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3日
第十七届中国户外金犀牛奖颁奖典礼将在四姑娘山盛大举行
奔赴山海
与我们共赴一场雪山森林下的户外盛宴!
去藏东南找寻疗愈地球的药
作者/等等 供图/中国巨树测量队
这是从一棵树生发而来的故事,一棵与牛顿同岁的380年古老巨树。
83.4米,是这棵云南黄果冷杉树的准确高度。在其成功测高之前一年,距离仅190公里直线外,「中国第一高树」的头衔还属于一棵72米的高黎贡秃杉王。
两者之间的关联,除了均是世界罕存的“时间巨人”,另一个便是,它们的发现者,来源于同一个组织:中国巨树科考团。
时间拨回2018年2月。中国环保主义深耕者奚志农在他创立的“野性中国”工作室启动了「巨树计划」,一个专为中国巨树拍摄证件照、及综合科考的小众项目。
说小众,只因彼时全国范围内“有关户外探险型的高树攀登,还尚无实质性经验与先例”。实际上即使在当下,相较于8000+级别的极致攀登,全球的巨树研究也“没那么集中和热衷”。
「巨树计划」的诞生,慢慢唤醒并吸引了一群对参天古树沉迷的同频人,其中包括有商业攀树、运动攀树学习实践的小毛驴和搭档老蒋。
由此,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在接下来三年多时间里,他们拍到了高度30余米的大树杜鹃王、在大理云龙为1200多岁的枯死古树定格下了最后的模样、成功搭建攀树绳索系统,最终登顶,完成了高黎贡山“秃杉王”的全景拍摄等身像,以及带“中国西南野生生物种质资源库”的科学家攀树科考,给国家采集保存了台湾杉活性种粒入库……
人生有时很奇妙,所有前述的积淀,回过头看,仿佛都是为了抵达某一个地方而做的准备。
2022年八月初,中国巨树科考团来到了察隅,一路驱车上千公里,深入寻踪进了刚日嘎布山的原生森林内。第一次,他们与这棵巨大的云南黄果冷杉真实相遇了。
确切说,不是一棵,而是一方隐匿在藏东南及滇西北秘境里的参天巨树群。
经过科考团们缜密地取样勘察,得到了有关这批云南黄果冷杉巨树层足以令人惊喜的珍贵讯息:云南黄果冷杉巨树层的这一批次的年龄,大多在300岁到500岁之间,恰好处于上个冰期的最温和阶段而诞生的,它们的平均身高高达60米左右。
王孜博士团队的调查里有着更详尽地表述:
截至目前,这一贡日嘎布曲山谷的巨树群落里,超过80米的为这一棵云南黄果冷杉。其他由70米以上的树高的巨树,也有5棵以上。在60米到70米区间的,竟然也至少有上百棵左右。
这些数据意味着什么呢?
据测算统计,高大的树木及其巨大树体本身,积累了巨量的碳储存量和丰富的生物质。往往每棵60米以上的大树,其碳储存量相当于数百棵一般树木。
它们的价值,小毛驴在此前发布的《藏东南高山深谷中,我们与一棵树的命运有何关联?》里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从目前的评估推断,甚至藏东南的这片原始森林的巨树群落,应是中国最后的巨树群落了。
的确,在环境问题日益严峻的当下,人类后知后觉地感知到了与自然联结的疏离和缺失,稀缺或濒危的物种保护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
然而,巨树作为地球时间长河里亘久的居民,它们是“这个地球的生命图腾,如果图腾死了,或许地球的生命象征也就消失了。”
或许,我们寻找巨树,不仅只是一种科考,也是寻找一条回到大自然的归家之路。
为了在玻璃下死亡的飞鸟,他们聚在一起
作者/徐丹 图片/全国防撞鸟行动网络
“砰——”
一只迁徙的黄苇鳽经过昆山杜克大学校园上空,突然它张着翅膀直直地朝建筑物玻璃上撞去,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黄苇鳽掉在地上无法动弹,迁徙过程就此被打断。
2018年前后,李彬彬在校园内救助了这只撞伤的鸟,身为昆山杜克大学环境研究中心助理教授,李彬彬此前从未见过黄苇鳽这种鸟,没想到第一次见就是在“鸟撞”事件当中。
所谓鸟撞事件,就是鸟因撞向建筑物玻璃而受伤或殒命。由于鸟类侧方视觉相对强于正面的视力,它们对前方的障碍物并不敏感,经过误以为透过玻璃看到景物和玻璃反射出的景物是可以到达的区域,从而与玻璃相撞。夜晚,城市的灯光也会让鸟类迷失方向撞上建筑物。
▲一只黑尾蜡嘴雀停留在因鸟撞死亡的同伴身边,迟迟不肯离去
在生活或许有不少人都在生活中看见过鸟撞玻璃,可能会觉得鸟有点傻,甚至会觉得好笑。但这并不是一个有趣的、能当作茶余饭后谈资的话题,也不是偶发事件,而是一个严肃的生态环境学问题。
遭遇鸟撞后的鸟,多数会死于颅内出血或者颅骨损伤,即使在鸟撞之中幸存下来,伤鸟也极有可能在极耗体力的迁徙活动中死亡。
