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的一天,住在新疆哈密沁牧场的牧民们,看到了远处跑过来的几个小孩,边哭边喊十分的狼狈。
牧民们一听这话,赶忙提起镰刀就向远处冲去。
他们翻过这座山坡以后,发现有一头饿狼正扑在了一个孩子的身上撕咬着。
为了救这个孩子,这四五个大汉冲了上去,硬是从饿狼的口中把那个孩子抢了回来。
这个从狼口逃生的孩子虽是保住了命,但是却失去了半张脸,乍一看还十分恐怖。
后来他的生活如何了?这个只有半张脸的人,又是否得到家人的救赎了呢?
故事,还要从一场婚礼开始说起。
1973年,家住在新疆哈密沁牧场的寇金成,十分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姐姐。
姐姐刚刚给他介绍了一个姑娘,可26岁的寇金成别说谈恋爱的想法了,就连朋友都没交上一个。
他一直苦于自己的相貌丑陋,不敢尝试社交。至于找对象,那就更不可能了。
寇金成还以为姐姐是在逗他玩,他心里很不痛快。
他自嘲地跟姐姐说道:“就我这样的长相,谁能看中我啊?”
可姐姐却不以为然地告诉寇金成,那个姑娘的身体上也有缺陷:她小的时候也出过意外,身上留下了疤痕。
听完姐姐的话,寇金成信以为真,姐姐还告诉他新娘很喜欢他坚强的品格,过几天就可以直接结婚了。
寇金成相信了自己姐姐的话,真没有去打听过姑娘家的事情,结婚需要的准备也都交给了姐姐去做。
时间一晃,就到了入洞房的那天。
寇金成看着房子里的新娘,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他本以为会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可是他发现新娘子看他的眼神,并不像是姐姐说的那样。
寇金成已经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二十多年了,这样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
新娘子的表情也没有一丝高兴,寇金成坐在了她的对面,询问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姐姐说的话都是骗人的,新娘根本就不喜欢他。
她只是因为家里太穷了,姐姐又出了一大笔钱,她们家这才把她嫁给了寇金成。
听到这的寇金成,本来喜悦的心情一下消失了。
“原来还是没有人喜欢我。”
他的心里无比的凄凉,他也渴望着能过上正常的日子。
寇金成开始跟新娘讲起了他过去的故事,告诉她为什么自己的脸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新疆哈密沁牧场,水土丰美牧草繁多,是当地众多牧民放牧的好去处,有很多牧民在这座草场上安了家。
虽然这里不缺水源也不愁牛羊的食物问题。
但是大家都知道水源是属于大自然的,并非人类独有的,许多野生动物都会在水源附近安家。
如果是一些食草的动物还好,小小的兔子,草原上的老鼠都对人类造不成伤害。
可在草原上不只有着翱翔的雄鹰还有着凶狠的饿狼,这也让这些牧民们整天担惊受怕。
捕鱼为生的渔民,不会因为风暴而远离大海;打猎为生的猎人,不会因为危险就离开了森林。
所以就算这些牧民再害怕,也不会离开祖辈居住的草原。
住在这里的人几乎家家都有防身的手段,猎刀、弩箭等等,都是为了抵抗可能会发生的危险。
寇金成出生在1947年的2月,他只有一个姐姐,作为家中这一代唯一的男孩自然是备受宠爱。
放到现在的话,家长没有时间管的话,这么小的孩子要不然请保姆,要不然送到幼儿园里去。
可当时哪有这种条件,寇金成刚出生的时候还好,到了两岁多以后,他的父母就开始放养他了。
1950年,三岁的寇金成不仅能站起来,而且跑跳打闹都可以了。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和小伙伴们在附近的草场玩耍。
他们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寇金成就充当着抓人的角色。
因为规定的场地就是这片草场和旁边的几个建筑,寇金成早就很熟悉了。
所以很快他就把几个小伙伴给找了出来,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寇金成找了好久都没发现。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不远处的一个草垛后面有动静。
以为终于找到了最后一个人的寇金成直接冲了过去。
可谁曾想,躲在草垛后面的竟然是一头撕咬猎物的恶狼!
