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军发电报催粮，彭德怀错怪洪学智，真相大白后赔“梨”道歉

前言

1951年1月25日至4月21日，以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开始大举北犯，志愿军由于后勤运输线被拉得太长，外加第二批入朝部队还没有开入朝鲜，因此志愿军总司令决定进行机动防御，在运动战之中消灭敌人。此次战役历经将近3个月之久，尽管志愿军从“三七”线退回到了“三八”线附近，但却取得了歼敌7万8千余人的辉煌战果。

在这一时期，毛主席曾经向志愿军总司发报，阐述了他的主要想法：敌军占领“三八”线之后，接下来会有三种行动可能：其一，继续北进；其二，在较短的时间（20天左右）进行休息，然后继续北进；其三，花费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在“三八线”构筑永久防御工事，等到阵地巩固之后继续进发。

图：抗美援朝第五次战役示意图

因此，毛主席认为，一旦我军援兵到达前线，那么双方就会进入长期相持状态，而这一情况无疑对志愿军是十分不利的。因此，毛主席决定，志愿军部队应该在4月15——6月之间的时间段发动一次大规模的战役，在“三八”线以南歼灭“联合国军”数万人，从而将实际控制线向汉城、汉江南部地区进行推进。接到毛主席的电报之后，彭德怀总司令沉思良久，一个初步的作战计划在他的脑海之中大致形成了，只是还需要开会进行具体讨论一番。

第五次战役该怎么打？洪学智、邓华八方献策，彭总沉思良久：还是按我的想法来！

3月下旬的某天下午，彭德怀总司令将邓华、洪学智、解沛然、杜平几位司令员找来开会，准备拟定第五次战役的具体作战方案。会议开始后，彭德怀总司令打量着几位司令员首先发言：“今天我们就来讨论第五次战役要怎么打，谁先发言？”

图：彭德怀正在与杜平商讨战役细节

洪学智首先说道：“我主张第五次战役，志愿军部队应该诱敌深入，在铁原、金化附近发动一次大规模的歼灭战。如果我们主动出击的话，那么敌人就会向后撤，很难达到毛主席所说的‘成建制’歼灭敌军的可能性。与此同时，第二批入朝的部队也可以在我们控制的地区以逸待劳，为部队休整多争取一些宝贵的时间。”

彭总听后立刻摇头说：“不行，我们的部队不能再向后退了，‘三八’线是我们的底线，退太远没有办法给朝鲜同志们交代。再者说，把敌人放到这里围歼麻烦很多，这里是一片大的开阔平原，要是敌人的坦克开进来的话，那么我们如何应对？而且这些地方距离志愿军的后勤仓库物开里很近，要是敌人袭击了那里怎么办？不行，我们不能把敌人放进来。”彭德怀总司令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能把敌人放过“三八”线。

彭总话音刚落，邓华就站起来发言了：“彭总，我倒是觉得洪学智的建议很好，我们应该敌人放进来‘关门打狗’，眼下虽然第3兵团、第9兵团和第19兵团都赶到了预定位置，但他们刚来还不熟悉地形，行动准备也不充分。”随后的解沛然、杜平等人也赞同洪学智的意见。

彭总看到没人支持自己的作战计划，不禁挂了气：“这个仗你们想不想好好打了？”

图：洪学智将军照

看到彭总生气，洪学智急忙说道：“彭总，这场仗当然是要打的，不过我们只是做你的参谋，参谋的主要工作就是提建议，但是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老总手里。”邓华也安慰彭总说：“彭总不要生气，我们只是提一提自己的看法，但是采不采纳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只要老总下了决心，我们就会没有二话立刻执行。”

彭总听后默不作声陷入了沉思。事实上他考虑的还有更进一步的危险：把敌人放进来进行围歼战确实十分省事，但是敌人也有从志愿军侧后实施登陆的危险。此时，新中国的海军和空军刚刚成立，战斗力并不强，一旦美军又来一次“仁川登陆”，那么志愿军之前所有的战果很有可能就要毁于一旦了！思前想后的彭德怀总司令最终还是没有采纳洪学智等人的意见，将自己的作战想法通过电报上报给了毛主席。

