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见你｜我在医院治打鼾

编者按：在人类漫长的生命旅程中，健康与疾病始终如影随形。每一次关于疼痛与疗愈的记录，都成为人性、希望、坚韧与爱的深刻展现。而放眼未来，我们预见的不只是医疗技术的惊人飞跃，更是对病患愈发深切地理解与尊重。医学的终极使命，不是对抗自然，而是在敬畏中寻求精妙干预，在理解中维护动态平衡，与人类本身的复杂性共舞。本文为《身体周刊》读者投稿的患者故事，“愈见你”，感受生活的点滴。

第一天

当我决定住院时，是上周凌晨鼻子突然阻塞，呼吸不畅，猛然惊醒。我坐起来，拉过垃圾桶，便使劲地往里面擤鼻涕，鼻孔稍通畅。一看时间凌晨二点四十九。这种症状年初春节期间特别严重。

当我把鼻子问题跟家里人说时，妻子第一个支持去看医生。春节过后，我曾去找过一位开诊所的医生朋友。朋友姓丁，中医世家。丁医生用两根特殊的棉签沾上一层中草药药粉，直捅入鼻腔。然后把棉签回弯，用胶带固定在鼻梁上，随即递给我一叠餐巾纸，拖过一个垃圾桶放在面前，告诉我，鼻子里会有鼻涕流出，让它流。这时鼻子一股辛辣涌起，中草药味弥漫鼻腔，眼泪情不自禁地流出来，说不出的难受。我只好对着垃圾桶低着头，鼻涕像一条粗细不均的粉条往下落。太难看了，我赶紧用餐巾纸去擦。刚擦完又流出来。索性闭上眼睛任它流。一个小时过去了，丁医生把棉签拔出，我使劲擤完鼻涕，鼻腔瞬间清爽。

临走前，丁医生交待，这种治疗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但治疗期间拒烟酒和辛辣食物。可这种治疗，我坚持了五天，因为感觉鼻腔比先前强多了，便没再坚持。碰上三五好友，有了佳肴，有了好酒，终究没管住自己，举杯畅饮。开始没觉得，次数多了，鼻腔问题再次严重。有人怀疑鼻窦炎，有人说是鼻息肉，还有人认为是鼻甲肥大引起的。众说纷纭。不好意思再去找丁医生了。就去市医院挂了专家号。

专家姓朱，女性。她给出结论：鼻甲肥大、鼻中隔偏曲。我问能做手术吗？她摇头。说还需做睡眠监测。晚上八点多钟去医院做睡眠监测。十点半的时候，护士给我鼻腔固定两根与仪器相连的细塑料管，左手无名指上也戴了一个类似指套的设备，胸前还拴了固带。可以上厕所，也可以玩手机。但戴在身上的设备不能掉。

早晨醒来，一看时间快七点，护士过来告诉我早晨十点钟过来拿结果。十点钟后我拿上睡眠监测报告递给朱医生。朱医生看着监测结论“重度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后，当即建议住院。“先要戴呼吸机，等把身体调正常后，再说手术的事。”

我是下午一点多到了市医院耳鼻喉科办的住院手续。

我的主治医生是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小伙，姓向。昨晚的睡眠监测报告就是经他之手出来的。

当我确定住院时，他再次看着我的各种检测报告单。又把我带到诊室里，又细心把鼻子和咽喉部位又检查了一遍。以便确定治疗方案。

第三天

第三天早晨六点电话响起。我一看是妻子。刚一接电话，妻子问什么时候手术。我说不知道。她埋怨道：“怎么还不做呢？”我说这两天在做CT、拍胸部x射线、查血、查尿，昨天做了鼻阻力测试，晚上戴呼吸机调整血氧。所有这些都是医生安排。“哦。”她算明白了。她告诉我她正在走路。上次去城里检查被查出脂肪肝，而原有的甲减还是要继续吃优甲乐，医生建议还是要多锻炼。

八点钟，向医生过来查房，问了我戴呼吸机的睡眠情况，听说能适应，睡眠还行。便建议明天做手术。心里不觉欢欣。只是没一会儿，传来沈主任的建议，推迟一天。意思是戴呼吸机多戴一天，血氧值会更正常。我只能点点头。

白天基本上没啥事，唯一就是查血压。血压很正常，没什么问题。晚上就是戴呼吸机，调整血氧值。中午我回去买了豆腐、大葱，煎了家常豆腐，电饭锅煮饭，简单的吃点，然后又躺床上休息了一下。晚上吃完饭，泡了脚骑车过去，再洗脸刷牙，基本上躺床上，只等护士送呼吸机过来。

