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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成立的广西大学农学院合唱团
“农都” 的故事里,还有一场特别的活动不能忘 ——1941 到 1943 年的沙塘农民联欢会。在抗战的艰难岁月里,能把上万农民和科研人员聚到一起,办场热热闹闹的联欢会,背后离不开伍廷飏打下的基础,也离不开马保之(马君武之子,广西农事试验场场长)等科研人员 “接地气” 的努力。如今走进广西农事试验场旧址暨中国战时农都博物馆,馆里展出的 186 件实物、456 幅图片,让人不禁想起当年联欢会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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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农事试验场旧址暨中国战时农都博物馆。广西阿宇摄于2025.7.16
一、缘起
1941 年 1 月 31 日(正月初五)到 2 月 1 日,广西农事试验场大门用松枝搭了牌楼,四周彩旗飘着,附近 5 公里内的农户每户来 1 人,约 1 万名农民涌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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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联欢会想象图。制图:广西阿宇
这场联欢会原本 1940 年初就要办,因桂南会战推迟,马保之特别上心,和广西大学农学院院长周明牂任会长,动员 100 多位科研人员、师生筹备 ——戴弘、顾霖等农学家当评委,张信诚任总干事,连文书、摄影、纠察都有专人负责,比办学术会议还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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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保之
二、战时的农民联欢会
联欢会的内容全是农民喜欢的:白天有农畜产品展览,科研人员把水稻、玉米新品种、病虫害防治标本(就跟现在博物馆里展的昆虫标本一个类型)摆出来,用柳州话讲解 “这个稻种抗病强,亩产比老品种多两成”“地里长虫别瞎喷药,试试草木灰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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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虫标本。图源:活力柳北
现场还摆着农业检测设备,专家演示怎么测土壤肥力,教农民根据检测结果调整施肥量,这些设备现在也能在博物馆里看到。农民也把自家的稻米、鸡鸭带来比赛,优胜者能拿奖品 —— 有专家捐的日用品,还有优良种子,大家比得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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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壤取样器。图源:活力柳北
趣味活动更热闹:挑担比赛比谁稳、拔河比赛农民和师生组队、犁地比赛老把式展身手,加油声能传老远。现场还摆着传统农具和试验场改良的新农具,农民能直观看到新工具省劲儿在哪,这些老农具现在也静静躺在博物馆的展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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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油灯、茶壶、照度计等。图源:活力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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匀田器。图源:活力柳北
中午农民凭餐券吃饭,不用赶回家;下午看篮球比赛,晚上可以看看电影—— 很多农民这辈子第一次看电影,看得眼睛都不眨。还有话剧、歌咏表演,那时演出用的旧乐器现在也成了博物馆的展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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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成立的广西大学农学院合唱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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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科研人员师生曾使用的乐器,据说音乐水准颇高。图源:活力柳北(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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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保之在开幕会上的发言特别实在:“大家种地一年不容易,现在冬闲了,咱们聚聚。我们这些科研机构就是你们的邻舍,你们有啥困难,咱们一起想办法。今天看到好种子,你们有好的我学你,我有好的你学我,多打粮食才能支援抗战。”农民听了暖心,觉得这些专家没架子,聊起种地比自己还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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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林专家在沙塘。图源:柳州档案馆
这场联欢会能成,离不开伍廷飏早年在沙塘搞的农村建设 —— 要是没当初组织垦民、建公店、办学校,农民和科研机构之间不会这么信任;也离不开陈大宁之前推动的 “合署办公”,让科研机构能更顺畅地和地方配合。后来1942、1943 年又办了两届,1941 年 3 月还搞了全国首创的 “农畜产品专列巡回展览”,从柳州到衡阳,半个月吸引 8 万人参观,把 “农都” 的成果推广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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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广西农林考察记 包伯度
三、劫后沙塘
可惜 1944 年秋,日军进犯广西,沙塘的科研机构被迫疏散,多年心血毁于一旦,部分设施也毁于战火,联欢会只能成为了当地人的回忆。但这场联欢会留下的不只是热闹,更是科研人员和农民 “手拉手” 的情谊 —— 专家知道了农民真正需要啥,农民看到了科学种田的希望,在抗战最难的时候,这份互助就是最珍贵的力量。现在博物馆里,那些当年的展品静静陈列着,它们提醒着后人,当年在沙塘这片土地上,科研人和农民曾这样同心协力,在战火里种出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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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小结:
“农都” 的价值远不止于此:它是抗战时期农业科研的 “避难所”,保住了人才,1938 年培育的水稻品种,后来在大后方推广,多养活了不少人;它是 “产学研” 的早期典范,科研机构、学校、农场联动,让知识真正变成了粮食;它还凝聚了人心 ——科研人员背着仪器,走进田间地头传递知识,农民们在田埂上多打粮食,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支援抗战。在那个艰苦的年代,物质条件虽然落后,但沙塘的学者和农民始终以坚毅乐观精神,以实际行动迎来了抗战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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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联欢会旧址位置。图源:活力柳北
参考文献:
吴爱玲。抗战时期柳州沙塘的农民联欢会 [J]. 文史春秋,2022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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