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自小就和陈家兄弟定下了娃娃亲,爸妈请全村人作证,让我们俩抓阄决定嫁给谁。
谁都知道陈家大哥是个天阉,抓中他这辈子就没指望了。
可没等结果出来,我直接当众跪下。
“爸妈,我愿意嫁给陈大哥,就让妹妹嫁给陈二哥吧。”
只因上一世,我抓中弟弟陈志刚,顺理成章地和他结婚生子,夫妻恩爱。
而妹妹嫁给陈学宴不到两年,就被村民们撞到她和村长儿子通奸,对方指认是她勾引在先。
妹妹被村民们绑起来饿了三天三夜,最后强行浸了猪笼。
临死前,她寄了一封信给我老公,哭诉说抓阄时我做了手脚,毁了她一辈子。
陈志刚因此恨我入骨,我这才知道我深爱多年的丈夫早已和我妹妹有染。
他给我灌药,找来一个流浪汉侵犯了我,还四处造谣我才是那个出轨的淫贱女人。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自私恶毒,白兰她现在早就是我的妻子了,我要你为她陪葬!”
我恳求他看在肚子里我们共同的孩子的份上放过我。
可他还是逼我日日夜夜跪在妹妹的坟前磕头赎罪,最终导致我小产大出血而死。
再睁眼,我果断放弃了抓阄,也放弃了陈志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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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音刚落,妹妹许白兰立马惊喜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爹,娘,你们赶紧答应姐姐啊。”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我爸妈也瞪大了眼。
陈学宴虽然长得俊俏,但说到底只是个废人。
因着根本没法传宗接代,所以他在家里完全不受待见。
前段日子还听说,陈学宴考上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都被他爹妈逼着让给了他弟弟陈志刚。
爸妈盯着我,再次确认:
“红玉,你可要想清楚了,陈大他情况特殊……”
他们话还没说完就被许白兰打断:
“就知道你们偏心,你们不想让姐姐嫁,就故意搞个抓阄要我嫁给他?”
她吵吵嚷嚷,惹得周围乡亲看爸妈的眼神有些异样起来。
前世大出血时腹中生命流逝的绞痛仿佛还在,我深吸一口气。
“爹,娘,我想清楚了。”
“虽然陈大有隐疾,但他为人一向踏实稳重,是个可托付的。”
见我心意已决,爸妈长叹一口气,默许了我的决定。
我刚起身,就听见有人嚷嚷:“老陈家的来了!”
一个身影气喘吁吁地挤进来,冲到许白兰面前将她拥入怀中。
是陈志刚。
他望着她时满眼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深情,声音哽咽道:“总算赶上了。”
然后他转向已经目瞪口呆的爸妈,“许叔许婶,我知道你们想让我娶红玉,但我不爱她,我心里只有白兰一个。”
“这次我是特意来向白兰提亲的,求你们成全我和白兰吧!”
原来他也重生了。
我垂眸敛去眼底的震惊和苦涩,开口解释:“陈志刚……”
话还没说完,陈志刚就厌恶地瞥了我一眼,指着我怒斥:
“许红玉,这辈子有我护着白兰,你别想再动什么歪心思,我是绝对不会娶你这种恶毒女人的!”
他冰冷的眼神和上一世把我按在坟前一下一下磕头时一模一样,我忍不住身子微颤。
爸妈本来愣住没做声,听完他的话立马皱紧眉头。
“刚刚红玉已经主动提出要嫁给学宴了。”
陈志刚顿了一下,满眼怀疑道:“许红玉,你又想耍什么手段?”