第四天

我是早晨六点零四分醒的。取下呼吸机，关停。去卫生间简单地洗漱完毕，便躺在床上刷手机。七点四十八分，向医生过来约定中午十二点三十分会与我就手术情况与我沟通及签字。午后快一点时，向医生把我喊到他的办公室详谈了手术的问题。主要是矫正鼻中隔，还有左鼻甲棘凸问题，相当于把鼻腔修正，让呼吸更畅。他一再强调术后应注意事项。随后便是手术前的签字按手印。安排护士修剪鼻毛的准备工作。

其实在之前，19床的床头赫然放着一套淡绿色条纹的病服。我知道，这几天的铺垫就是为明天早晨的手术准备。

快7点时，儿子过来，想找医生询问，医生不在。护士给了一张我的手术期宣教清单。鼻部手术栏，需备2包抽纸、勺子、深色毛巾1条、尿壶。儿子当即下去采购提上来后，见没事便离去。

今天晚上是戴呼吸机的最后一晚，明天早上正式手术。这几天算是给自己放了个小长假。难得清闲时光。互联网的时代，一部智能手机就能解决。读书，写文章，改稿子。

第五天

七点四十九分，有护士过来喊我去做手术。到了三楼手术室，护士让戴上深蓝色帽子。进去后才发现还有做各种手术的五位。

护士把我带过去，刚睡到做手术的床上，从脚头到胸部，被护士盖上专业盖毯，其他护士也开始忙碌起来。打针的，戴监测仪的，询问我姓名的。随着左胳膊一针扎下去，随后便觉得胀疼。我便闭上眼睛睡过去了。朦胧中有人取下嘴中物件，推我醒醒，便听到护士在联系前台护士，我这才知道手术已结束。护士和儿子把我推回病房，一看时间还不到十二点。左手胳膊处已开始输液。

下午三点多输液结束，起床上厕所，头有点昏沉，没想到刚站在大便器处，鼻子流出殷红的血，而胳膊打针处也出血染红了衣袖。赶紧方便，回去用纸巾擦拭。躺在床上，血，不流了。

儿子五点多到食堂买了一碗热干面，一碗粥，一碗水饺和几个香酱饼。今天吃第一顿饭，热干面和粥被我干掉了，水饺吃了两个，胃一下就饱了。再躺在床上，这才感觉鼻子木木的。儿子把剩下的水饺和饼吃了，问医生一些事项后，见没啥事，便走了。

笫六天

我是凌晨近三点醒的。感觉鼻子呼不动了。这也许就是医生所诉的肿胀吧。上完厕所，在床上躺下后，只能用嘴呼吸。回去给鼻腔里分别上了一点海水鼻腔喷雾药。随后就是护士过来输液。

我想起昨天的一个细节，向医生用塑料袋装着从我鼻腔里取出的骨头，示意我看。骨头呈一字形，有近1.5厘米样子，淡红，还泛着血丝。鼻中隔怎么会偏屈呢？我实在想不通。

晚上，儿子带来炒栗子。问晚上想吃啥。一看炒栗子，我啥都不想吃了。邻床的一个已出院，一个恢复正常了，明天就可出院。我明天应该可以出院了。在病房也没啥事，上午输一袋液，下午输一袋液。剩下的就是护士过来查体温，查血压，检查结果一切安好。儿子坐了一会，见没啥事，打声招呼便走了。

第七天

手术做完后，基本上都是输液。上午一次，下午一次。

上午沈医生过来查房，顺便把我叫到诊室，让躺诊床后，又对鼻腔的分泌物做了清除。原本还阻塞的鼻腔瞬间清爽。她告诉我做了比没做强。只是鼻腔里还肿胀着，还会有分泌物，有一个星期伤口就慢慢好了。

医生就是医生，讲得很透彻。到了下午鼻腔又阻塞了，只能用嘴巴呼吸。偶尔低一下头，还有血水滴出。只好用医生开的复方薄荷脑滴鼻腔，顿时一股薄荷味在鼻腔里弥漫开来。但鼻腔里依然阻塞。只能用嘴呼吸。

下午见到沈医生发来患教通知，即自助出院流程。这是一个好消息，起码术后伤口的恢复还不错。儿子过来，在柜机上试了一下，没开出院手术，下午还出不了院，问护士，护士告诉我，应该是明天上午输完液后，可以出院了。

第八天

早晨七点多一点，向医生上班，把我叫到诊室，躺在床上，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鼻腔，随后往鼻腔里塞棉纱条，塞完后停了几秒，即刻抽出。等我起身后，他再次告诉我，恢复的不错，今天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并交待在恢复期，不能擤鼻涕，不能喝酒抽烟，平时吃点消炎药。这周的星期六再去找他复查一下，看恢复情况。

