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僚派”和“平民派”溜须拍马小PK——品读《乡村爱情》之六

自强

时下，“溜须拍马”或成为一种时髦。这种时髦在官场疯狂蔓延，在民间也生机盎然。在官场和民间两个不同的领域，“溜须拍马”风马牛不相及，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我认为“官场溜须拍马”实际已带上了较为浓厚的利益色彩，而“民间溜须拍马”主要还是一种“礼仪”或“示好的方式”。当然，这种提法不能一概而论，只能在宏观范围内得以验证，缩小到每个家庭、每个人就另当别论。本文我将结合郑科授的《乡村爱情》有关情结，针对官场和民间的“溜须拍马”作一宏观对比。

对于“溜须拍马”，小说中主要有两个群体的对比，一个是由村委会成员组成的群体，且称其为“官僚派”，另一个是由曾家村和牛家沟两村村民组成的群体，且称其为“平民派”。这两个由不同成员组成的群体，都不约而同地分别给老汉曾世德和小孩曾聪聪“溜须拍马”，细细品味，别有一番风味。通过研读、思考，我觉得两派的“溜须拍马”实质上大有不同，因为他们各自的出发点不同。

首先，来看看“官僚派”的“溜须拍马”，这在我看来似乎是官场的一种生存方式，甚至是一种“尊严投资”。由于某种利益驱动，他们千方百计争功邀宠，甚至以人格尊严作为代价。

小说中对于“官僚派”的“溜须拍马”有四个片段的描写。第一个片段：完全出乎老曾家的预料，在全然没有任何要求的情况下，村里竟十分主动地给曾世德分配无偿农收帮扶，时间刚好发生在“曾有财在城里做大官”的消息扩散以后。要知道在这之前的整整八年里，几乎没有人看得起老曾家，至于无偿动用村里农收队更是绝对不敢想。问题出来了，今年真是破天荒，村干部竟然主动游说曾世德，要他接受村里帮扶。第二个片段：农收结束以后，村长出面特邀曾世德作年终农业经验总结主讲。对于村长的这一举动，虽然可以认为是因为曾世德今年稻谷大丰收值得大家学习，但是也很难排除“溜须拍马”的嫌疑，因为会种田的人绝不会就这样一个老汉，何况他还没有文化。第三个片段：曾家村村长曾明华大义凛然的做出了“甘当人梯”的壮举，力推曾世德担任村长。当然这只是一场“忽悠游戏”，关于这一事件的缘由无非就是曾明华想增加自己的人气，再者就是为了讨好县长老爸曾世德，以图福音。这个问题前面的品读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第四个片段：牛家沟的老师吴春玲把曾家村的学生曾聪聪带回家，以及后来曾家村曾有丰冲去牛家沟带回聪聪，整个过程并没有遭到牛家沟村民为难。这就奇怪了，曾、牛两村素有深仇大恨，这次竟然有劳牛家沟村长吴金树亲自出马开导村民，破天荒的搞了一个皆大欢喜。

以上是“官僚派”上演的“溜须拍马”片段，细作分析，不难发现有以下规律：一、“官僚派”一系列“溜须拍马”皆发生在“曾有财在城里做大官”的消息扩散以后。二、“官僚派”溜须拍马的对象又都集中在一个一文不名的农村老汉身上，关键是老汉曾世德是曾有财的老爸。三、“官僚派”的“溜须拍马”又全都手段高超、心计重重，甚至卑劣，非常人所能及（主动劝说接受帮扶、特邀老汉作主讲、忽悠老汉任村长、巧妙操作化险为夷）。这三个规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官僚派”的溜须拍马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经过周密的利弊权衡后做出的，是稳赚不亏的投资，然而也是玩弄尊严、厚着脸皮的勾当。

其次，来看看“平民派”的“溜须拍马”，在我看来似乎与“官僚派”的溜须拍马截然不同，更多的是一种礼仪，或是一种示好方式。

小说中对“平民派”的“溜须拍马”有三处描写。片段一：曾家村关于曾有财在城里做大官的消息一经传出，曾聪聪的待遇立马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曾世德不再干扰聪聪读书，也不再叫他去放牛，更不敢再骂这个孩子。片段二：曾家村的村民个个都说曾聪聪是个人才，将来肯定也做大官。然而，在不知道他老爸曾有财在城里做大官之前，他可是人人唾骂的“狗杂种”。片段三：村民都教育自家的孩子要好好和曾聪聪玩，孩子之间也要搞好关系，甚至要不惜自身保护好曾聪聪。要知道在这之前，他曾聪聪在众多小朋友看来还比不上一只蟋蟀，去学校的第一天几乎没有小朋友愿意和他同桌。

以上是“平民派”上演的“溜须拍马”片段，细细分析，也不难发现其中规律：一、“平民派”一系列“溜须拍马”皆发生在“曾有财在城里做大官”的消息扩散以后。二、“平民派”溜须拍马的对象又都集中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身上，关键是曾聪聪是曾有财的儿子。三、“平民派”的“溜须拍马”又全都平淡无奇、缺乏心计，甚或淳朴、可爱。这三个规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平民派”的“溜须拍马”根本不能算作溜须拍马，说几句讨人欢喜的话，让他人高兴首先是一种礼仪，与人和善皆大欢喜。“平民派”的“溜须拍马”纯粹是天真、淳朴的讨好，并没有绝对的利益心理在作祟，或许“平民派”的“溜须拍马”是弱势群体在强势下求取生存的一种方式，是一种天然的、值得同情的示好方式。

最后，把“官僚派”和“平民派”的溜须拍马作一对比。我认为“官僚派”的溜须拍马是后天造就的伎俩，是利益熏陶下的官场特产，争功邀宠是其主旋律。而“平民派”的“溜须拍马”纯粹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是人类DNA密码天然、淳朴的表象，与人和善才是其原始出发点，它的滋长、蔓延与利益追求似是两条异面的直线，无限延长也是不会相交的。

正确看待不同人的“溜须拍马”非常重要，我觉得说好话，讨好别人也不完全是为了某种利益。对于农民乡亲的“甜言蜜语”我们不应该排斥，因为这很可能是他们示好的一种天然、淳朴的方式，我们尽可感激、享用。而对于一些权贵的“甜言蜜语”还是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