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听景鲲讲故事：小度跨过卢比孔河

文/侯煜 杨晓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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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共和国时代，卢比孔河是罗马的边界，将领不得带兵渡此河。公元前49年，罗马帝国的奠基者恺撒大帝破除这一禁忌，与政治对手庞培展开决战，最终大获全胜。

在产业界，软件企业做硬件也像是犯忌，表面看起来简单的多元化总是死路，鲜有企业可以做到软硬通吃。

2017年，在一条让众多先行者败退的路上，百度集团旗下的小度科技和其掌舵者景鲲越过卢比孔河，开启了新征程。

“小度”起初是百度研发的人工智能助手的名字，有BAT的光环加持，小度一直无需为流量和热度焦虑。

但放在硬件行业，小度自带的“BAT+AI”的光环，却不能算加分项。巧的是，小度偏偏需要向硬件行业扩界。

那是在2017年，智能音箱被视为智能家居的入口，带给市场丰富的想象空间，各大品牌开始跑马圈地。需要新故事的百度不想错过这个风口，于是决定要做智能音箱。

当时，景鲲从微软“转会”至百度刚刚三年。前两年，景鲲在大搜索部门任总产品架构师，负责百度大搜索整体产品规划、创新与落地推进。他带领团队引入了语音搜索、图像搜索、对话式搜索等创新搜索交互方式。

图：百度智能生活事业群组总经理、小度科技CEO景鲲

在百度的第三年的2016年10月，景鲲全面接手度秘团队的管理工作。在这一年，景鲲促成了度秘与国安广视、小鱼在家等多个厂商的战略合作，初步尝试了软硬件结合的新产品形态。

按照行业惯例，互联网大厂做硬件都会从外部挖有经验的将才。但因为景鲲在百度第三年的工作对硬件有所涉猎，所以此次百度没有向外求贤，想让景鲲试试。

对景鲲而言，牵头做硬件，需要打通一条全新的链路，包括工业设计、市场、渠道等。比如最直接的就是，要与同样有BAT背景的天猫精灵争地盘。

景鲲接了音箱业务，相当于在百度内部再创业，其面临的压力不言而喻。行业中，能软硬件通吃的企业凤毛麟角，所以外界用“基因的逻辑”简单粗暴地给小度预判了死刑，诸如“景鲲外行”，“百度做硬件必死无疑”等。

不过，景鲲没有打退堂鼓。“像是进入一条新的河流”，这位寡言的“80后”理工男如此形容。

之后，小度迎来了几个发展的节点，从2020年9月到2021年8月，小度科技完成三轮融资；截至2022年，小度花了四年的时间，让产品已经走进了4000万个家庭。“这成为一个新的里程碑，从这个意义上讲小度是成功的。”对目前小度的创业的现状，景鲲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于企业家而言，创业的收获除了融资、品类扩充等肉眼可见的成绩，更多的是心智的成长。近日，景鲲面对《华尔街科技眼》等多家媒体，分享了小度创业故事和一些成长感悟。

从0到1：4年突破4000万？

互联网公司做硬件，首选哪条赛道？电视、手机，还是其他产品？小度选择了音箱。当时音箱被视为智能家居的入口，和百度一样唯恐错失风口的头部企业不在少数。这条赛道当时已经强手如云。

一组数据可以很直观地体现行业热度：2015年，在中国市场，智能音箱年销量仅有1万台，但到了三年之后的2018年，年销售快速飙升至2250万。

市场已经演变为红海，行业边界和游戏规则已经被清晰界定。原有的玩家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中都要时刻警惕别被挤出局。

当时行业不仅众口一词地认为百度不理智，还有资深的竞争者放话 “让这个80后小伙子（景鲲）见识见识内卷和厮杀，就知道行业水有多深了”。

但景鲲还是选择了踏入这条“河流”，做这样的决定并非头脑一热，他当时最直观的感受是，虽然当时音箱市场已经品牌云集，但各企业的关注点多是产品的工艺，比如如何把产品打造的更豪华等。

产品经理出身的他，首要关注的就是用户体验。当时市面上的智能音箱使用步骤繁琐，比如用户想听一首歌，还得像把大象装进冰箱一样，操作起来总共就得分好几步。

景鲲觉得传统品牌并没有抓住用户的原始需求，也没有掌握人机互动的核心。实际上人机交互的方式不应该有局限性，而更应该多元化。

抱着这样的诉求，在2018年的时候，小度在家音箱问世了。小度在家的新颖之处在于，箱体上还加了一块屏。当时推出这样“长相新奇”的音箱的，仅小度一家，所以产品发布之后，行业内褒贬不一。行业内当时更推崇以用户需求为导向，但带屏的音箱是消费者被动接受的，会不会被市场认可呢？

