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市场丨退市力度升级 A股加速优胜劣汰

· 如何加快落实新“国九条” ·

编者按自2024年4月国务院印发《关于加强监管防范风险推动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意见》以来，资本市场开启了更为深层次的改革，“1+N”政策体系也在加速落地。中国证监会主席吴清称：“强大的资本市场是现代经济的标配。”本期资本市场就严把发行上市准入关、加快退市进程、现金分红变化等进行深度剖析，并探讨了股票发行注册制改革和独立董事制度改革。专家表示，未来两年，将有相当一批公司经不起强力监管而选择退出，而后续的IPO可以在严格监管下把握好节奏。

■中国经济时报记者孙兆

随着A股年报披露季收官，部分上市公司陆续拉响了退市“警报”。据中国经济时报记者不完全统计，2024年已有25家上市公司锁定退市（含已退市），其中9家已退市完毕，数量超过去年全年的一半。
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的业内人士表示，随着退市制度改革的推进，A股将加速“应退尽退”，这有助于提高上市公司的整体质量。而对于投资者来说，要在投资前做好充分的调研准备，不断增强自身的风险意识，还要对存在退市风险的公司保持警惕，避免过度集中投资于高风险股票。

多元退市机制逐渐完善

今年以来，退市新规持续显效，不仅有公司已锁定退市，还有公司因业绩、公司治理等原因被实施风险警示，仅在5月6日当天，就有近50家公司的证券简称被集中“戴帽”。
从退市类型看，“1元退市”成为主流方式。截至4月30日，今年有10余家公司锁定“1元退市”。*ST华仪、*ST柏龙、*ST泛海、*ST爱迪、ST鸿达、ST星源、ST贵人等公司已被终止上市并摘牌。
而触及财务类退市原因的上市公司也不在少数。今年以来，在锁定退市的上市公司中，有10家公司因2023年年报业绩未改善，或被出具“非标”审计意见，触及财务类退市情形。此外，触及重大违法强制退市指标的案例也有所增多。继*ST新海成为2024年首个重大违法强制退市案例后，*ST博天也因重大违法问题而被强制退市，并于4月25日被终止上市。
数据显示，2023年，A股共有46家上市公司退市。而2024年迄今为止不足5个月，锁定退市的公司数量已超2023年全年的一半。
中央财经大学副教授刘春生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今年以来，A股退市机制明显趋严，这体现了监管层推动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的决心，以及强化市场优胜劣汰功能、保护投资者利益的政策导向。
中国银行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梁婧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表示，近年来，我国资本市场的退市机制不断完善，今年更是进一步加大了对上市公司的退市监管力度。4月份证监会发布的《关于严格执行退市制度的意见》进一步严格和完善了强制退市标准，畅通了多元退市渠道，削减了“壳”资源价值，强化了退市监管。随着各项改革措施的落地推进，退市的流程将不断完善，效率也将不断提升，市场出清力度将加大，退市企业的数量将有所增加。

常态化退市制度持续健全

退市监管是强监管的重中之重，也是上市公司监管持续发力的重点方向之一，更是构建资本市场全方位、立体化监管体系的必然要求。
4月12日，证监会发布的《关于严格执行退市制度的意见》明确，交易所要配套修订完善相关退市规则，还将资金占用、内控审计意见、控制权长期无序争夺等纳入规范类退市情形。4月30日，在年报季收官之日，沪深北三大交易所正式发布多项配套业务规则，再次明确严格退市标准，加快形成应退尽退、及时出清的常态化退市格局。
“随着退市制度改革的推进，A股将加速应退尽退，这有利于提高上市公司整体质量。”梁婧表示，一方面，这有助于加速资本市场新陈代谢，加大市场化出清力度。另一方面，也有助于引导企业更加注重完善公司治理结构、改善持续经营能力，从而更好地提升存量上市公司的质量和投资价值。此外，资金更多地流向经营状况好的企业，也有利于发挥资本市场支持实体经济的作用。
“退市制度是资本市场关键的基础性制度，常态化退市制度的健全有助于资本市场优胜劣汰机制的形成，也有助于激发资本市场活力，促进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此外，经营效率低下、财务造假等企业的退出，也有助于保护投资者利益，避免这些企业带来潜在财务风险。”梁婧说。
刘春生则表示，退市制度的严格执行有助于清除市场中的“僵尸企业”和问题企业，避免资源错配，有助于资本更有效地流向有潜力、经营良好的企业，促进整体市场健康发展。从长期来看，这将有利于提升A股的投资价值和吸引力。此外，严格的退市制度也能促使上市公司更加重视公司治理、财务透明度和业绩表现，以避免触发退市条件。这将激励企业加强内部管理，提高经营效率，促进企业可持续发展，进一步增强投资者信心。
“有序的退市机制是成熟资本市场的标志之一。随着A股逐步与国际市场接轨，这种机制的完善将有助于提升其国际竞争力，吸引更多国内外长期资金的参与。”刘春生说。

投资者保护要进一步加强

随着退市节奏的进一步加快，不少此前已“披星戴帽”的上市公司展开自救。截至5月8日收盘，今年共有43家ST公司或*ST公司申请撤销退市、特别处理以及包括内控审计在内的风险警示。
面对当前强化退市监管的信号越发清晰、绩差股持续被市场生态优化的局面，部分投资者可能面临损失。日前发布的《关于严格执行退市制度的意见》强调，要健全退市过程中的投资者赔偿救济机制，在“退得下”的同时还要“退得稳”。
刘春生表示，面对逐渐严格的退市规定，投资者要在投资前做好充分的调研准备，了解公司的业务模式、财务状况及行业地位。还要不断增强风险意识，对存在退市风险的公司保持警惕，避免过度集中投资于高风险股票。此外，要及时关注监管机构、交易所发布的公告和政策动态，了解上市公司的最新情况，特别是关于财务报告、监管处罚及退市预警的信息。
“投资者要更多关注公司财务、治理机制、合规经营等情况，加强对资本市场规则的了解和学习，避免投资可能触发退市条件的高风险上市公司。投资者赔偿救济是退市制度的重要内容之一，投资者要积极借助政府的相关救济赔偿机制，最大限度地保护自身合法权益。”梁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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