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80岁奶奶回娘家，看到娘家房子一片废墟，奶奶坐石头上哭了

文: 墨染幻尘 故事来源: 小斐

“奶奶，我们到了！”我气喘吁吁地对奶奶说道。

奶奶说:“斐斐，这就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我说:“奶奶，咱们先歇会。”随后我扶着奶奶到一块石头处坐下。

奶奶看着娘家的房子，说:“都没了，都没了。”奶奶说着，我看她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奶奶虽然今年80岁了，但是她的身体硬朗着，而我爷爷也还在，比她还大2岁左右。他们有一儿一女，我父亲是家里的老大，我姑姑要比我父亲小两岁。我父亲就我这一个儿子，我姑姑她也是有一个儿子。

姑姑的儿子在外地发展，而且还在那边找了个对象，后来两个人结婚了，本来一开始女方家是要求在那边办婚礼，但是表弟想着外公外婆，也就是我的爷爷奶奶他们，因为小的时候他来家里玩，我爷爷奶奶对他很好，时常给他零花钱，他也一直记得这些。

所以他知道我爷爷奶奶肯定是想要参加他的婚礼，毕竟我爷爷奶奶他们就我们两个孙子，而我那时已经结婚，下来也就是他了。

如果他在女方那边办婚礼，那么我爷爷奶奶他们未必会去，所以表弟决定还是在家里办的婚礼。

当时我父亲带着爷爷奶奶他们都去了，他们看到外孙结婚也很高兴，还给表弟一个大红包。

表弟结婚后，就在女方那边定居了，后来姑姑和姑父他们为了给我表弟带孩子，就直接去了表弟那边，这也有些年头没有回来了。

而我爷爷奶奶他们这些年是由我们家来赡养。我们家之前住在乡下，后来父母他们在外打工多年，手里有了些积蓄，就在城里买了一套房子，并且这还是在我没结婚前。

那时候父亲有意把爷爷奶奶接到城里和我们一起住，我母亲也是同意的，但是爷爷奶奶他们不愿意来。

当时爷爷对我父亲说:“这里我们住了一大半辈子，舍不得离开，更何况换个地方我们也住不习惯。”奶奶也说:“你爸在哪，我就在哪！”

我父亲看二老身体也还可以，就没有强求，但是他会时常回去看他们，爷爷奶奶他们缺什么，他们也都会给买。而且姑姑也把钱给我父亲，让我父亲把这些钱花在爷爷奶奶身上。

那时候我还在上大学，但是像是寒暑假的时候，我也经常回去看爷爷奶奶，他们那个时候还会种些地，而且种得还不少，每年都会收一些菜籽，还有玉米，玉米收多少卖多少，但是菜籽除了卖一些，还会留些。

留下这些菜籽他们会榨成油，给我们拿一些，他们自己留一些吃。除了这些，像是花生、瓜子也都有种，所以我们过年都不用买花生和瓜子。另外就是奶奶在家里弄了一个菜园，到了夏天，菜园子就有吃不完的蔬菜。

我记得有一年暑假回去，当时才早晨6点左右，我就听见爷爷和奶奶他们在堂屋说话。

奶奶说:“你拿锄头能不能小声点，孙儿还在睡觉。”爷爷说:“知道了。”我在屋里听到他们俩的对话，我就知道他们要去地里了。

我在老家那段时间，我发现爷爷奶奶他们就闲不住，除了中午因为天太热，在家里休息，像是早晨和下午，他们都在地里忙活。

而我父亲每年都和他们说，让他们少种些地，可是二老当时答应了，但是过后依旧还是种那么多，所以我父亲拿他们也是没办法。

直到前年的时候，他们才不种离家远点田地，只种家门前几块田地，尽管这样，也还是不少。往年农忙的时候，我们不回去都行，但是这几年，他们年纪大了，所以农忙的时候，我们都会回去帮忙把粮食收到屋里。

我记得有一年，我们回去给割菜籽，当时奶奶还说:“你们都忙，还专门跑回来干嘛，这不是耽误你们事嘛，这点菜籽，我们俩一天就割完了，想当年，我们栽的菜籽可是比这多多了，那时候我们也就两人收。”