那头狼还没注意到寇金成,在那里埋着头不知道咬着什么。
寇金成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刚想转身逃跑,可三岁的孩子能站稳就不错了,他手脚一阵发软差点瘫在了地上。
寇金成刚想往后退,可踩着草叶的声音还是吸引到了眼前猛兽的注意。
一张布满鲜血的狰狞脸孔,浮现在了寇金成的眼前。
在狼的利齿之间叼着的正是一只兔子,狼看见眼前的这个白白嫩嫩的小孩子,直接将嘴里的猎物放在了地上。
寇金成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这时的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发出了绝望的呐喊。
这种动物都是喜欢攻击转身逃跑的猎物,本来狼还在犹豫,但看到寇金成转身逃跑的背影,它也直接扑了过去。
旁边的几个小孩就在不远处,之前因为视角问题,没看到草里的狼。
但是听到呼救后,孩子们顿时散开,幸好几个孩子里面有年长一点的,还知道要去找大人救命。
可最近的大人赶过来也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这时候的寇金成连挣扎的迹象都没有了。
大人们手拿着武器,把狼赶走了以后,看着血泊中的孩子不住地叹息。
寇金成的脸部早就是血肉模糊,就连他的父亲也是从衣着服饰中认出了自己的孩子。
他的父亲上去查看伤势以后,心里一凉。
寇金成的鲜血从头部汩汩地流出,那头狼已经快把他的左脸咬烂了,在血肉模糊之间父亲看到了儿子暴露在外面的头骨。
这样的伤势就连成年人都撑不下来,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应该是活不下来了。
但他的心里仍抱着一丝希望,在把孩子抱回家以后,用最快的速度请来了附近的医生。
家里面寇金成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变成了这副惨状,直接晕了过去。
幸好寇金成的姐姐还比较坚强,忍住眼泪擦拭着弟弟身上的血迹。
当医生来到寇金成的面前,一时间也将头扭了过去,第一眼的冲击让他无法接受。他从医多年,也没有见过几次这么惨烈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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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伤口上压根就看不出人脸的样子了。
一般的伤口医生缝合止血以后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可寇金成现在的左脸上的鼻子、嘴唇和脸颊上的肌肉都被咬掉了,医生只能把一些还能看出痕迹的皮肉,缝在了一起。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医生才把血给止住了。
父亲握住医生的手,想询问自己的儿子还有没有救,可医生把他拉到了屋子外面。
“这个孩子太小了,估计是撑不下去了。以后能不能撑下去,就看命了。”
父亲听到这个噩耗,却没有特别激动,他早就有了预料了。
在送走医生以后,父亲挥手赶走了想上来询问的姐姐。
他静静地坐在院子里面抽着烟袋,脑子里回忆着寇金成小时候的故事。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厄运要降临在自己家里。
过去的寇金成乖巧懂事,长相讨喜,是父亲的心头肉。
可是现在成了这样的寇金成,父亲心里更多的是埋怨和厌恶。
正因如此,抽着烟的父亲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在医生走了以后,父亲每天要出门放牧,昏迷的寇金成是由母亲和姐姐来照顾的。
这天母亲正走到屋子里面去看孩子的时候,突然发现床上面的寇金成不见了。
不知所措的母亲出门就撞见了父亲,她十分的焦急,可父亲听到这话以后,哈哈笑着说是他把孩子送到医院里去了。
母亲听到这还埋怨他,为什么不提前和她商量一下。
可父亲一听这话,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愤怒的质问母亲,难道什么事情都必须跟她汇报才行吗?
母亲还以为是因为儿子受伤导致丈夫心情不好,她也不敢再和他争执下去了。
嘴里嘟囔了两句,就回到了房间里去了。
当然,听说儿子被送到医院,此时她内心的一块石头也放了下来。虽然无法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但是至少能得到治疗。
她本来还想问一问孩子的情况,可是每次丈夫都是语焉不详地回答。
母亲想去看一看孩子,也被丈夫用病房不方便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她只好把心放在了肚子里,默默地祝福着孩子能够平安归来。
可是就在几天以后,一次陌生人的拜访让她大吃一惊。
这天丈夫早早地就驱赶着牛羊离开了家门,母亲在院子里做着家务,准备吃午饭。
就在这时,一个老人直接推门闯进了院子里。
看到母亲在院子里,这老人直接就对她生气地说道:
“这么小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们是怎么当父母的?”
母亲听到以后,十分地疑惑。
不过看老人岁数挺大的,母亲也没跟他吵架,客客气气地问老人是不是找错了人。
可是老人反过来问她:
“难道那个没了半张脸的孩子,不是你们家的吗?”
