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会战期间,国民党少将求见陈诚,谁知道,同为国民党将领的陈诚却说:“这种人,以后大门都不许进。”
明明都是国民党将领,陈诚为什么会这样对叶蓬呢?
1911年的武昌,枪声遍地响。一群学生军举着“驱逐鞑虏”的旗子在街上跑,里头有个矮个子小孩,脸蛋还没长开,却攥着步枪的带子不肯撒手,这就是10岁的叶蓬。
那时候的叶蓬,是真信“革命”的。听人说孙中山先生的“民主共和”,他眼睛发亮,觉得跟着干就能让天下变样。家里人劝他:“年纪太小,别瞎闹”,他却倔强地说:“救国哪分大小?”
后来他趁着武昌起义的热乎劲儿,一路读了湖北陆军小学堂、陆军中学,最后挤进了保定军校第六期。1918年毕业时,叶蓬才17岁,穿着笔挺的军装拍了张照,照片里的小伙子眼神挺亮,像是揣着一肚子抱负。
可谁知道,毕业后他被分到监狱系统,天天跟犯人、看守打交道。看着别人在军队里升官发财,自己却只能守着个闲差,叶蓬心里越来越不平衡。他常跟人念叨:“我保定毕业的,凭啥窝在这鬼地方?”
1923年,鄂军将领夏斗寅要扩编队伍,专挑湖北籍的保定生。叶蓬听说后,连夜把攒了好几年的工资、津贴全取出来,换成金条,托人送到了夏斗寅的参谋长万耀煌手里。
那时候的金条可比现在值钱,万耀煌收了礼,笑着拍他肩膀:“小叶是个人才,来我这当营长吧。”
这一步,让叶蓬彻底改了性子。以前他总觉得“有本事就能出头”,可这次靠金条换了官,他才算看透:乱世里,规矩不顶用,钱和门路才是硬通货。
在夏斗寅手下的那几年,他没心思练军队,一门心思钻营。谁有权就巴结谁,谁有势就贴着谁。别人练兵他请客,别人打仗他送礼,硬生生从营长混到了团长。
虽说还是个团级,但他摸清了官场的门道:只要肯花钱,总有往上爬的机会。
1931年,夏斗寅当上了湖北省主席、武汉警备司令,忙得脚不沾地,就把叶蓬调去当警备司令部参谋长。说是参谋长,其实司令部的日常事全归他管。叶蓬这下可有了“用武之地”,天天摆酒请客,跟武汉的商人、政客称兄道弟,手腕越来越活。
1932年,他又走了大运。军政部长何应钦来湖北视察,叶蓬揣着几根金条,趁着夜色摸到了何应钦的住处,“敬公,我叶蓬没别的本事,就想为您效力。”何应钦收了礼,回头就跟蒋介石说:“叶蓬是个人才,武汉警备司令让他干吧。”
消息传出来,鄂军里议论纷纷。论资历、论战功,轮到谁也轮不到叶蓬。可人家有何应钦撑腰,不服也得憋着。
当上司令的叶蓬,尾巴简直都翘到了天上。出门前呼后拥,说话唾沫横飞,谁要是敢顶撞他,轻则骂一顿,重则关起来。
可他没得意多久,1934年的一桩“掘金案”,就把他拽进了泥潭。那年端午节,武昌下了场大雨。国民党元老孔庚家后院的坡岸被冲垮了,露出几锭金元宝。邻居彭幼南兄弟眼馋,连夜带着人去挖,一挖就是三千多枚银元、金元宝,装了20多箱。
转移的时候,被警备司令部的人逮了个正着。彭家兄弟不慌,托人送了几十根金条给叶蓬,还加了一箱古董字画。叶蓬一看这阵仗,笑着说:“多大点事,放了吧。”
孔家发现东西丢了,告到警备司令部。叶蓬收了礼,压根不搭理,案子就这么搁着。孔庚是谁?早年跟着孙中山闹革命的元老,蒋介石见了都得喊声“孔先生”。他咽不下这口气,就四处找人告状。
到了1935年,蒋介石把结义兄弟张群派到了湖北当主席。张群刚来,武汉的官绅摆了桌欢迎酒。酒过三巡,孔庚突然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啪”地拍在桌上:“张主席您看,这是叶蓬收彭家贿赂的收据!”
