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听我老家一个远房堂叔讲的,他年轻时是个走南闯北拉货的司机,胆儿大见多识广,说话向来有一说一,不咋爱添油加醋。他说这事是他真撞上的,提起来还总摇头,说那感觉邪门极了。
那年我堂叔大概二十出头,刚学会开车没多久,接了趟活,得往一个挺偏僻的山沟子里送批货。他以前也没去过那地方,路不好走,到目的地附近天就黑了。那村子藏在山里,路两边都是黑黢黢的山林子,风一吹,树叶哗哗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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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主那边对接的人家告诉他,那老仓库在山坡后面,车开不过去最后一段土路,得靠人扛一小段。眼看天要黑透了,他心里有点发毛,就问附近有没有能借宿一晚的地方,或者有认识的人家也行,想省点事也图个安心。收货那家人想了想,说坡那边山脚下倒是有间空着的泥砖老屋,是他们本家的一个远房长辈的,人已经过世好几年了,房子就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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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叔那时候年轻气盛,走长途也经常风餐露宿的,有瓦遮头总比睡驾驶室强,他也没多想,谢过人家就过去了。
到那之后,那房子是真老。石头垒的矮墙围了个小院,院门都歪了半边。堂屋门倒是好的,一推那门轴就“嘎吱”一声响,在寂静的傍晚听得人浑身不舒服。他打着手电筒进去照了照,一股子旧木头和灰尘混合的味道。屋里就一张破木桌,一张堆着稻草的空木板床,墙角还有个缺腿的旧碗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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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叔把行李和路上吃剩的干粮随手放桌上,想着对付一晚得了。他图省事,也没带铺盖,就把草席铺在板床上,硬邦邦的。折腾了一天又累又困,随便嚼了几口干粮,喝了点水,吹熄了手边一盏小煤油灯,倒头就想睡。睡前他还留了个心眼,特意检查了屋门,心想这荒郊野岭的,应该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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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天晚上堂叔睡得很不踏实。山风呼呼地刮,吹得那木窗子上的破纸呼啦呼啦响。睡到半夜,他迷迷糊糊总听见外面院子里好像有点动静,像有轻飘飘的脚步在石头上蹭来蹭去。他强撑着睁开眼醒了醒神,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又没了。他以为是山风刮起了什么碎石子或者树叶,于是翻个身强迫自己接着睡。
刚有点睡意,突然听到屋子里“嗒”的一声响!非常清脆,有点像小石子掉地上的声音。他一个激灵就彻底醒了,汗毛瞬间炸起来。赶紧摸到手电筒,“啪”一下拧亮了。
光柱在屋里扫着。
堂屋空空荡荡,还是那几样破家具。他心怦怦跳着,坐起来用手电仔细照。桌子上他睡前明明把剩下的几个馒头和一个水壶放在桌子的右边角落。现在那俩馒头,端端正正地移到了桌子的正中央!水壶还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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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嗡”一下,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了。这屋里就他一个人,门栓插得好好的,不可能有人进来!他当时就睡意全无,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就吼了一声:“谁?!”那声音他自己听着都发颤。
然而只有外面山风呜呜咽咽的声音。
他再也不敢睡了,抱着膝盖,背紧紧靠着冰凉的土墙,手电筒死死攥着,光一直开着,不敢熄。眼睛死死盯着那桌子中央的馒头,然后又警惕地扫视着屋里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就这么煎熬着,好不容易熬到窗外天色蒙蒙发亮,鸟开始在林子叫了。他心里那根弦才稍微松了一点。
天光大亮后,他马上就冲到门边去看那个门栓。木门栓确实还牢牢地插在门鼻上!他又跑到窗前,那纸糊的木格子窗虽然破旧,但也都关得好好的,根本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堂叔说当时他那个心真是又沉又凉。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了,连忙把自己的东西胡乱一塞,逃命似地拉开门栓,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那间老屋。他一口气跑回了停在不远处的货车上,发动车子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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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把东西送到位,再跟那收货人家说起这事。没想到人家听了倒也没太惊讶,只是叹了口气,说那屋子确实有些年头了,以前的老屋主是个孤寡老太太,性子挺孤僻,老话儿说“火气低”。她人走后,村里也有人去借宿过,个别人晚上也遇见过点奇怪事,比如睡醒后发现桌子上的东西换地方了,或者明明没风,灯自己灭了。所以村里人后来都很少去那里歇脚了。被这么一说,堂叔更认定自己那天晚上确实“碰到”了点什么解释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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