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九的中午,到农村老家看看,缺少鞭炮的响声,象往常一样的安静,没有明显的过年气氛,只是村口里的路上多了些人,站在那里聊天,偶尔有人经过,一起盯着背影看,关于那个人的故事,也就有了多种版本。
我在思量要不要停车打招呼,老婆和孩子完全不认得这些人,不知道如何称呼,甚至于我来说,这些面孔也多半是陌生的,车子靠近的时候,我只是减小了油门,安静的从人群中间过去了。
农村的别墅式房屋越来越多,年轻人在外面做生意赚了钱,首要的考虑就是回家盖房子,攀比的心理总是有的,房子越盖越气派,却并不常住,只有过年的时候回来,好不容易找到钥匙,打开生锈的锁,收拾干净住几天,度日如年挨到初五,赶紧又出门谋生去了。
我家还是老宅,农村的老宅都在中间,新宅大多在村子的外围,虽然经过改造翻建,依然还是老式的砖瓦,显得落后许多,在这方面我是很清楚的,农村终久有消逝的那天,目前村子里只留老弱病残,再过二十年后,这些老人渐渐死亡,年轻人也不会再回来了,无人村在很多地方已经出现,传统乡村的群居生活注定会成为历史。
老家的巷子风水不好,连排的几户人家,有的年轻轻的就死了,有的疯了,有的走失了,房屋没人住,早几年前全都塌了,有个关系好的邻居在南方做生意,就把钥匙给了我父母,在院子里种了些菜,邻居的生意做的挺大,他父母在的时候,每年都会回来,早上来晚上走,碰巧我也回来的时候,就简单喝几杯酒,他的母亲我应该喊大娘,大娘死了有十多年了,邻居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推开他家的大门,阴森森的可怕,赶紧退了出来。
我带着孩子在大路上玩耍,抬头看见一个老女人,安静的站在附近,面部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不停的笑着,看着孩子跑来跑去,孩子好奇的看着她,伸手递糖给她吃,她也没有任何表示,我使劲想这是谁家的女人,物是人非,四十年的时间,即使熟悉的人也会渐渐忘记的。
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终于还是想起来了,这是村里的傻女人,据说是买来的,有个大叔是老光棍,人长的丑,家里穷的很,幸好还有些力气,攒钱托人找个媳妇,她刚来的时候身体就病殃殃的,精神不是太好,不能干农活,经常坐在门口晒大阳。
这样的女人注定是不被重视的,再加上后来没有添生孩子,也就成为生活中可有可无的,三三俩俩的妇女闲扯的时候,偶尔成为无聊的谈资罢了。
至于她是不是精神病的问题,我却有不同的看法,记得有一次她和我打招呼,您二哥放学了!我吃了一惊,转眼又笑了,按辈份我应该叫她婶子,她却不能叫您二哥的,没有孩子的女人怎么可以这样称呼他人呢,我当时却也没有太在意,只是认为她还是具备正常交流能力的。
傍晚准备返回城里,她依然站在那里傻笑着,毕竟还算是邻居的,我想着要不要打声招呼,只是看着那张苍老而没有表情的面孔,想想还是算了吧。
一个女人只会不停的傻笑,没有喜怒哀乐的表情,我们很容易的判断是有精神病的,一个社会只能听到连续的喜讯,没有任何的负面消息,大家却都莫名的兴奋起来。
这是日渐败落的村子,有钱的人走,有知识的人走了,只剩下疯子和傻子,或许有的人本来是正常的,时间久了也不正常起来。
臧启玉律师:法学学士,实力派业务型律师,教师、建造师、物业师。执业于上海,办理全国各地案件,擅长分析案情,精于风险预判和证据分析,有偿法律咨询微信40800018,案件委托电话1312233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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