我父亲说:“妈，那是你们年轻的时候。”

奶奶却有些生气地说:“你这话里意思是说我老了。

站在一旁的我赶忙说:“奶奶，你还年轻着了。”奶奶说:“还是孙儿说的话我爱听。”

后来我结婚前，因为我是在市里工作，而且是稳定工作，再加上我对象的工作也是在市里，所以我父母他们就想在市里给我买套房子。

这样我们结婚后，不用租房子，我一开始想着先不买房，平时工作在市里，我们先租个房子，然后周末休假时，我们可以回到家里住。

等我们俩有钱在市里买房，但是没想到我父母却直接一步到位，然而市里的房价要比我们县城高出好几千块钱。所以我们买房子时，也是只是首付，然后我和妻子每月还房贷。

而在买房前，我爷爷奶奶他们知道了，他们还专门给我拿了2万块钱，但是我没有要，我知道这是他们种粮食卖的钱，这钱是他们辛苦苦苦攒下来的，是用来养老的。

当时爷爷说:“孙儿，我和你奶奶也没什么能力，只能拿这么多，这钱是我们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奶奶也说:“你就拿着吧！”

我说:“买房钱够了，爷爷奶奶你们把这钱快收回去，留着你们自己用。”奶奶就说:“那你还要结婚，我可听说这现在结婚也要花不少钱。”父亲说:“爸妈，这些我们都有准备，你们这钱就自己好好收着。”

最后这笔钱奶奶坚持要给我，我只好先收下，然后我让父亲找个时间把钱拿回去还给爷爷奶奶。

其实爷爷奶奶给我拿钱这个事，我真的挺感动的，小的时候，他们就对我好，而我长大了，要成家了，他们依然对我还是那么好。

今年过年回去，我在老家住到初五才回到市里。在初二这天早晨，我起来，看到奶奶坐在堂屋门口望着远方，我轻轻走过去，问:“奶奶，你在想什么？”奶奶却说:“想娘家的亲人。”

我问:“奶奶，我还不知道你娘家在哪了？”奶奶说:“就隔一座山。”

我惊讶地说:“这么近，但我自打我记事起，就没见你回去过。”奶奶说:“我父母他们早就不在了，而他们也就我这一个女儿，我回去家里也没人，早些年，你爷爷陪我回去过几次，可回去也只是徒增伤心罢了，后来渐渐也就不回去，可这人一老，坐下来，就容易想念那些往事，那些旧人。”

我说:“对不起，奶奶，让你想起伤心的事了，要不这样，反正今天在家里也没事，而且今天天气还可以，你就带我去曾外祖父、曾外祖母家看看吧！”

奶奶听后，我看她的神情有些想去，但是她却跟我说:“太远了，要爬山了，还是不去了。”

我说:“奶奶，不用爬山，我可以开车带着你去，你说那地方我去过，只是不知道曾外祖父他们是那一家。”奶奶说:“那行吧！”

我看奶奶答应了，我就跑去跟爷爷说了一声，我本来以为爷爷也要跟着我一起去的，可是爷爷说:“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于是我就带着奶奶出发，虽然奶奶她娘家和我们家只隔着一座山，但是如果不是从山上翻过去，而是走大路，那么过去开车也要30分钟。

而且那里又是另一个镇，和我们不在一个镇上。

我和奶奶到了镇上后，我先带奶奶去了一家面馆，给奶奶点了一碗牛肉面，随后我又在店家那里把保温杯的水倒满，因为奶奶毕竟也80岁了，喝凉的不好，所以我之前就给她买了一个保温杯，这次出来也刚好用上。

等奶奶吃完饭后，我们出了面馆，因为之前老板不是当地人，所以我问他我奶奶他们那个村，他也不知道。于是我就向镇上的人打听了一下，然后我知道地方后，就开着车带着奶奶来到一个村里，而奶奶娘家就在这个村里。

只不过奶奶她的娘家是在河对面的那座山上的半山腰，而之前这个村里也有好多人住在那上面，但后来他们都搬了下来，在河的两边修了房子，所以山上也就只留下一些老房子。

我把车停在一块空地方，然后我就带奶奶从桥上过去，到了河对面，奶奶就突然对我说:“就是这里。”

