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溟㠭篆刻作品《真空妙有》印章诞生记

孙溟㠭篆刻作品《真空妙有》

孙溟㠭篆刻作品《真空妙有》

溟㠭先生端详着刚完成的作品，又仔细看着茶桌上的印拓，似品味着一壶老酒，似欣赏着一个美女；突然，他抬起身，喝声“好”！

正在此时，朱先生推门而入，过来喝茶。溟㠭先生刚好拿起这枚木刻印章，和朱先生说:这个有趣，有点意思。朱先生看了看不知其内容，以为是传统的篆刻。借着这个话题，溟㠭先生聊开了他的篆刻思想: 篆刻发展了这么多年还是金石的老路子，传统再学得好，再按老祖宗的方法去篆刻，也突破不了明清时期的高度；伴随着时代的发展，篆刻该有所突破，该有所创新了，简化字为何不能以篆刻的艺术形式表现？现代书法为何不能以篆刻的方式呈现？为何只能在玉石上篆刻？木头上难道就不行吗？为何只能用刀细细地雕琢，难道不能用凿子凿吗？溟㠭先生是个温和儒雅的文人，很少这么言语激烈地讨论一个问题，可见他对这个问题与创新的看重。若不是对他有所了解，估计外人都以为他有些狂妄了。殊不知，溟㠭先生从行书、草书、隶书，到大篆、小篆，再到鼎文、甲骨文，均熟稔并信手拈来。他用古体文字以玉石为载体篆刻了《佛说阿弥陀经》、《阿弥陀佛四十八大愿》、《圆觉经》等佛教经典；曾篆刻了二十七方田黄石料的印章。溟㠭先生的传统篆刻已到家，走到头了，不得不谋求变化与创新。

不知不觉，喝茶已近子时，朱先生困意已有，提前走了。工作室里只剩下了我俩。溟㠭先生又掂起了这幅他心仪的作品，踱步在画板前，若有所思。蓦然间，他回过头，望着我说: “我给这幅作品起名叫“无字真经”怎么样？‘无’并不是什么也没有，所以有了那三个小切口。想表述‘无’，是没法儿再用文字来表述的。” 溟㠭先生佛学造诣深厚，尤其喜参《六祖坛经》，对空与无自然有究竟的见解。我看他仰起头看着我，像是想听我的见解。我答道:“好啊！昔日禅宗大德赵州和尚贴个大大的‘无’字于自己的卧室，自述其二六时中无杂用心；可见‘无’字之妙。然，‘无’之意思已达究竟，后面‘真经’二字略显多余。”溟㠭先生听后，微微点了点头，又问“你觉得什么名字好？”我鼓起勇气，说:“心经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真空不碍妙有。这通体的红色隐隐露出三处可爱的白色，红与白看似不同，又融为一体，就叫‘真空妙有’如何？”溟㠭先生一听，“妙！就叫‘真空妙有’！”溟㠭先生这样一说，我反而害羞而局促起来，这是他灵感突现，又辛苦构思而有的杰作，怎好用我起的名字？看到他诚恳而又大气的态度，我释然了。

于是乎，“真空妙有”印章诞生了。应溟㠭先生之嘱，是以记。

（文/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