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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晓梅,今年38岁,是一名来自山东农村的普通妇女。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父母勤劳朴实,他们用自己辛勤的双手养活了我和弟弟。虽然家境贫寒,但父母从不言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希望我们将来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我由衷感谢父母的付出和爱护。
我父母是在村里相识的,当时父亲在村里打工,母亲则在村口的小卖部打工。一次,母亲不小心把一箱啤酒摔坏了,父亲看到后主动过来帮忙收拾残局。从那时起,他们两人就产生了好感。几个月后,父亲鼓足勇气向母亲求婚,母亲欣然答应。
他们的婚礼虽然简陋,但却洋溢着无尽的幸福和甜蜜。结婚后,父母一起努力打拼,日子虽然清贫但其乐融融。我和弟弟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生的,家里虽然拮据,但父母从不曾对我们吝啬过哪怕一点点的爱。
随着弟弟我长大,家里的开支也越来越大。为了减轻家庭负担,母亲在我上初中那年开始从事制工作。所谓制,就是到城里的商场或公司当保洁员,每个月只需工作15天左右。虽然工资不高,但比在家务农要强得多。
可是,这份工作给家庭生活带来了不少矛盾。母亲在城里工作时,家里的重担全部压在父亲一个人身上,他必须一个人照看我和弟弟,还得料理家务。有时候实在忙不过来,就只能把我们两个丢在家里自生自灭。
我记得有一次,母亲刚从城里回来,家里就乱作一团。地上到处是烂摊子,碗筷也好几天没洗了。母亲气呼呼地指责父亲,父亲则理直气壮地反驳,两人为这点小事大吵了一架。我在一旁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明白这都是由于母亲工作的缘故。
母亲在城里的一家大型商场当保洁员,工作时间虽然只有半个月,但强度却相当大。每天一大早5点多就得起床,先在家里简单收拾一下,然后骑着自行车去10多里外的商场。到了商场后,她需要打扫卫生间、拖地、清理垃圾等等。中午只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母亲就啃几口干巴巴的馒头、咽几口白开水打发时间。下午3点多下班后,她又得骑车回家,路上风吹日晒,真是苦不堪言。
母亲对这份工作其实并不太满意,但为了家里的开支,她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每个月15号的时候,她拿到那薄薄的一叠工资,心里五味陈杂。一方面庆幸总算挣到了一分钱,但另一方面又觉得辛苦并不值得。有几次,她想干脆辞了这份工作,但一想到家里的经济状况,就只能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在医院的病房里,父亲一脸焦虑地对母亲说:"妈妈的情况很不乐观,她以后肯定需要人长期照顾。你还是辞掉那份工作吧,全心全意在家里照顾妈妈。"
母亲犹豫了,她知道婆婆确实需要人时刻照应,但她也清楚自己的工资对家里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如果她辞了工作,我们一家人未来就只能靠父亲一个人的微薄收入过活了。
"那我们以后的生活费怎么办?你一个人的工资太少了,我们很难维持下去的。"母亲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父亲脸色一沉,语气有些生硬:"我们先把妈妈的事解决了再说。你就辞掉那份工作吧,我会想办法赚更多钱的。"
母亲低下了头,心里满是苦涩。她明白父亲是为了婆婆着想,可她也不想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工作和经济来源。她开始痛恨起自己的无助和贫穷,如果当初家境不那么拮据,或许她就不用做这么艰苦的工作了。
回到家里,母亲开始反复权衡利弊。要是继续做那份工作,婆婆就无人照顾;可要是辞了工作,家里就要陷入经济困境。她翻来覆去地思量,最终还是选择了辞职。
"虽然钱对我们很重要,但妈妈的身体状况更加紧迫。我们先把妈妈的事解决了,日后的生活费我再想别的办法。"母亲对父亲这样说道。
父亲点点头,神情却有些愁云惨淡。我看着父亲,心里了然于胸。我知道,以父亲一个人的收入,要养活一家四口确实非常吃力。但眼下婆婆的病最为要紧,我们只能先把她放在首位。
就这样,母亲毅然决然地辞去了那份工作。辞职的那天,她回到家里,神情有些落寞。我走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对她说:"妈,辛苦你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会帮你分担的。"
母亲温和地朝我笑了笑,眼角却有泪水在打转。我知道,她内心一定备受煎熬。
母亲辞去制工作后,家里的经济状况一下子就陷入了困境。之前她的那份工资虽然不多,但对我们这个贫困家庭来说已是重要的一部分收入支柱。没了这部分收入,我们只能完全依赖父亲微薄的工资度日。
母亲对此并没有怨言,她明白这是为了照顾婆婆所不得不做的牺牲。她辞职的主要原因就是要全心全意照顾瘫痪在床的婆婆。虽然内心有些许不甘,但她从未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怨气。
"妈妈现在的身体状况最重要,其他的都是小事。"每当我问起她是否后悔时,她总是这样说。
下午时候,母亲会帮婆婆做一些简单的理疗,按摩她僵硬的四肢和背部,以缓解疼痛。每隔一段时间,母亲就得给婆婆翻身调整体位,防止她长期卧床而患上褥疮。晚上时分,母亲还得帮婆婆洗澡,整个过程异常艰辛。
照顾婆婆的过程中,母亲也经常会受伤。有一次,婆婆突然拳打脚踢起来,母亲的手臂就被她踢得青一块紫一块。可尽管如此,母亲从未对婆婆发过一次火,她总是咬牙忍耐,用最温和的语气哄着婆婆。
有时候,看着母亲疲惫不堪的样子,我的心里就特别难过。我试着劝说母亲:"妈,你也太操劳了,要不我们请个护工吧?虽然开销大一些,但总比你这样累坏了身体要强。"
但母亲总是摇摇头,说:"不用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妈妈就交给我吧。"
有一次,母亲累得实在扶不住身体,坐在地上大汗淋漓。我连忙过去扶她,她却对我说:"没事,妈妈就是太累了,你别管。"说着,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强打着精神继续忙活起来。
我看着母亲这副模样,心里五味杂陈。她这是为了谁在如此操劳?为了那个对她冷淡以待的丈夫,还是为了那个有时会拳打脚踢的婆婆?不禁有些看不明白了。
母亲似乎也意识到了父亲的冷漠,有几次她都想和父亲理论,但最后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直到有一天,她实在受不了了,终于把心里的委屈一吐为快。
"我日日夜夜在这里操劳,你就连个感谢的话都吝啬吗?"母亲指责道,语气里满是愤怒和伤心,"我是你的妻子,也是妈妈的儿媳,我值得被这样冷落吗?"