叶蓬本来喝得正高兴,一听这话,脾气也上来。他猛地掀翻酒桌,盘碗碎了一地,酒液溅了张群一西装。“孔庚你个老东西,敢阴我!”两人指着鼻子对骂,把好好的欢迎宴简直都搅成了菜市场。
张群是何等人物?蒋介石面前的红人,哪受过这气?他盯着叶蓬,脸都青了:“成何体统!”就此,张群和叶蓬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没过多久,武汉发洪水,叶蓬负责防汛。有个民工挑土慢了点,他掏出枪就把人杀了。手下劝他:“司令,一个民工而已,不至于。”叶蓬却说:“我说他该杀,他就该杀!”这事传到张群耳朵里,张群气呼呼地找上门:“民夫犯了啥罪?你说杀就杀?”两人又大吵一架。
更荒唐的是,他还以“演习”的名义,让士兵在武汉街头实弹操练,子弹差点打到日本领事馆的人。日本人找上门抗议,张群气得拍桌子:“叶蓬!你是想把武汉给我捅个窟窿吗?”
两人的矛盾越来越深,最后还是蒋介石出面,给叶蓬撤了职。丢了官的叶蓬,像只斗败的公鸡,只能灰溜溜地跑到南京。
还好他早年跟复兴社的贺衷寒有点交情,托人走关系,进了复兴社,还捞了个“铁路警察总局局长”的官。复兴社跟张群所在的“政学系”是死对头,有人就撺掇叶蓬:“张群老跟咱们作对,不如做了他?”
叶蓬本就恨张群入骨,一听这话,当场就答应了下来。他花重金雇了两个失意军人,程亦鹏和李德荃,让他们去杀张群。可这俩人真是太不靠谱,还没动手,就在张群家门口踩点时被巡逻队抓了。一顿打下来,两人把叶蓬供得明明白白。
蒋介石听说自己的人要杀张群,气得骂娘:“叶蓬这个混账!”下令把他撤职查办,还批了四个字:“永不叙用”。要不是汪精卫、周佛海替他求情,他当时就得丧命。
1938年,武汉会战要打了,蒋介石想安抚鄂系将领,就松了口,说让叶蓬去新组建的83师当师长或副师长,具体让武汉卫戍总司令陈诚定。
叶蓬一听,觉得机会来了。他连夜做了身新军装,揣着金条去见陈诚。可在会客室坐了俩小时,连陈诚的面都没见到。他急了,催副官:“陈司令到底见不见我?”
副官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实话:“叶先生,陈司令看了您的名片,扔纸篓里了。他说,像您这样的人,卫戍司令部的门都别想进。”
叶蓬当时就懵了。他不甘心,又打陈诚办公室的电话,接通后刚说:“我是叶蓬”,陈诚只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这羞辱,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叶蓬咬着牙说:
“陈诚,此辱不报,我叶蓬誓不为人!”
被陈诚拒之门外,叶蓬彻底没了指望。就在这时,汪精卫派人来找他:“委员长说了,你来我们这儿,保你官复原职,比在蒋介石那儿风光。”叶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你们不让我好过,我就投敌,看你们能奈我何?
投了汪精卫后,叶蓬官运亨通,一路做到伪武汉绥靖公署主任,还被封了上将。他特意把司令部设在陈诚以前办公的武昌阅马场大楼,把陈诚写的匾额摘下来,换上自己的字。
他还跑到汪伪电台,连骂了三天陈诚:“指挥无能,丧师失地,害苦了老百姓!”陈诚在前线听说后,气得把杯子都摔了:“叶蓬这个汉奸,我必诛他以谢天下!”
1945年,日本投降的消息传来,叶蓬慌了。他赶紧找关系,给蒋介石发密电表忠心。蒋介石还真给了他个“新编第七路军总司令”的头衔,让他“维持地方秩序”。
可他反应太慢了。等他从上海、南京忙完,回武汉一看,手下的伪军早就被第六战区收编了,他成了光杆司令。
9月,蒋介石见他没用了,下令抓人。叶蓬被关进监狱,写了厚厚一本自辩书,说自己“投敌是为了潜伏,是有苦衷的”。他家人也到处送礼托关系,想把他捞出来,死刑虽然判了,却一直没执行。
1947年9月初,陈诚偶然听说叶蓬还活着,立马去找蒋介石:“委员长,叶蓬这种汉奸,留着就是祸害!”蒋介石正倚重陈诚,当场点头:“那就赶紧办了。”陈诚特意交代:“行刑日子,就定在九一八。”
9月18日那天,叶蓬被押赴刑场。沿途的老百姓都指着他骂:“汉奸!卖国贼!”最终枪声响起,这个汉奸终于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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