图：杨得志与政委正在讨论作战方案

4月6日，第五次志愿军党委会议在彭德怀总司令的主持下召开了，会议地点设在了金化附近的金矿洞之中，以便于防空。除了志愿军总司的各位参谋、司令员之外，到会的还有第3兵团副司令王近山、第19兵团司令员杨得志、第9兵团司令员宋时轮等人。

图：王近山将军照

彭总首先分析了当今的战场形势：种种迹象表面，以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在逼近“三八”线之后还要继续向北推进，并且在志愿军侧后实施登陆作战的可能性非常大。敌军的主要作战意图是，将战线推进至39度线（元山至安州一线）附近，因此，志愿军要对敌军企图进行登陆作战的计划做好充分的应对准备。

为了避免两线作战的不利处境，彭总提出，志愿军要率先向敌人发起进攻。不过此时，志愿军第二批入朝部队还尚未集结完毕，因此志愿军要将敌军放到金化、文登里等地区，再进行全面反击。若敌军进展很快，那么第五次战役最早可在4月20日打响；若敌军进展缓慢，则可能要等到5月上旬才能开始反击。

在最后的总结之中，彭总尤其强调了后勤工作的重要性，嘱咐洪学智要做好东部5个军的后勤保障工作。“要是部队一两天没有吃上饭，就是再好的作战计划也是白搭。”会议开完之后，彭总便抓紧时间向毛主席进行了汇报了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3日之后，毛主席批复道：“完全同意志司的预定作战部署。为防止敌从元山地区登陆，须将42军主力部队驻扎在元山附近，确保元山万无一失。”

司令部人员分散撤离，志司转移至空寺洞

在彭总司令召开第5次党委会议的当天，向北进犯的美军部队已经距离志司司令部驻地——金化上甘岭不过数十公里的距离，美军的飞机不分昼夜在这里狂轰滥炸，似乎是嗅到了什么味道。为了保障志愿军司令部的安全，会议开完之后，彭总便决定将志愿军司令部撤到距离此地数百公里之外的空寺洞附近。

图：彭德怀司令与炊事员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同时遭遇不测，志愿军司令部的成员不能同时坐在一辆汽车上进行撤离。彭总首先带着一批干部首先撤离了，而邓华等司令员随后跟上，负责后勤的洪学智是最后一批撤离了。洪学智所乘坐的是一辆刚刚缴获的美国吉普车，虽然是趁黑夜出发的，但是美军的飞机却还是不甘心，在附近嗡嗡地叫着，时不时丢几个照明灯和炸弹。

等到洪学智的吉普车刚刚爬上一个山坡时，对面迎面就开来了志愿军的一辆运输卡车。可能是为了看清楚路况，司机就打开了一下大车车灯。不料就是这么亮了一下，美军轰炸机就发现了目标，便向着前方的道路又是扫射又是轰炸。司机被吓坏了，急忙开着卡车左拐右躲，结果一头撞在了洪学智乘坐的吉普车上。

洪学智的司机老郑发动了几下车，却发现车的发动机盖子早就被撞坏了，洪学智因为要着急赶到彭总身边，于是就说：“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让撞我们的大卡车送我们一程吧。”不过还是老郑有办法，想办法重新把吉普车发动了。

此时，对面大卡车上的负责人下来听到了洪学智的声音，急忙走了过来。洪学智定睛一看，原来是40军后勤部的一位财务科长，眼看自己撞到了洪副司令，他急忙道歉说：“哎呀，一不小心就把首长的车给撞了，怎么样，还能走吗？要是不能走，就坐着我的车走吧！”

图：志愿军防空洞现状

洪学智摇了摇头：“没事了，你们快走吧，以后开车的时候看着点路！”结果直到后半夜，洪学智一行人才赶到了彭总所在的空寺洞。要说起来，朝鲜地区到处都是金矿洞，自从志愿军司令部到达朝鲜之后，为了防止被美军轰炸，住的都是朝鲜的金矿洞，比如大榆洞、君子里等等。而现在的空寺洞也是金矿洞，志愿军司令部在这些洞子里就能很好防备美军的空袭了。

