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李赤然这个人,可能很多人并不熟悉,但他的故事却是中国革命史和动荡岁月里一个缩影。这位老将军,1928年加入共产党,从陕北红军一路打到新中国成立,经历过枪林弹雨,也扛过艰难困苦。到了1969年,他却因为政治原因被免职,13年后也就是1982年离休,晚年住的房子比规定标准少了90平方米。可他呢,从没为此闹过情绪,也没找过组织诉苦。
早年与革命生涯
李赤然生在20世纪初的陕北,那地方黄土漫天,日子苦得让人喘不过气。家里是普通农民,靠种地过活,地里收成也就够填肚子,攒不下啥余粮。父母没什么文化,但觉得读书能改变命,把他送去村里的私塾。
他小时候就挺认真,跟着先生学写字、背书,纸不够用就在地上拿树枝划拉。后来考进县里的师范学校,那会儿正是国家乱糟糟的时候,老师讲救国救民的道理,他听进去了,心里有了想法。
1927年,国民革命搞砸了,全国到处抓人,他才二十出头就入了共青团,开始干地下工作。1928年,他正式成了共产主义者,跑去陕北红军投身革命。那时候,他从最基层干起,当过连指导员,后来升到团政委、师政委,带着部队打仗。
陕北的地形全是沟沟坎坎,行军得翻山越岭,他穿着粗布军装,走路带风。1930年代,他跟着谢子长搞武装斗争,后来部队整编,他又去了抗大深造。那几年,他没少吃苦,但也没落下学习,晚上点着油灯看书,手边就一杯凉茶。
抗战爆发后,他在留守兵团干后勤,跑村子动员群众支援前线。解放战争时,他调到西北野战军,参与保卫陕甘宁边区的仗。新中国成立后,他进了防空部队,负责培训新兵,后来防空军跟空军合并,他当过空2军政委,还调去南京军区空军当副政委。
几十年的军旅生涯,他一直是实干派,工作上兢兢业业,手底下带出来的兵都挺服他。到1969年,他已经是个老资格的干部了,谁也没想到会突然被免职。
1969年的免职风波
1969年,对李赤然来说是个分水岭。那年全国上下乱成一团,军队里也不太平。1966年,副司令员成钧被批斗,他因为跟成钧有点工作上的交集,也被牵连进去。
那时候,批斗会一个接一个,他被扣上“三反分子”的帽子,什么罪名都往他身上招呼。到了1969年12月,上级直接下了免职命令,他的军旅生涯就这么画上了句号。每个月只发30块钱生活费,人被打发到西安郊外的雍村。
雍村那地方挺偏,离西安城有段距离,周围全是农田。他被安排住在一栋土坯房里,房子破得不行,屋顶漏水,墙缝透风。刚去的时候,生活条件差到没法说,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他也没抱怨,自己动手收拾屋子,弄了个勉强能住的地儿。村里人看他是个老军人,多少有点尊敬,但日子还是得靠自己过。那几年,他的生活费少得可怜,吃饭都是粗粮为主,偶尔有点肉都算改善生活了。
免职这事儿,对他打击不小。毕竟干了几十年革命,突然被打成这样,换谁心里都不好受。可他不是那种喜欢闹腾的人,组织咋安排他就咋接受。听说有领导想给他换个地方住,他还摆手说不用,觉得能遮风挡雨就行。后来省革委修了修房子,给他配了辆老吉普车和一部电话机,他用得不多,车基本停在那儿吃灰。
免职后的13年
从1969到1982,这13年李赤然过得低调又清苦。在雍村,他每天早起扫院子,然后去村口小店买点吃的。那小店就一间土房,老板是个老汉,卖的东西不多,他常买点面粉、蔬菜啥的,拎回去自己做饭。战友偶尔来看他,带点米面油,他接过来总是挺感激,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晚上没事,他就翻翻旧信,纸都黄了,字迹也模糊了,但他看得认真。
虽然自己日子不好过,他还惦记着别人。1970年代,他听说老战友舒同在陕西过得也不顺,待遇没落实,他就跑去省革委反映情况。那会儿他已经六十多岁,走路慢吞吞的,去了办公室递了封信,站那儿等回音。后来舒同的事儿有了点改善,他也没多说啥,就点点头,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这13年,他没啥大动静,就是安安静静地活着。每天散散步,写写日记,偶尔跟村里人聊几句。他常说,革命那会儿啥苦没吃过,现在这点难算啥。村里的小孩喜欢围着他转,他兜里要是有糖就分给他们,看着他们跑开也不吱声。1978年,上面给他平了反,承认以前的罪名是冤枉的,他也没激动过头,只是觉得公道回来了就好。
1982年的离休
1982年,中央开始搞干部离退休制度,李赤然也到了该退的时候。那年他正式离休,待遇定在兵团级,被安置到西安兰空干休所。1980年,他去南京军区空军司令部办了点个人手续,拿回了以前被没收的东西,有几本书、一枚军功章,还有一堆旧信。他检查了一遍,没多说话就带回去了。待遇落实后,他也没提啥额外要求,就说公道最要紧。
离休后,他住进干休所的一栋小楼。那楼挨着马路,车来车往挺吵,附近还有垃圾堆,味道不好闻。按政策,他该分到270平方米的房子,可实际只有180平,少了整整90平。他搬进去后,把带来的旧家具摆好,墙上挂了幅画,日子就这么过起来了。后来到1992年,组织又给他加了70平的房,可还是比标准少20平。他没意见,说够住就行,不想再麻烦别人。
在干休所,他的生活挺有规律。早上起来做做操,穿件旧军装,动作慢但挺认真。吃完早饭就看报纸,喝杯茶,下午去院子里走走,跟老战友聊聊过去的事儿。他还喜欢写回忆录,记下当年打仗的经历,字写得工整。来探望的人多,他招呼得热情,有人问他缺啥不缺啥,他总说不缺,够用了。
住房少90平的背后
李赤然的住房问题挺能说明他的为人。按说兵团级干部离休,270平的房子是标配,可他刚开始只有180平,差了90平。这差出来的90平,不是小数目,搁现在好歹是个两居室了。那时候住房分配靠政策,国家刚从乱七八糟的年头走出来,资源紧巴巴的,落实不到位也常见。他住的那楼条件一般,位置也不咋地,可他没去找组织理论,也没跟谁抱怨。
1992年,干休所看他房子确实小了点,又补了70平,凑到250平,还是差20平。这回他还是那句话:“够用了,别折腾。”为啥他不计较呢?一方面是他这人性格就这样,从革命年代过来的,吃苦受累习惯了,觉得房子大小不值一提。另一方面,他可能也明白,那时候政策执行有漏洞,找也找不出啥结果,干脆就不费那心思。
他这态度,跟他一辈子的经历挺搭。从陕北的黄土地到战场,再到被免职、离休,他一直没把自己放第一位。住房少点,他觉得无所谓,只要能住人就行。干休所的领导问过他要不要调整,他说住哪儿都一样,不想让人为他操心。这份淡然,不是谁都能有的。
李赤然这一生,算得上是大起大落。年轻时投身革命,扛枪打仗,为新中国出了力;晚年却碰上免职,日子过得紧巴巴;离休后住房还少90平,可他从没闹过脾气。他这人,骨子里有股韧劲儿,也有种不计较的豁达。
他的故事听着挺普通,没啥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但细想又有不少值得琢磨的地方。他不抱怨、不争辩,住房少点也无所谓,这种心态在现在这个啥都讲究公平的社会里,反倒显得有点稀罕。可能对他来说,革命那份信念比啥都重要,个人的得失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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