父亲被母亲的话惊到了,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我在一旁,内心既为母亲感到委屈,又有些替父亲不平。母亲说得固然没错,但父亲也确实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在赚钱养家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声痛苦的呻吟声传了过来,打破了房间里的僵局。我们赶紧跑去看,发现是婆婆又遭受了痉挛发作。母亲二话不说,立刻把方才的不快抛之脑后,开始全神贯注地照料婆婆。
那一幕,让我对母亲又是敬佩,又是心疼。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母亲照顾婆婆的生活也持续了将近一年。可是,她内心的委屈却与日俱增。尽管父亲的工资的确拮据,但她日夜操劳付出,理应得到应有的回报和尊重,而不是被冷落视若无睹。
有一天晚上,母亲照常给婆婆喂完晚饭后,突然一把扔下勺子,神情坚定地来到客厅,对父亲说:"老张,我们得好好谈谈。"
父亲被母亲这股子气势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说:"谈、谈什么?"
"什么?"父亲显然被母亲的要求惊到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8000元?你是疯了吗?我一个月才几千块钱的工资,哪来那么多钱给你?"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母亲毫不客气地回应,"我已经为了照顾妈妈而辞去了工作,你们一家人都是靠我在操劳。8000元工资对于我的付出来说是应该的,你必须给我。"
父亲愣在那里,似乎无法相信母亲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也感到相当吃惊,从未见过母亲如此理直气壮。
"你这是在勒索我吗?"父亲的语气开始变得火爆,"我努力工作也是为了养家糊口,你凭什么要这样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母亲反过来质问道,"我可是你的妻子,也是妈妈的儿媳,你们一家人都是我在照顾!我已经尽我所能了,现在就看你是不是个东西了!"
接下来,两人就陷入了剧烈的争吵之中。母亲列举她这一年多来的种种辛劳,语气里满是愤怒和控诉。而父亲则振振有词地反驳着,声音越来越大。我在一旁看着,又惊又怕,从未见过他们两人如此剑拔弩张。
"我每天要给妈妈换布、喂饭、洗澡,你知道这有多辛苦吗?有时候妈妈还会拳打脚踢,我的手臂就被她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可我从来没有对她发过一次火,你看看我的付出!"
母亲一边说着,一边把袖子卷起来,露出那遍布伤痕的手臂。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是你妻子,也是妈妈的儿媳,我值得被你们这样冷落吗?你就连个感谢的话都吝啬,我是不是太过卑微了?!"
母亲的话像利剑一样,狠狠地戳进了父亲的内心。父亲张口想要反驳,却无言以对。是啊,母亲确实为了这个家操劳付出了太多太多,而他们一家人对此视而不见,根本没有给予足够的尊重和回报。
"老张,我已经尽我所能了。"母亲看着父亲,眼神里满是决绝,"如果你再不给我应得的报酬,那我只能选择放弃这份'工作'了。到时妈妈没人照顾,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听到母亲这番话,父亲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我知道,他内心一定在剧烈挣扎。一方面,母亲提出的8000元工资的确高得离谱;但另一方面,如果母亲真的放弃照顾婆婆,那他们一家人就会陷入更加困难的境地。
经过几番犹豫,父亲终于低下了头,妥协了。
"好吧,我答应你。"他无奈地说,"每个月8000元,我尽量给你,但你也要体谅我的困难啊。"
母亲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神色。她点点头,神情缓和了下来:"我知道你的工资不多,我会尽量节省开支的。只要你肯定我的付出,我就知足了。"
就这样,母亲终于如愿以偿,获得了她应得的报酬。虽然8000元的数字对我们这个贫困家庭来说的确太高,但母亲的确为了这个家操劳了太多太多,理应得到公平的回报。
那天晚上,母亲的眼神里重新闪现出光彩。她看着我,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问我:"你说,妈妈是不是做得对啊?"
我点点头,由衷地感到欣慰。是啊,母亲确实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她捍卫了自己最基本的权利和尊严。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被冷落被忽视,她将获得应有的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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