不过几个金矿洞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这里的金矿洞经常滴水，居住条件很是潮湿，因此彭总在搬到这里之后心情就很烦躁，因为洞子里不仅十分憋闷，光线还昏暗，即使白天也需要点蜡烛才能看见东西。这时彭总发现，在山下似乎还有几处无人居住的民居，因此他就要求管理处的同志们把他的东西搬到了那些房子里。尽管如此，为了保护彭德怀总司令的安全，管理处的同志们还是在彭总房屋的对面挖好了几个小型防空洞，以便于敌机来袭的时候他能够一出门就躲好。

美军飞机再次空袭，火箭弹直接命中彭总房屋，事后洪学智擦了把汗

洪学智刚刚赶到空寺洞的第二天早上，他就不顾自己的腿伤（昨晚撞车撞的），前往检查了一下彭总的住房和防空洞情况。随后，洪学智叫来了管理处的同志们，对他们说：“你们看，这个防空洞实在是太浅了，外面的洞口也无遮无拦，要是敌机低空扫射的话，那么子弹就能够直接扫进洞里。”因此当天晚上，他就找来工兵连的战士们，在加深的防空洞的同时，还在洞口用沙袋堆起了一道弯曲的防御墙，这样敌机的子弹就扫不进去了。

图：正在防空洞监视敌情的志愿军战士

过了大约三四天之后的一天清晨，睡在彭总旁边房子的洪学智还没有起床，就听到了周围传来了一声声响亮的防空哨声，紧接着，美军轰炸机就“嗡嗡嗡”的飞了过来。意识到是敌机轰炸的洪学智急忙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而和洪学智睡在一起的解沛然、杜平也爬了起来。可是，邓华却睡得很死，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工作太劳累的原因，于是洪学智大吼一声：“飞机来了，快隐蔽！”发现邓华没有反应之后，洪学智就把他搭的简易床给掀翻了，这时邓华才急急忙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和大家一起进行疏散躲避。

等到洪学智几位志愿军司令和参谋刚刚从屋子冲出来，躲到附近的沟里时，他们就听到“轰隆”一生巨响，彭总住的房子被美军飞机发射的火箭弹打中了，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心中十分焦急的洪学智急忙让自己的警卫员去找彭总的秘书杨凤安，看看彭总的情况。片刻之后，警卫员汇报称，彭总已经安全地进入了防空洞之中，这时几位司令员内心的一块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图：正在俯冲轰炸扫射的美军飞机

不过，美军飞机的袭击还没有结束，在发射了火箭弹之后，紧接着又开始进行了超低空机枪扫射，这才扬长而去。事后，洪学智等人急忙去找彭总，发现彭总躲藏的防空洞前方的沙袋上，留下了将近70多个密密麻麻的子弹痕迹，真的是很危险啊！洪学智不禁擦了把汗。这时，邓华拿着自己被美军飞机打穿的行军床赶了过来，对洪学智开玩笑的说：“我说，今天要不是你把我叫起来，恐怕咱早上西天了！”

在这次之后，美军的飞机天天来这里光顾，彭总只能答应搬进了矿洞之中。为了不让彭总感觉到洞里太昏暗，洪学智就让工兵连的战士们在另一侧开了一个小洞，这样白天的时候彭总也能不用点蜡烛就能看清楚作战地图了。

图：韩先楚将军照

还有一次，洪学智和韩先楚正在洞口闲着无聊下象棋，等待毛主席的电报。此时，他们的洞口门前，炊事班正架着一口大锅正在做饭。可能是是由于炊事员的疏忽大意，做完饭之后，锅底的火星没有被彻底扑灭，结果在夜晚漆黑的夜色之中闪烁着点点红光，引来了美军飞机的轰炸。