然后她就指着一条小路，她说:“以前我们就是从那条路下来的。”

我看那条路没有荒废，好像还经常有人走，应该是放牛羊的，毕竟这山里的草多。

因为这山路还挺宽的，所以走起来也不是太费劲，我考虑到奶奶身体，所以我们就走走停停，大概走了一个小时，

奶奶就指着前面的一处的屋子，我问:“奶奶，咱们到了吗？”

奶奶说:“到了，就是这，这里就是小时候住的地方。”我看奶奶走山路比我厉害多，我走上来都有些气喘吁吁，可奶奶却没有。

不过我还是说:“奶奶，要不咱们先歇会。”说着，我看路边有一块大石头，我就扶奶奶过去坐下，又把杯子递给了奶奶。

奶奶喝了一口水，

她就静静地看着那变成废墟的房子，说:“都没了。”

而我看到奶奶的眼角已经有泪水涌出，我心里也酸酸的。

我走近一看，奶奶她娘家的房子已经倒塌了，毕竟这房子有些年头了，而且又是土墙房，这么多年没人住，变成如今这般也是正常的。

以前我听爷爷说过，说我奶奶家那时候穷，而爷爷和奶奶认识，还是有一次爷爷去山上砍柴，奶奶也在山上砍柴，爷爷就帮我奶奶砍了一捆柴，并且爷爷还把这捆柴送到我奶奶家里。奶奶的父母就留我爷爷吃饭，之后，爷爷就经常帮我奶奶家砍柴。

这样一来他跟我奶奶也就很熟了，而他了解到我奶奶没有许人家，再加上我奶奶的父亲有病，不能出力，所以家里的一些活都要靠奶奶来做，爷爷对奶奶也是很佩服。

于是爷爷就找了媒人去提亲，而奶奶的父母他们其实早已经看中我爷爷，所以提亲很顺利。

就这样我奶奶就从山的那边嫁到山的这边，但是奶奶嫁过来没几年，我奶奶的父亲就因病去世了。后来，奶奶就把她母亲接到我们这边来住，但可能曾外祖母太过思念曾外祖父，思念成疾，所以没几年也就去世了。

而奶奶这一脉也没啥亲人，因此当她父母去世后，她也就没有了娘家。一开始，我爷爷每年会带我奶奶回去看看，但是过了两三年，奶奶就跟我说:“回去看也没用，人都不在了，回去也只是徒增伤心罢了。”

所以这也是我记事后，就没见过奶奶回娘家的原因。

如今奶奶再回到这里，恐怕会让她回想起许多往事。奶奶就坐在那，我没有过去打扰她，我就在旁边走走看看。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奶奶起身，她说:“孙儿，咱们回去吧！”

我说:“好！”然后我和奶奶慢慢地往山下走去，

而离开时，奶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

下山要快些，我们上山时用了一个小时左右，但是下山的时候只用了半个小时，到了山脚下，我说:“奶奶，你要是啥时候想再来，你跟我说，我带你来。”结果奶奶说:“不来了，来这一次，我就挺高兴的。”

我知道这里是奶奶的娘家，来这里，也只会让奶奶睹物思人，不来也好。

于是我说:“好，奶奶，那咱们以后就不来了。”

我和奶奶回到家里都已经下午了，而爷爷做好饭就等我们回来，我们吃过饭，因为奶奶出去了一天，也有些累了，所以她就去休息了。

我和爷爷坐在堂屋门口聊天，这时爷爷就说:“今天我不陪你们去，就是怕睹物思人，当初你奶奶他父母对我很好，我每次去他们家里，你曾外祖母就把家里母鸡下的鸡蛋煮给吃，而那时候他们家里就那一只老母鸡，下的鸡蛋都是给你曾外祖父补身体的，你奶奶和你曾外祖母她们都舍不得吃。可我每次去了，都会有两颗煮鸡蛋吃。”

我说:“看奶奶这么善良，我就知道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也是很好的人。”爷爷说:“是啊，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你这次带你奶奶去看看也好，这也算是了了她一个心愿。”

随后我和爷爷又聊了会，爷爷便进屋里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堂屋门口，我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我决定这两年要多回家陪陪爷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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