此话一出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母亲整个人都愣住了。
老人没管那些,自顾自地说起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这位老人也是住在牧场的牧民,只不过现在有儿有女,不做那些体力活了。
就在几天前,老人走到了一处比较偏远的地方时,在一处废弃的房子里面听到了孩子的呻吟声。
因为这地方平时少有人烟,里面的住户几年前就搬走了。
老人很奇怪里面怎么会有人的声音,为了一探究竟,老人走进了屋子里。
院子里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老人没在乎那些,他惊讶地发现本应是关上的房门居然是敞开的。
老人走进屋子里面,发现了在坍塌了一半的床上,有一个裹着被褥的小孩。
翻过身来老人被孩子的脸吓了一跳,这孩子不是别人正是该在医院里的寇金成。
老人之前并没有听说寇金成被狼咬的事情,他看着这孩子脸上的伤,心里明白这孩子可能是被人遗弃了。
他觉得做父母的怎么能对自己的孩子这么的不负责,他想找孩子父母理论,可是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
老人只好把孩子带回了自己的家里,让自己的孩子去附近打听,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寇金成被带走以后虽然醒了,可问他什么都不知道,好像被吓傻了。还好他被狼咬的事儿不少人知道,没用上几天就水落石出。
老人也很快得知了寇金成家的位置,这次过来就是想找人理论的。
寇金成的母亲听完,心里明白这一定是自己的丈夫做的。
作为母亲,她十分的愤怒,可她转念一想不能跟丈夫理论。
毕竟这个家,全指望着寇金成的父亲,他这个人说一不二。
现在孩子还没有痊愈,就算是把他带回来了,寇金成的父亲很可能还会再把他扔掉。
想到这里,母亲看着眼前的老人,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母亲知道眼前的老人心地善良,她希望老人能够帮一帮自己的孩子。
她哀求老人,能不能先把孩子寄养几天,每天的饭她都会送过来。
老人本来并不同意这么离谱的请求,可是一个母亲泣血一般的求情还是感动了他。
他同意了这个方法,不过也和母亲约定,只要小孩子没什么大碍了一定要接走。
从这以后,一直到寇金成脸上的伤长好之前,他都住在老人的家里。
但是每天照顾寇金成的人并不是老人,主要是他的母亲和姐姐。
几个月以后,寇金成的伤口愈合了,母亲也把他接了回来。
这个过去可爱的孩子,成了一个人见人怕的半脸人。
父亲之前还不知道孩子还活着,看到寇金成以后,就像是吞了死苍蝇一般难受。
他根本不想养寇金成,可是在寇金成母亲和姐姐的坚持下,也同意了下来。
但是父亲再也不让寇金成住在屋里了,家里堆放杂物的柴房成了他的“新房间”。
寇金成的脸像一块被人揉乱的橡皮泥,不仅仅是外观上的改变,这也造成了他生活上的很多不便。
呼吸不畅、难以进食这些问题层出不穷,幸好母亲和姐姐一直在对他细心的照料。
寇金成在脱离危险以后,人的命运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喜欢他的长辈都开始对他避之不及,以前一起玩的同伴看见他就直接吓跑了。
寇金成才三岁,他知道自己变得难看了,但是孩子毕竟是孩子,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不再受人关爱了。
小的时候,还不懂事,岁数大了以后,寇金成也习惯了所有的冷眼和反感。
可麻绳专挑细处断,到了寇金成13岁的时候,他连自己的家也回不去了。
当时正赶上灾年,家里面连吃饭都有些困难了,每天父亲都为了生计而发愁。
13岁的寇金成,正是发育的年纪,长得不高但饭量已经和母亲一样了。
因为身体的原因,他也干不了重活,这让父亲看他格外地不顺眼。
到了最困难的时候,父亲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一个“怪胎”,再次动了把他丢掉的念头。
这次母亲和姐姐都没有拦住父亲,气势汹汹的男人手持着棍棒,将自己的亲儿子赶了出去。
就连想阻拦的两个女人,也被父亲打了几下。
寇金成被赶出去以后,一直在村子附近流浪。
幸好不是冬天,他只需要想办法弄到吃的东西就能活下去。
流浪了一段时间,寇金成的叔叔听说了这件事情,把他接到了自己家里去。
从此寇金成就和自己的叔叔相依为命,直到几年以后,叔叔也因病离世。
此时,新娘听完了寇金成的话,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她虽然对寇金成没有感情,但还是很佩服这个从狼嘴里捡了一条命的男人。
寇金成说完以后,也没有在新房里待着,直接就去了偏屋睡觉。
他知道感情不能强求,自己又是这么样的一个“半脸人”
结婚以后的寇金成,每天都做饭,家务也被他全包了下来。
他希望自己的妻子以后能够和他一起好好地过日子。
“绳锯木断,水滴石穿”几年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果。
寇金成的妻子在丈夫的不懈努力下,俩人慢慢的培养出了感情。
两口子日后生下了两男一女,生活也逐渐的稳定了下来。
寇金成的脸始终都会为生活增添困难,就连日常相处的一家人冷不丁的看见,也会被吓一跳。
这也导致了寇金成的孩子们生活也受到了影响,几个小孩才上到初中更久早早地结束了学业。
但幸好几个孩子后来都结婚生子,有了美满的家庭。
2003年,一位记者发现了寇金成的情况。
经过同意以后,将老人的故事登载上报,一时间引发了社会上的轰动。
兰州军区乌鲁木齐总医院,也决定为老人做整容的手术。
这时的老人已经五十六岁了,脸上也是五十三年前的陈年旧伤了。
手术的难度简直是前所未见的,寇金成在半年的时间里,做了足足六次手术。
经过了不知道多少的痛苦,挫折和磨难,寇金成终于让困扰自己五十年的伤疤有所好转。
童年的一次意外,成为了缠绕他大半生的梦魇。
而他却没有放弃,即便是失去半张脸,被人嫌弃,受过无数冷眼,也没有想过放弃生活。他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我们:善良而又坚强的人终究会有幸福的结局。
而他的母亲和姐姐,更是用行为诠释什么是大爱,在被抛弃的日子里好生照顾,从不嫌弃寇金成,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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