图：正在烧火做饭的志愿军炊事班

听到敌机的轰炸声，两人发现炸弹正好擦着防空洞口落下，落在了附近的山沟之中。“不好，敌机要回头！”韩先楚丢下象棋，拉着洪学智就向防空洞深处跑去，这个防空洞的深度也只有4米多深的样子。躲好之后，洪学智苦笑着对韩先楚说：“我说老韩啊，这个大锅可是惹了祸了！”还好最后两人谁也没有受伤。

60军发报称部队缺粮，彭总生气的说：洪学智你咋搞的？

就在志愿军第五次战役即将打响时，60军军部忽然向志愿军总司令部发了一封奇怪的电报。电报称：60军已经按照预定计划进入了待机地点，但是部队里缺粮严重，有的部队甚至已经用大衣和当地群众交换粮食了，请求火速补给！

图：正在收发电报的志愿军指挥所

彭总看到电报之后，就把负责后勤工作的洪学智叫过来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你这个洪学智咋搞的？60军那边粮食缺得很紧，都要拿衣服换粮食吃了，你怎么能说那边一切正常呢？部队马上就要出发了，结果却给我闹这出，这仗还怎么打？”

洪学智摇了摇头说：“彭总，他们电报里报告的情况不准确，我已经按照规定给他们送到了粮食，最少能保证他们5天的粮食补给。”随后，洪学智一五一十地将输送粮食的具体情况向彭总做了详细汇报，但彭德怀总司令却还是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洪学智。

图：正在调查情况的志愿军指挥所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话，洪学智就说：“彭总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派人去60军调查一下，要是真的那边后勤运输出了问题，我来负责。”

图：60军军长韦杰照

彭总自然放心不下，他很清楚“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于是就派自己信任的秘书杨凤安亲自去了60军一趟。第二天，杨凤安就给彭总发电报说：他亲自过问了60军军长韦杰和政委袁子钦同志，他们说，洪副司令说的是实话，粮食早已经安全送到了，请彭总司令放心。而所谓“用衣服换粮食”的事情，是当地有些部队违反群众纪律，用衣服来换当地老百姓的酸菜和烧鸡吃，当时起草电报的参谋也没有搞清楚情况，就在电报里面写了一些不符合实际情况的话。

图：正在运输粮食的志愿军女战士

彭总看到电报之后心中很开心，知道洪学智没有糊弄他。于是在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把洪学智叫到了自己的洞中当面道歉说：“你看看，都怪我没有搞清楚情况，不小心错怪了你，对不起呀！”

洪学智笑着回应说：“彭总，你讲这些客气的话就太见外了，我可受不起这个赔礼道歉啊。”这时，彭总的桌子上正好放着一个梨，于是彭总就拿起这个梨，放在了洪学智的手心里。“来，咱送你一个梨，吃梨，吃梨，给你赔礼（梨）道歉！”

洪学智回答：“彭总这样也是为了全局着想，要说部队吃不饱，全局就会受到很大影响，如果我们真的没有弄好，就应该接受批评，现在既然事情都搞清楚了，那就很好嘛，根本不用彭总道歉的说。”

彭总点了点头，随后打圆场缓解了尴尬的气氛：“算啦算啦，不说啦！和咱下几盘象棋吧！”原来彭总工作的时候十分紧张严肃，一般人都不敢接近彭总，所以闲得无聊的时候就喜欢下几盘象棋。虽然彭总的军事指挥能力很强，但是下象棋的技术却不是很高，而且下不赢的时候还喜欢悔棋，俗话叫做“拴绳子”。

不过这次洪学智想到，彭总一天到晚工作很忙，为了能让彭总高兴一些，就决定让让他，于是他就说：“彭老总，下棋可以，但是不能‘拴绳子’！”

“什么拴绳子，这次不栓！”于是彭总就和洪学智愉快地对弈起来。第一盘他赢了之后非常得意的说：“啊哈，今天过年了，我赢了，你这水平不行啊！”在这样时紧时松的氛围之中，彭总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完成了第五次战役的全部部署工作。当美军第24,25师逼近铁原时，彭总当机立断，立刻向全军发报：4月22日黄昏，第五次战役准时打响！就这样，志愿军轰轰烈烈的第五次战役就在“三八”线附近全面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