事实上,在现代的城市环境中,鸟撞已经在与人类活动直接相关的鸟类死因中位列第二,仅次于流浪猫捕食。在加拿大,每年因鸟撞而死亡的鸟类个体数量多达1600万~4200万只。在美国,这一数字可能达到了惊人的3.65亿~9.88亿只。
而要避免鸟撞也非常简单,只需要在玻璃上贴上特定的贴纸,让鸟类“看见”玻璃的存在,就会大大减少鸟撞的几率。在对鸟撞事件研究较多的北美,已经有一些城市出台了城市的防鸟撞建筑指南和立法。
但在候鸟迁徙重要途径地的中国,对鸟撞的研究和干预都还处于非常早期的阶段。
李彬彬曾在国外参与过鸟撞事件调查,回国后也听说和亲眼目睹了多起鸟撞案例,她逐渐意识到,除北美外,中国也是鸟撞的重灾区。
从2019年开始,李彬彬和昆山杜克大学生态学博士朱磊先是组织学生在校园内做了小范围的调查,后来将调查范围扩大到全国,2021年开启全国春季鸟撞调查。2022年,昆山杜克大学、朱磊博士、自然之友、山水自然保护中心、守护荒野、红树林基金会、重庆乐观地球等机构共同发起了关注鸟撞议题的跨机构合作网络——全国防撞鸟行动网络。
在具体的调查方式上,全国防鸟撞网络把公民科学作为项目的核心:利用全国各地的志愿者搜集鸟撞数据、宣传鸟撞知识,将公民作为核心参与人。他们希望基于长期、连续的公民科学调查的数据,像天气预报监测天气一样长期观察和监控中国的鸟撞现象。
从2021年开始,全国鸟撞调查活动开展了5期,共有来自140个城市超过1200名志愿者参加。2022年,全国防鸟撞调查网络发布了年度报告,用数据绘制了一份中国鸟撞地图,包括哪里发生了鸟撞、什么样的建筑物和环境容易导致鸟撞,以及哪些鸟类更容易发生鸟撞。2022年共监测到231起鸟撞事件,死亡个体中,不乏红喉歌鸲、红胁绣眼鸟等国家二级保护野生鸟类。
当然,受限于参与人数,这些数据只是鸟撞的冰山一角,但已经是中国鸟撞调查珍贵的起点。并且,这些数据说明了鸟撞这一现象正在广泛的地理范围发生着。
鸟撞的调查也影响着现实中的建筑设计,昆山杜克大学二期校园就采用了许多防鸟撞的设计,比如整体玻璃材料占建筑外立面的四成以下,在鸟撞高发区域设计大面积的大面积的草坪、低矮灌木等。
▲昆山杜克大学防鸟撞小组制作的防鸟撞互动艺术装置
除鸟撞调查之外,绝大多数物种保护项目都集中在深山、高原等地区,离普通公众的生活比较远,但全国防鸟撞行动网络将物种保护的目光放到了城市中,聚焦日常生活中人与动物的和平共处。
或许很多人都会忽略一点,城市不仅仅是人类的居所,也是动物的居所。正如李彬彬所说,“我们的城市现在位于的这片土地,在人类没有改变它利用的性质之前,同样也是最适合野生动植物们生长的地区。人类选择舒适的地方作为居住区,野生动植物们也会选择这样的地方聚集。”
近两年,由于人类活动挤压野生动物生存空间、城市生态环境改善等种种原因,有关野生动物出现在人类栖息地的报道越来越多。人类应该如何与野生动物和平共处?这不再只是一个遥远的议题。
▲腾讯总部大楼在进行防鸟撞改造 图片:腾讯公众号
当飞鸟在玻璃下死亡,对于公众和城市管理者都是一个警醒,我们应当意识到城市中动物的存在,给他们以栖息的空间。
在这一点上,全国防鸟撞行动网络迈出了重要一步。“我们也希望更多的人能够加入其中,通过直接的观察引发思考,进而转变为一种实实在在的行动力量。”李彬彬说。
钻进深山,当一个护猿人
作者/时风 图片/云山保护
“两岸猿声啼不住”,数千年前,猿鸣还响彻在三峡峡谷之间。但如今,这声清脆的鸣啼声早已远离了人群,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类耳畔。只有在不适合人类定居的山地或喀斯特地貌的森林里才偶有响起,而这些地方往往海拔在2000米以上。
对于濒危的长臂猿物种而言,生存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高海拔、低气温,它们赖以生存的食物也受到了严重影响,尤其在冬季,取食更为艰难。
而“吃”,在濒危动物的生存里却是件大事。为了更好地保护仅存不到200只的天行长臂猿,帮助它们吃好住好,从2022年的99腾讯公益日开始,云山保护的小队伍开启了他们的“长臂猿食堂调查计划”。
然而,面对一个非习惯化的种群,一笔并不理想的筹款金额,一种尚处于探索阶段的树冠红外调查方式,以及盈江片区成千上万的食物树,他们的调查并不如想象中简单。
最初,他们试图按照生物统计学的规范进行抽样选址,但长臂猿为了应对生存挑战,早已扩大了家域范围,食物斑块极度分散,“我们只能采取人工方式,一片一片区域实地打点,找果实集中区域进行布设。”云山保护野外项目官员一彬表示。