村民们纷纷为我作证。
“志刚,我们都听见了,人家红玉确实就没想嫁给你。”
“她刚刚为了嫁给你哥,都下跪求她爹娘了。”
陈志刚满脸不可置信,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无比温柔地牵起许白兰的手,向她保证:
“白兰,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绝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
即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着眼前这一幕,我还是心头一酸。
前世,我们也曾恩爱过,那时他只对我一个人这样温柔。
眼看我红了眼眶,爸妈及时出来解围。
“志刚,你先回去和你爹妈商量一下挑个日子,准备准备你和白兰的婚礼吧。”
陈志刚立刻迫不及待地就要带着许白兰回家,经过我时,他别有深意地看我一眼。
“许红玉,你最好是真的自愿嫁给我哥,不要以为以进为退就能让我心软。”
待他们两个人离开后,我爸妈又长叹一口气,心疼地看着我:
“你这孩子从小就倔,怎么到了婚事上也犯傻。”
看着二老佝偻的模样,我眼眶越发酸涩,就要落下泪来。
妹妹瘦弱,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农活。
我知道爸妈是心疼我从小吃苦多,担心我嫁给一个天阉后半辈子也受尽委屈,所以前世才会故意让我抽中陈志刚。
可我是重生回来的人,自然知道陈学宴的身份不简单。第二天,我想着先去和陈学宴碰个面,找他谈一谈。
谁知半路遇到了陈志刚和许白兰,两人正在供销社里挑选结婚要用的东西。
陈志刚大手一挥,就让营业员包下了最时兴的新四大件。
上一世来挑选时,我对新到的电视机十分有兴趣,但他看了一眼就以价格昂贵为由拒绝了。
我们只买了被褥和脸盆,最基础的三转一响都没有添置。
就连婚服都是针脚粗陋的大红喜服。
陈家是有家底的,只是他不愿为我花费分毫。
我自嘲地笑了笑,正准备离开,许白兰却看见了我。
“姐!你咋来了?”
她挽着陈志刚的手朝我走过来,脸上满是得意与幸福,半是挑衅半是炫耀道:
“陈叔陈婶本来给我们婚礼定在下个礼拜,但志刚哥非说太迟了,想快点娶我,所以赶紧来准备一下。”
“时间仓促,后天就麻烦姐姐当一下我的伴娘吧!”
我避开不看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臂,委婉推拒,
“我形象一般,你还是找……”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白兰打断,
“如果姐姐不答应,我可是会难过的。”
陈志刚闻言粗暴地扯过我,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
“许红玉,你要敢不来,我就把你投机倒把的事捅出去。”
我瞳孔猛地一缩。
他口中的投机倒把,说的是我帮村里胡大哥卖衣服那件事。
胡大哥是村支书的儿子,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能从南方弄回很多时兴的衣服。
他看我机灵会来事,就雇我做营业员,从赚的钱里面分一小部分给我当作工资。
卖一批衣服,就抵得上庄稼人半年的收成钱,我自然愿意。
前世我以为陈家是买不起三转一响,嫁过去后我还补贴了不少钱。
我一向谨慎,直到婚后感情深了,才把这个秘密告诉给陈志刚。
当时他再三保证不会往外说,还夸我会赚钱持家,结果这辈子竟成了他要挟我的把柄。
我只能被迫答应当许白兰的伴娘,不愿再和他们两人多说什么,转身便要离开。
许白兰却拦住了我。
“姐,陈家之前给咱爹妈的那块定亲玉佩,可值不少钱。”
“我知道爹妈从小就更偏爱你,所以才给你戴着。但我比你先嫁到陈家,这个定亲信物,你看是不是应该给我……”
我没想到她会提起玉佩,愣了一下。
许白兰立刻红着眼,委屈巴巴地开口:“姐,你不会是嫉妒我要嫁给志刚,所以不愿意给吧?”
“从小到大爸妈什么都紧着你,但你毕竟是我亲姐,这些我都不跟你计较。”
“可志刚他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他,难不成你还要和我抢老公吗……”
陈志刚眼神冷下来,抬手朝我脖颈处用力一拉,把玉佩扯了下来。
后脖子那块火辣辣地疼,我忍不住嘶了一声。
许白兰还在抹着眼泪。
我头疼道:“我不是不愿意给,再说你是嫁到陈家,我也是嫁到陈家,咱们俩不都一样吗?”
她还没说话,陈志刚反倒怒气冲冲地朝我吼了起来:
“放屁!陈学宴他又不是我亲哥,怎么就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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