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剥夺了抚养权,白悦在这个家的地位,便一落千丈。
她从女主人,变成了一个寄居的,可有可无的母亲符号。
李哲对她愈发冷淡,爷爷奶奶更是直接无视她。
只有在家族聚会这种需要门面功夫的场合,她才被允许抱着我,扮演一下母慈女孝的假象。
而我,则在所有人的宠爱中,长到了两岁。
我开始能说一些简单的、含糊不清的词语。
每一个字,都经过我精心的算计。
爷爷寿宴那天,李家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我穿着红色的小旗袍,像个福娃娃一样,被爷爷抱在怀里,接受着所有人的赞美。
白悦穿着一身昂贵的礼服,画着精致的妆,强撑着笑脸,站在一旁。
我知道,她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当众彰显她母爱,挽回一点颜面的机会。
果然,切蛋糕的时候,她端着一小块奶油蛋糕。
迈着优雅的步子朝我走来,声音柔得能滴出水:
“念念,我的宝贝,来,妈妈喂你吃蛋糕。”
她算准了,在这样的场合,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
可惜,她算错了。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我立刻从爷爷的怀里挣扎着滑下来,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连连后退。
小脸上充满了恐惧和抗拒。
“不……不要……”我口齿不清地喊道。
白悦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周围的亲戚们,也都投来了看好戏的目光。
“念念乖,妈妈没有恶意……”她急了,又往前走了一步,试图抓住我的手。
就是现在!
我猛地抬起小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指向她那张因为心虚而微微扭曲的脸。
然后,我调动了前世所有的怨恨和杀意,凝聚成最恶毒的诅咒。
通过一个两岁孩童的嘴,一字一顿地,尖叫了出来:
“坏——女——人!”
“杀……杀……人!”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又看看脸色瞬间惨白如鬼的白悦。
“杀人?”
“她说的什么?我没听错吧?”
“天哪,这孩子……是不是中邪了……”
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爷爷奶奶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心疼地拍着我的背:
“念念不怕,是不是昨天做噩梦了?胡说八道!”
李哲的脸,则在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白悦彻底崩溃了。
“我没有!不是我!”她失控地尖叫起来,指着我,声音凄厉又癫狂。
“是她!是这个小畜生在胡说!她不是个正常的孩子!她是个魔鬼!”
一个母亲,当众辱骂自己的亲生女儿是“畜生”,“魔鬼”。
“你给我闭嘴!”李哲冲上去,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你疯了吗!对着一个两岁的孩子,你说这种话!”
我趴在爷爷怀里,看着那对狗男女反目成仇,心中涌起了一阵快意的战栗。
寿宴上的那场闹剧,成了压垮白悦的最后一根稻草。
“疯女人”、“怨妇”、“被亲女儿诅咒的母亲”。
这些标签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她身上,让她在整个李家都抬不起头。
李哲对她更是避如蛇蝎。
他似乎真的信了我“怨鬼化身”的说法。
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锁在书房,宁可见鬼,也不愿意见他这位“真爱”老婆。
被彻底孤立的白悦,精神状态肉眼可见地衰弱下去。
她不敢再主动靠近我,但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布满了怨毒。
她开始对我进行冷暴力。
故意打翻我的牛奶,在我睡觉时弄出刺耳的声响。
甚至在没人的时候,用力捏我的胳膊。
我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因为我知道,她在发泄怒气。
而我,在等待一个将她彻底打入地狱的机会。
这个机会,就是她藏在首饰盒最深处的那个水晶音乐盒。
那是李哲在她怀上我之后,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我悄悄溜进了她的房间。
我搬来凳子,爬上梳妆台,翻出了那个晶莹剔透的音乐盒。
我没有丝毫犹豫,举起它,用尽全力,狠狠地砸向大理石地板!
“啪嚓!”
一声脆响,音乐盒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地玻璃碴。
这还不够。
我闭上眼,脑海里闪过前世惨死的模样。
然后,我捡起一块最锋利的碎片,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白嫩的手臂上,用力划了下去。
“嘶——”
尖锐的刺痛传来,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站不稳。
我将几滴血,抹在我最心爱的洋娃娃的裙子上,
然后抱着它,带着一身的“罪证”,踉踉跄跄地跑出了房间。
“爷爷!奶奶!”
我带着哭腔的、充满恐惧的尖叫声,让所有人都惊恐地看向我。
只见我衣衫凌乱,浑身发抖,手里抱着一个沾着血的洋娃娃。
另一只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汩汩地流着血。
“天哪!念念!”奶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第一个冲了过来。
我一头扎进奶奶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用我苦练已久,破碎的词句拼凑出了一个最完美的谎言:
“妈妈……坏……”
“妈妈……不喜欢……念念……”
我举起那个血迹斑斑的洋娃娃,哭得几乎昏厥过去:
“砸……砸娃娃……娃娃坏了……”
最后,我伸出我血流不止的手臂,小声地呜咽:
“手手……痛……流血了……”
我每一个字,狠狠地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白悦彻底傻了。
她看着我手臂上的伤,又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大脑一片空白。
“不……不是我……我没有……”
她的辩解,在这一地鲜血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你这个毒妇!”爷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目眦欲裂。
“你居然敢对念念下这种毒手!我们李家,容不下你这种丧心病狂的女人!”
李哲也彻底被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吓住了。
他看着我,又看看如同疯魔的白悦,眼神里最后一丝夫妻情分,也被恐惧和厌恶所取代。
在他们要把我送去医院的时候。
我趴在爷爷的肩头,越过所有人的惊惶,冷冷地看向面如死灰的白悦。
我冲她,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去——死——”
她看懂了。
她看着我,终于发出了惊恐到极致的,不似人声的尖叫。
![]()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