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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顺无数次在夜里懊悔:若早知今日,当年死也不会做那个决定。他总觉得,是自己那份 “好心”,间接让孙子没了妈妈。
当初儿媳想继续读书,他念着 “女孩有文化是好事”,咬牙供她读完大学。哪承想,毕业后的她眼界宽了,开始嫌这个家穷酸,嫌日子没盼头。
“要是没供她上学,说不定就跟儿子守着几亩地过日子,生儿育女,家哪会散?” 他望着病床上哭着找妈妈的小然,心如刀绞。那道被 “好心” 撬开的命运裂缝,正一点点吞噬着这个家,将日子拖向无尽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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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顺一家的事情还得从几年前说起。刘永顺的儿子和儿媳从初中起便开始处对象,后来儿子高考落榜,儿媳却考上了一所好学校。然而,儿媳家中条件差,家人又重男轻女,不愿供她读书。刘永顺一家早已将儿媳视为亲人,觉得放弃学业实在可惜,便主动承担了她上大学的费用。临行前,刘永顺把装钱的信封交到儿媳手里,叮嘱道:“闺女,在学校要是没钱了,就托人给家里捎个信,别委屈了自己。”
村里人见此情景,纷纷嘲笑刘永顺太傻,担心供出大学生后,人家会嫌弃他家。尽管心里也有些顾虑,但刘永顺还是选择相信,相信这闺女不会忘了他们家的好。图为刘永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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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儿媳上了大学,儿子就在家里附近找点零工做,等着儿媳毕业。转眼到了儿媳临近毕业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儿媳担心怀孕影响找工作,想着把孩子打掉。刘永顺和老伴知道后,急得不行,老伴拉着儿媳的手说:“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们照顾着,不会耽误你找工作的,把孩子留下来吧。”经过老两口一番耐心劝说,儿媳犹豫了好几天,最终决定留下这个小生命。后来,儿媳顺利生下了孙子小然,一家人看着襁褓里的孩子喜上眉梢,觉得生活越来越有盼头了。图为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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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毕业后也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本以为日子会越来越好,可谁能想到,儿媳对这个家的态度却慢慢变了。她开始很少回家,就算回来也是待不了多久就走,对儿子和孙子小然也越来越冷淡。刘永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有一天,儿媳找到刘永顺,说想和这个家断绝关系,她觉得现在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追求自己的事业和生活。刘永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颤抖着说:“闺女,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一家人这么多年对你掏心掏肺,你怎么能说断就断呢?”可儿媳态度坚决,最终还是离开了这个家,丢下了还年幼的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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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的感情竟以这般结局收场,儿子受此刺激性情大变。他看着小然,怎么也接受不了孩子妈妈离开的事实,整天魂不守舍,后来干脆不回家了,只是偶尔打点钱回来。照顾小然的担子就全落在了刘永顺和老伴身上。
小然慢慢长大,开始懂事了,经常问爷爷:“爷爷,妈妈去哪儿了?怎么不回来看我呀?” 刘永顺心里难受,却只能骗他说:“妈妈在外面工作,很忙,等有空了就回来。” 可小然打电话给妈妈,总是没人接,时间长了,孩子眼里的期待慢慢变成了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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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人揪心的是,小然从小身体就不好,有肠系膜淋巴结炎,经常肚子疼,一年要住院十多次,每次都得住十多天。“爷爷,我不要糖,我想妈妈。” 孩子的话常让刘永顺心头泛酸。
刘永顺和老伴年纪都大了,身体也不好。刘永顺有老慢支,一到冬天就咳嗽个不停,腰也不好,弯久了就直不起来。可没办法,小然住院的时候,总得有人照顾。每次住院,刘永顺都得强撑着身体,白天在医院守着小然,晚上回家还要帮老伴干点农活,毕竟家里的收入主要靠那几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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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刘永顺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咳嗽得更厉害了,有时候走路都直喘气。老伴也经常头晕,血压高得厉害。他看着这个千疮百孔的家,心里充满了担忧。他担心自己哪天撑不住了,小然怎么办?
儿子长时间在外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靠那点偶尔寄回来的钱,根本不够维持家里的开销。小然的病还需要长期治疗,以后的医药费去哪儿弄呢?还有小然的未来,他这么小就没了妈妈,爸爸又不管不顾,以后谁来照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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