从此,钻树林几乎成为了他们的日常。他们一趟一趟地往返于盈江拉马河天行长臂猿栖息地,那些荆棘密布的山上,那些直逼90度的陡峭山沟下,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有时,为了尽可能地找到长臂猿所有的目标食物树,他们只能探索那些没有村民走过的路,摔倒都是小事,手脚膝盖并用也是常态。
不过,找到一颗食物树并不等于找到了合适的红外相机布设点。一彬对树的考量极为严格,他们先用望远镜仔细地横扫一遍,向阳不行,容易误触;高度低于长臂猿常待的15米以上的林冠层,不行,长臂猿几乎不下地活动;附近枝干食物稀疏,不行,拍到的几率太小。
即便是符合基础要求,也还要优中择优,因为他们掌握的红外相机不到百台,有限的相机点位必须最优化使用。只有那些高度最为合适、树冠最为茂盛、结果最为丰富的食物树,才能成为他们的目标点位。这也是一个权衡取舍的无奈之举。
“有时候一天跑了50多个点位,从中筛选出20-30个,过两天再跟踪时,却遗憾地发现有一半都是空拍的,这种情况下,这个点位也只能舍弃。最后真正选出来的可能只有极个别。”一彬感概到。
耐心、细心、用心,乃至学会延迟满足,这都是他们需要掌握的。但幸好,付出一定会有回报,在项目启动的第20天,红外相机就第一次捕捉到了长臂猿的画面。一彬至今还记得那一刻的欣喜和慰藉。
从无数次空拍的无功而返到第一次拍到天行长臂猿画面、第一次亲耳听到在林间高亢嘹亮的鸣叫、第一次在林间悄悄跟随,再到第一次真正和它们四目相对……云山保护团队不断地贴近这群可爱的物种。这种触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但却成为了鼓舞他们始终坚持下去的动力。
截至目前,云山团队已经安置了180台次红外相机,收集到了18万份文件,容量数据达到7TB。这些数据记录了食物树被天行长臂猿取食的全过程和所有的取食者取食的行为生态数据,最终他们将得到一个在天行长臂猿“食堂”干饭的物种名单,了解它们之间食性重叠的程度,最终从食物的角度对于栖息地恢复提出建议。
这或许只是一个数据收集工作,但它对长臂猿保护工作的开展发挥的作用却不容小觑。“因为只有知道这些本底信息,才更能明确下一步路如何走”,一彬解释道。
云山保护的公益行动从未停止,长臂猿栖息地恢复及质量提升项目正是与食堂调查计划相辅相成的另一个公益行动。通过食性数据反馈,公益团队将在梨树社区和拉马河社区成员的支持下有针对性开展人工种植,如野生猕猴桃、乌蔹莓等等,进一步补充长臂猿的食物来源。
在特定区域有规划地种植树木和食源性藤本,为长臂猿提供更多食物的同时,也能构建更完善的移动通道,让这片森林变得更加“宜居”。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是一项收益不高,回报周期漫长,甚至条件艰苦的工作,但云山保护的人却乐在其中。如果有人问值不值得,他们永远只有一个坚定的回答,那就是:“值得!”他们也希望,所有人能看见这份“值得”,然后加入进来,共同为天行长臂猿族群的繁衍和生存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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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选规则
第十七届中国户外金犀牛奖的评选,由评委组投票和大众投票两部分组成。
评委组投票:各奖项设置5人制专家评审团,每名评委针对该奖项各投1票。共5票。
大众投票:线上投票评选最高票者,将占最终各奖项结果的1票。开启投票后72小时截止投票,共1票。大众投票最终解释权归金犀牛组委会所有。
最终获奖结果将于第十七届中国户外金犀牛奖颁奖典礼公布。
注:
1. 如评委投票+大众投票,出现两位提名人相同票数时,评委票的权重大于大众票;
2.如两位提名人出现各两票(评委票)情况时,需连线五名评委,针对这两位提名人进行再次投票表决;
3. 中国户外金犀牛奖评选恪守公平公正的评审原则,接受各界监督举报。
(组委会邮箱:jinxiniu@outdoormag.cn)
中国户外金犀牛奖——是《户外探险》杂志于2006年发起的一项年度评选活动,它以“真正的户外探险,记录行进中的户外中国”为主题,回顾过去一年中国户外发展历程,遴选出最高水平、最具推动力和先锋精神的年度户外事件与人物。
中国户外金犀牛奖是中国户外行业最权威和最具影响力的奖项,被誉为中国户外领域的“奥斯卡奖”。 2006年到2022年,中国户外金犀牛奖颁奖典礼连续举办十六届,已成为户外行业最高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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