我回到病床上，护士过来输液。输完液，儿子过来帮忙收捡东西。我去找护士取腕带，与邻床大叔打招呼告别。

出了医院的大门，天气灰蒙蒙的，有雾霾，但太阳还是调皮地伸出脸蛋，似在欢迎我回家。冬天已经来了，但还不算太冷。

我回头看了看我住了一周的医院， 谢谢，我的主治医生，还有每天为我忙碌的护士们。用什么样的心情表述，都不足以感谢这段时间的关照。唯有祝福。祝大家工作顺利，家庭和睦，幸福久久。

后记

出院第二天就上班了，尽管身体还没恢复，可手里的事太多，必须处理。鼻腔还是阻塞，还有轻微的渗血。没办法，只好喷点海水鼻腔喷雾剂或者复方薄荷脑滴鼻液润一下。鼻子稍通畅一点。没办法，为了生活，不管怎样，唯有咬牙坚持。

一个星期后，再次去医院拆线。医生检查后告诉我恢复得不错，注意保养。不饮酒，吃清淡点。我“嗯嗯”点头。

一段时间后，自以为打鼾症好了，可妻子告诉我，睡觉后还是有鼾声，只不过声音小了些。喝酒后鼻子会不畅，自动张嘴呼吸，一夜过后，口腔依然干燥。手术后尽管恢复正常了，但打鼾的症状依然存在。想治好打鼾症，想起一句话：管好嘴，迈开腿。

专家点评：

这位患者的就医经历是临床上很多鼾症患者的经历，他以患者的视角，形象、生动、真实地记录了从饮酒后出现严重鼻塞、打鼾明显、影响睡眠、中医治疗、西医诊治、睡眠监测、呼吸机治疗再至手术治疗及术后恢复的全过程。

患者从最初出现鼻塞，饮酒后加重，出现张口呼吸，夜间鼾声如雷症状，影响家人睡眠，然后去找开诊所的中医医生治疗，中医丁医生的局部中草药疗法虽短期内缓解了患者鼻腔的炎症，但在治疗期间患者因未遵医嘱戒酒导致复发，鼻塞症状再次出现，所以中医治疗可能仅治了标，但无法解决结构性病变（如鼻中隔偏曲），且依赖患者自律性，存在一定局限性。然后该患者去找西医医生就诊，通过内镜检查发现患者有鼻甲肥大及鼻中隔偏曲，通常这种情况下也可尝试药物治疗，如鼻用糖皮质激素、短期使用鼻用减充血剂等，观察鼻塞症状能否得到改善，同时也应建议患者减少烟酒等刺激因素。如药物治疗不能缓解鼻塞的情况下需要手术治疗改善鼻腔通气。这也提醒广大患者，一旦出现较长时间的鼻塞不适症状，应及时就医进行检查，排除鼻腔解剖结构及病变引起的鼻塞。

鉴于患者除了有鼻塞症状，同时也有睡眠打鼾的问题，而且鼾声抑扬顿挫，严重时有憋醒的情况，医生建议患者术前完善睡眠监测明确夜间睡眠缺氧问题及严重程度。很多患者会觉得夜间睡眠打鼾是一种睡得熟、睡得香的表现，而事实并非如此。如只是单纯性的鼾症，可以不进行干预，而有呼吸暂停和缺氧的鼾症，是会对身体造成不同程度影响的，需要尽早干预的。那如何判断是单纯的鼾症还是其他情况，我们就需要通过睡眠监测来判断。夜间睡眠监测是诊断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的标准手段。该患者的睡眠监测结果显示重度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文中说了重度，但没有提及AHI（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指数）具体多少，一般重度是指AHI>30。且最低血氧63%，远低于正常值95%-100%，所以医生建议患者呼吸机治疗改善低氧后再考虑手术事宜。因为患者低氧明显，不及时纠正容易在术后出现低氧不能及时被发现而造成的并发症。术前通过佩戴呼吸机调整低氧，患者从第一天开始的找不到规律、不适应，到后面的适应以及血氧的恢复，同时又完善了一些术前检查，如血检、尿检、胸部X线片，鼻CT、鼻通气阻力测试等检查排除其他问题。

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OSAHS）是睡眠时上气道塌陷阻塞引起的呼吸暂停和低通气，通常伴有打鼾、睡眠结构紊乱、频繁发生血氧饱和度下降、白天嗜睡、注意力不集中等病症，并可导致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等多器官多系统损害。常见的病因包括：上气道解剖结构异常或病变，上气道扩张肌张力异常及呼吸中枢调节异常等，其中上气道解剖结构异常或病变是最常见的，包括鼻腔及鼻咽部的狭窄，口咽腔狭窄，喉咽和喉腔狭窄和上下颌骨发育不良、畸形。这位患者因为出现明显的鼻塞，饮酒后加重，继而出现张口呼吸，夜间鼾声如雷，抑扬顿挫。通过检查发现鼻甲肥大、鼻中隔偏曲，鼻甲肥大会引起鼻塞，鼻中隔偏曲也会出现鼻塞，两者合并下鼻塞加重，这就是上气道解剖结构异常中的鼻腔狭窄，有手术适应症，可以通过手术矫正改善鼻腔通气功能，但OSAHS常需综合治疗，单纯鼻腔手术可能无法完全消除鼾症，术后长期管理（如戒酒、控制体重），才能根治打鼾问题，这与该患者术后饮食未控制，仍存在鼾声的情况相符。