用户在使用后发现，带屏音箱有曲目显示。不仅如此，用户还可以通过屏幕进行视频通话。

“真香！”——用户体验后如此反馈。景鲲认为，用户的好评源于小度在家颠覆了传统音箱交互方式。用户可以用语音与机器产生交流来表达自己的诉求。屏幕能呈现相应的反馈和用户的需求，用户就会觉得这个这个音箱很有人情味，一点儿都不冰冷。

这款长相新奇的音箱引发行业跟风，一时间“带屏”就成为智能音箱的标配，市场上各种带屏智能音箱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根据IDC数据，2022年上半年，中国带屏智能音箱销量589万台，在智能音箱总销量占比高达四成。作为行业新秀，小度却成为这一波潮流的定义者。

市场的反馈更为直接， 在2020年上半年小度就成为了京东所有音箱品类产品销售额的第一名。

“小度、小度，今天的天气如何？”“小度来首Maroon 5的歌”，就这样，截至目前，小度已经进入到4000万个家庭，成为智能家居生活中的入门级设备。

对于未来智能音箱市场的市场前景，景鲲有自己的判断。他横向对比了该产品在在中美两国的普及情况：美国目前渗透率是40%，中国市场的渗透率大约在10%到15%之间。“我依然相信，智能音箱和人工智能交互助手在中国的市场还会有很大的发展。”景鲲如是说。

在智能音箱市场做到从0到1的小度，被行业称为“红海中的卷王”，对于内卷，景鲲深有体会的是，当小度创新性地把产品边界打开之后，发现整个市场边界也随之打开——原来的行业内卷，导致市场空间逐步缩小。但即便如此，用户需求也并没有得到充分地满足。当小度打破产品的边界之后，同时行业的想象力也打开了。

对此，景鲲总结道“内卷改变不了世界，只有创新才行。”

从1到多：20个月40%

在智能音箱市场一炮打响后，小度又被贴上 “智能音箱公司”的标签，但小度的定位和边界并不局限于此。如何对外体现“人工智能公司”的属性？如何刷新用户阶段性的刻板印象？

内部的结论聚焦于两点，一是小度的硬件触角不能局限于音箱领域，要成为无处不在的存在；二是可以切入到全新的应用场景中。

软件公司做硬件，有的死在了从0到1的路上，有的则在多品类扩张阶段偃旗息鼓。小度从音箱跨界进入学习机领域，又要踏入一条新的河流，景鲲自然也压力山大。

小度选择的场景是家庭教育场景，希望能成为该场景中的主角，而借助的硬件设备就是智能学习机。

智能学习机被大家公认为“硬件设备”，只做过音箱的小度看起来也无明显的经验积累和竞争性优势。景鲲认为，智能学习机实际上是用软件定义硬件的产品，通过软件驱动硬件的产品。用户的核心需求实际上是借助学习机来培养小朋友良好的学习习惯，希望学习机能成为家长的小助手。而用软件定义硬件，就可以将小度的AI的技术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能满足成为“家长小助手”的诉求。

除此之外，选择教育场景，也夹杂着景鲲的一个心愿。“80后”学霸景鲲先后在国内两所知名高校就读，他深知教学质量对人一生的影响。景鲲希望通过智能学习机，能将“海淀教育”普及至全国。

脑袋决定屁股，定位决定行动。针对此场景，小度在2021年推出了两款智能学习平板，一款是3月份推出的小度智能学习平板，另一款是6月份推出的小度大屏护眼学习机，平板有15.6英寸的类纸屏幕、防眩光、防蓝光，还有AI护眼功能，非常适合小朋友看书，正是护眼功能让该产品成为了网络爆款。

随着小度学习机进入到用户家庭中，该产品的日渗透率达到了97%。

到目前为止小度学习机市场占有率超过40%，从销量的角度已经领跑中国的学习平板和学习机市场。另外IDC最新发布的全渠道的数据显示，从去年第四季度到今年第二季度，小度学习机和学习平板已经成为全渠道销量的第一名。

对此，景鲲很开心地告诉大家“我们这条腿迈出来了，同样迈得很坚实，迈得很成功。”

写在后面：从0到1和从1到多，看似截然不同的发展阶段，但其中的方法论有迹可循，“敢打硬仗、能打胜仗”，打破边界，才能重新定义竞争要素。而只有成为定义者，才有机会掌握主动权。

景鲲和小度凭借这套方法论相继打开了智能音箱、学习机、智能屏、健身镜的等多个细分领域的市场，踏入了一条条新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