却在寻找能让他一夜暴富的捷径,他敏锐地嗅到了原料药市场的脆弱性,尤其是地塞米松这种生产商高度集中的品种。
2021年在一场医药交易会上,他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突破口,他绕过了所有正常的商业流程,直接搭上了一家国内主要原料药生产商——津药药业的高管。
这家公司在反垄断领域早已是“老熟人”,这已经是它近年来第四次因为类似问题被罚了,郭相国选中的正是这样一个有着“前科”的、最容易被撬动的目标。
他的手法堪称高明,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传导器”,一个唯一的枢纽,他与另外四家涉案企业进行一对一的单线联系,让企业之间无法直接互通,所有的指令都通过他这一个点来传递。
2021年底郭相国在天津组织了一场秘密会议,在这场会上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口头协议达成了,几家国内地塞米松原料药的巨头约定,春节过后大家一起断供,然后抬高价格。整个联盟的启动成本低到令人咋舌,没有合同、也没有书面凭证,全凭一句口头承诺。
虽然有企业曾一度犹豫,担心这种玩法风险太大,可郭相国为了稳住这个摇摆的伙伴亲自下场,发动自己掌握的下游采购资源,购买大量该企业的产品。
这颗“定心丸”打消了对方的顾虑,很快这几家企业就和郭相国就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了,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谁也没想到的“催化剂”从天而降。
2022年3月地塞米松被正式纳入了国家第九版新冠诊疗方案,这个时间点极其微妙,恰好发生在联盟开始断供的一个月之后,几乎是一瞬间,市场的需求激增,原料药的均价从每公斤八九千元,直接跳涨到了13000至15000。
其中有一家药企的报价最是疯狂,一度喊出了每公斤38000的天价,这场由郭相国点燃的小火苗,在外部环境的助推下,彻底演变成了一场失控的行业大火,利润以指数级增长。
郭相国之所以能引爆这么大的能量,不是因为他有多神通广大,而是因为行业本身就存在问题,原料药领域向来是垄断行为的重灾区,近五年的数据显示,在查处的19起医疗行业案件中,超过三分之二,也就是13起,都与原料药有关。
生产不仅需要通过严苛的GMP认证,还要面对漫长的建设周期、巨大的资金投入和越来越高的环保门槛,这些高墙把潜在的竞争者都挡在了外面,牌桌上永远是那几个熟悉的面孔,与此同时另一股压力也正在从下游传来。
“集采”政策的推行,极大地压缩了下游制剂企业的利润空间,导致他们的盈利预期也跟着下降,当正常的利润渠道被挤压,一些企业的心态就开始扭曲,相比投入巨大、回报周期漫长的研发创新,恶意垄断在他们看来就成了一条赚快钱的“短平快”捷径。
这次的执法堪称里程碑式,它首次实现了对“组织者-企业-责任人”的三维立体式全链条打击,这背后是新修订的《反垄断法》提供了坚实的法律依据,明确将个人责任纳入追究范围。
从过去只罚企业,到后来对企业和责任人“双罚”,再到这次对郭相国、四家企业、四名高管的“三罚”,执法的逻辑也在悄然演变。
郭相国本人被顶格处以500万元罚款,四家企业合计被罚没约3.55亿元,其中包含了1.09亿的违法所得,四名企业负责人也被合计罚款240万元。
但罚款终究是无法弥补患者付出的真金白银,也无法抚平一线医护人员的困扰,一位医生曾抱怨一天之内就接到6次关于药品短缺的投诉,药师们为了保证供应,不得不四处求爷爷告奶奶。
更重要的是罚款的威慑力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有时会显得苍白,在过去的葡萄糖酸钙垄断案中,涉案企业违法所得超过3亿,而罚金只有1.2亿,对一些企业来说罚款甚至可能被计入“经营成本”。
监管层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正在努力从事后惩罚向事前引导和事中规范转变,强调“疏堵结合”,3.62亿的罚单是句号,但它也更应该是一个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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