手术治疗是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的重要手段之一，依据狭窄和阻塞平面的不同，选择不同的手术方式。该患者存在鼻中隔偏曲和鼻甲肥大，手术的方式定为鼻中隔偏曲矫正术来改善鼻腔通气功能。患者对住院术前准备、手术及术后恢复做了详细描述。术前朱医生、向医生与患者充分沟通治疗及手术方案，反复强调安全性。通过佩戴呼吸机调整血氧，采用“呼吸机调整→手术→术后康复”的阶梯方案，避免了激进治疗的风险。术前还需要修剪鼻毛，避免术中影响手术视野。在麻醉方式的选择上，目前大多采用全身麻醉，避免鼻中隔矫正术中取软骨或凿骨出现敲敲打打的声音影响到患者的心理，也便于术中手术视野的充分暴露。然而，鼻腔手术后的不适也是存在的，如鼻腔术后出血、鼻腔填塞引起的不适等问题，几乎是每位鼻腔手术患者都要经历的难关。全麻术后一般建议先卧床6小时，有陪同人员。如需要起床上厕所需有陪同人员搀扶，以防全麻术后出现头晕等不适而摔倒。鼻中隔矫正术后鼻腔止血方式是以鼻腔填塞压迫止血为主，填塞的材料有可吸收和不可吸收，可吸收的材料在术后无需取出，自行吸收；不可吸收的材料一般在术后24-48小时后取出。鼻腔术后填塞会有鼻部肿胀、麻木感，甚至有患者因鼻腔填塞而出现鼻周、眼睑肿胀、流眼泪、头痛等症状，这些不适症状虽然痛苦，但通过合理的治疗和护理措施是可以缓解的，例如术后冷敷及酌情使用消肿止痛药物（口服、肌注、补液）等方法缓解不适。鼻腔填塞后仍有可能出现出血量多少不一的情况，比如用力屏气后或吞咽时仍有出血的可能，这也就是为何该患者术后上厕所、低头时会有鼻出血的情况。有些鼻腔后端的出血会倒流至咽部，所以一般医生会在术前及术后反复提醒患者如果觉得有液体不停往嗓子里流的时候要吐出来而不是咽下去，可以观察出血的情况及评估出血量，如出血多应及时呼叫医护人员及时处理。鼻腔术后出血是最常见的问题，医护人员在术前及术后应充分告知患者术后可能出现的情况，做好心理疏导，给予患者详细的指导，帮助患者顺利渡过这一关。另外，鼻腔手术后鼻腔黏膜的肿胀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同时需要定期清理鼻腔分泌物改善鼻腔通气，也可以辅以生理盐水洗鼻和薄荷油保持鼻腔湿润。恢复期间不能用力擤鼻、挖鼻及揉鼻，以免造成伤口出血，饮食上也是忌烟酒、辛辣刺激食物。因此，在面对疾病时，务必选择专业的医生进行诊断和治疗。

任何一个疾病的诊治过程中，良好的医患沟通对患者的情绪都起到重要的作用，医生对患者的安抚和解释，有助于缓解患者的紧张和不安情绪。在该患者的诊疗中，患者从一开始对于检查费用的顾虑、使用呼吸机的不适应，使用呼吸机时间的延长、术后鼻腔肿胀不适等等，医护人员做事细致的态度、耐心的解释、对安全性的反复强调，是患者对医护建立信任的基础，提高了患者的依从性，积极配合治疗，这对促进康复都有至关重要的影响。但OSAHS根据病因、病情程度和全身情况等的不同，需要综合治疗。手术虽解决了该患者上气道狭窄的问题，但他出院后仍存在打鼾症状，还需术后戒酒、增加运动、控制体重等改变生活方式的综合治疗，必要时也应完善口咽、喉腔的检查。

作为一名耳鼻喉科医生，对于睡眠打鼾的情况，如果有睡眠呼吸暂停、白天嗜睡、注意力不集中、体型又肥胖、高血压控制不佳等情况，建议及时到正规医院就诊，完善内镜检查排除上气道结构异常及病变，同时完善睡眠监测明确有无睡眠呼吸暂停、缺氧等情况，不要错误地认为打鼾就是睡得好、睡得香而耽误了及时治疗。希望更多的人能了解鼾症！

邵村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