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的时代，与塞涅卡同行，向内探索自由

“新冠焦虑”是最近大部分人的心情。

得病的，有种终于轮到的轻松感；没有得的，担心着什么时候。

古罗马哲学家塞涅卡遇到这情况，一定会说：“安定自己的内心，保持幸福，疾病的到来是不可控的，我们要坦然面对。”

他为什么有底气那么说？因为斯多葛主义哲学中的认知疗法：人们不能改变客观事实，但能改变应对。

《与塞涅卡共进早餐》专门阐述了斯多葛主义的核心理念，挑选了极具时代指导意义的内容分享给读者。

书中集中了塞涅卡的书信，内容涉及焦虑、愤怒、幸福、自由等话题。

这些话题是恒久的，即使到了当代也依旧适用。塞涅卡时代的富人们用金钱买了各种稀有商品进行炫耀，对比现代的富翁购买奢饰品炫富，人性从来都没有怎么变化。

人对自身的问题，也反复出现在不同时代。奢华的脆弱面貌下，是腐败颓靡，空虚与肤浅一直游荡，侵蚀每个人的精神。

这本书体现了哲学的时代意义，哲学讨论的内容是广泛而持久的，尤其是斯多葛主义。

关注当下，预演未来

• 你知道为什么人们对未来很贪婪吗？这是因为还没有人找到自我。——塞涅卡。
• 不要让未来困扰你。——马可 奥勒留
  

“新冠焦虑”是对预见的未来而焦虑。在塞涅卡的思想里，远见是对未来的想象，它是双刃剑，有积极面，亦有消极面。如果人们关注事情好的一面，那就是希望；如果人们关注的是坏的一面，那就是恐惧、担忧。

对未来关切是合理的，但对不会发生的事情感到担忧是错误的。塞涅卡说这些担忧都是不必要的，世界上的事情有两类，有一些我们可以控制的事情，有一些我们无法控制的事情。明白这个常识，就会知道为无法控制的事情担忧是徒劳的。

人们无法控制的事情是客观事实，不存在好坏。好坏是人们自己做出的心理判断，当人们判断为坏时，就引起情感反应——焦虑、恐惧、担忧。

塞涅卡不仅劝说人们不要为不可控的事情担忧，还提出了解决方案：人们无法控制事情发生，但可以控制如何应对。

应对其实是对内心的事物做出反应，这事物和客观真实并不是完全对应的，是处于想象中的，是自我加工的结果。人们的反应是内在判断、信念、观点。

人们要审视自己引起不安的内心判断。用关注当下取代担忧未来。不要在精神上“向前看”，活在当下，意识到当下是完整、完美的。只有认为现在不令人满意，才会担忧未来。人们唯一拥有的生活就是当下。

那么一定有人会问难道不关心未来糟糕的结果了吗？并不是，塞涅卡认为合理地预估未来是可行的，仅仅要避免的是过度担忧，引起负面情绪。

对于未来困境，塞涅卡主张进行困境预演。提早预想可能发生的事情，考虑可能的逆境。预演就相当于打了预防针，能消耗发生时产生的情绪影响。另外，也能有一套应急预案，真正面对时不至于慌乱。

正如同许多新冠病人在网络上叙述得病症状，人们就能依旧这些信息做出预案。

死亡无所惧，你还怕什么？

人类需要克服的终极恐惧是对死亡的恐惧。

死亡可怕吗？

斯多葛主义认为死亡不可怕。理由有三个：

1. 死亡是生活中自然的一部分，它不是惩罚，只是一个活着的结果
2. 不管死后发生什么，人都没事。如果灵魂被摧毁，就不会有任何东西体验痛苦，如果灵魂完好，那就会以新的形式开始一次新的冒险
3. 死后，会回到出生之前的状态。在生命的任何一边，都有巨大的和平，没有任何痛苦。

这一番推断，让死亡显得无足轻重。听起来还挺有道理。

斯多葛主义并不把死亡当作一个巨大的障碍。如果死亡都不可怕，那么还有什么可怕呢？换而言之，连死都不怕，也就没什么能怕的了。

人生总有许多波折，不怕死的人也不会畏惧人生的波折。在经历波折时，名利财富随时都可能消失，这些东西都是际遇赋予的，是宇宙的礼物。斯多葛主义教导人们不要过于执着这些外物，它们馈赠而来，就欣然接受，保持节制，若是它们被收回，也坦然接受，不惊不怒。

自由，是自己属于自己

自由，大多数人可能认为是能做想做的事。斯多葛主义的自由却不是这个意思。

斯多葛主义的自由意味着不被错误、极端情绪、强烈冲动、他人意见所奴役；意味着自己属于自己，拥有完整且自立的生命。

怎么判断一个人是自由的？就看他快乐还是痛苦。如果他是痛苦的，那么就不是自由的。

斯多葛主义的自由相对更偏向精神方面，可以说是精神的自由。只要不可控的事物无法控制人，不会引起痛苦、焦虑、愤怒，此时的人是自由的，就拥有了无价之宝。

现代社会的网络，成为了传播愤怒、情绪的温床，人们对未经证实的事件随意宣泄情绪，这就被网络所捆绑。这样的人是不自由的，被网络操控。

只有退后一步，警惕并进行批判性思维，才能保持自主性，保持自己的自由。这才是自己属于自己。

结语

《与塞涅卡共进早餐》还谈到了职场中的抱怨太多，要怎么改善；如何看待财富；为社会做贡献的理由；幸福的人生是什么样的。

斯多葛学派是博爱的哲学（philostorgia），它爱整个人类，不分地域种族性别。塞涅卡因为这份爱，写下了一系列书信，希望留给后世有用的思想。

最后，把斯多葛主义的八个核心理念送给大家。

• 与自然和谐共处，发现幸福。与大自然和谐相处，让我们的生命自然流淌。作为人类培养我们的理性和卓越品质。
• 美德，是唯一真正的好东西，它是内在品质的卓越。工具，它是中性的东西，被人操控在手里，所以算不上好东西，动不动可能就作恶。
• 一些事情取决于我们，或完全由我们控制，而另外一些事情不是。我们只能控制我们的看法、决策、意志、解释我们经历的方式。减少情感痛苦，就需要关注能控制的东西。
• 无法控制外界，但能控制我们自己，尤其是我们的判断和反应。极端、消极的情绪源于错误的判断和看法。修正它，就能消除负面情绪。
• 消极事情发生时，或我们在逆境中，我们要把它看作一个新机会，获得更好环境的机会。寻找积极的一面。
• 美德能带来精神安宁、内在的喜悦。斯多葛悖论：一个完美睿智的人，一个斯多葛派的圣人，即使在刑架上被折磨，也会拥有幸福。所谓死得其所。
• 真正的哲学意味着“进步”。斯多葛学派认为哲学最重要的维度是伦理学。真正的哲学是一个人为获得美德或更好品质而不断进步的道路。
• 个人为社会做贡献至关重要。改善整个人类社会的生活。这无关政体、形态意识，只是个人想做，个人愿景。

【文/云玖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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