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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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泉是个苦逼的男人。
初中文凭的他干了十几年才干到小鞋厂仓库管理的位置，工作一般，家庭却一言难尽，老婆和不成器的小叔子偷情，给他戴了十几年的绿帽子。
他就一个女儿还叛逆任性，小小年纪跑去红灯区当站街女。
他一直想不明白，家里这群靠他养着的人为什么要把他往死里欺负。
1
大泉回家时，听到屋里有动静，就站在门口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喘息声越来越清晰，他不由火冒三丈，他辛辛苦苦在外面打工，挣钱养家，这个臭婊子竟然敢在家里偷人！
他推门而入时，看到一男一女交缠在一起，“战”得正酣。
“贱人！”大泉暴怒，随手抄起扫把就去打那对狗男女，可他看到男人的脸时，猛地一愣，“小泉？”
“哥，别打了，是我啊！”小泉一边躲一边喊：“是咱妈让我来的！”
大泉“呸”了他一声，说：“你们做了这样的丑事，还敢说是咱妈让你干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们！”
他拿着扫把不管不顾地打在小泉和陈娟身上，打的他俩“哇哇”乱叫。小泉说：“哥，等会儿邻居听到动静，会来看咱们笑话的。”
他才是最大的笑话！
大泉抓住陈娟，“啪啪”就是几个耳光，“我对你不好吗？你天天要，我天天给，你怎么这么不知足！”
陈娟捂着脸哭，也不敢叫，怕惹来邻居围观，以后都没脸做人了！
小泉见大泉打陈娟，忙上前去拉，“这事儿赖我，你别打她！”
大泉猛地踹了他一脚，说：“滚！”
那一脚险些踹到小泉大腿根，吓得他匆忙穿上衣服就跑了。
小泉一跑，陈娟怕大泉打她，急忙跪到地上说：“大泉，这事儿真不赖我，我晚上做饭的时候小泉来了，他经常来家里吃饭，我就没多想，谁知道他坐了一会儿就到了我身上，伸手就扯我的衣服，我哪是他的对手……”
大泉看着一丝不挂跪在地上的陈娟，想起刚刚看到的场景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好好的老婆竟让弟弟玷污了，偏偏这是家丑，他还不能拿小泉怎么样。
说起来，当初媒人是想把陈娟介绍给小泉的，可他家里穷，他三十岁了还没娶着媳妇，如果再不娶，以后真要打一辈子光棍了，他爹妈就跟小泉说，让大泉先娶媳妇。
起初，小泉不愿意，他见了陈娟就喜欢，可架不住爹妈寻死觅活就答应了。
大泉唉声叹气地坐在桌边，这到底是谁抢了谁的媳妇，他也不知道了。
2
大泉一家住在城中村里，一室一厅地小房子，自大泉结婚后，一家人再挤在一处就不方便了，他爸妈就带着小泉搬去了乡下亲戚废弃的宅子里。
可即便如此，女儿叶子长大后，也有诸多不便。大泉就把客厅改成了一间小卧室，一间小餐厅，一家人挤在一起过日子。
初中后，叶子就开始住校，每两周回来一次。
周末，叶子从学校回来，大泉看见她穿着背心和超短裙，忍不住骂道：“你看看你穿的那是什么衣服？你怎么不直接裸奔？”
叶子听罢哼了一声，就去了自己房间。
女儿不听他的，他就直接把气都撒在陈娟身上，“有其母必有其女，你自己不检点，教出来的女儿也跟你一样浪荡！”
陈娟不敢反驳，只说：“你那么好，怎么不教女儿学好？”
“我不要挣钱养家吗？”大泉愤恨地说：“我挣钱供你们吃喝，给你们钱花，你们一个两个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每每想起自己出去挣钱，而老婆和弟弟在家偷情，大泉就忍不住生气。
而他每次惩罚陈娟，就是把她摁在床上狠狠折磨，也不管陈娟的叫声是否会被待在隔壁的叶子听到。
这一次，许是大泉折腾的太厉害了，陈娟忍不住哀嚎，“大泉，我真的太疼了，你放过我吧，叶子还在家里呢。”
“你现在知道疼了？”大泉掐了一把她的大腿根，疼的她眼泪横流，“你当初背叛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我呢！”
他想起街坊邻居的闲话，说叶子跟小泉走在一起的时候也像父女俩。他每次听到，都是皮笑肉不笑地说：“小泉是我亲弟弟，叶子跟他像，也是正常的。”
邻居就说：“小泉都四十了还一直打光棍，你们怎么不给他娶个媳妇？”
这些年，大泉怕小泉一直惦记着陈娟，也托人给他介绍过几个女人，可小泉好吃懒做，也不挣钱，那些女人都跟他好不长。
前段时间，他好不容易给小泉找个能干且不嫌弃小泉的，可小泉夜里也不知道怎么折腾的人家，第二天那女人就非要走，还把小泉骂成畜牲。
连亲嫂子都惦记的人，可就不是畜牲吗！
大泉一气之下，把小泉臭骂一顿，也不再管小泉结不结婚的事儿了。就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孤独到死算了！
大泉发现小泉跟陈娟有猫腻时，曾跟爹妈闹过一场，他妈哭着说：“当初你娶陈娟，花光了家里的钱，你说你挣钱给你弟娶媳妇，可你弟四十了还一直是光棍，他也是个男人啊，他……想女人，跟我闹了好几回。”
“他跟你闹，你就让他去找我老婆吗？”大泉把爹妈狠骂了一顿，扬言要跟他们断绝关系，吓得爹妈不停认错。
大泉趴在陈娟身上，他一直在怀疑叶子是不是他的种，就瞪着陈娟问：“你跟我说实话，叶子到底是谁的孩子？”
陈娟当即吓得脸色惨白，也不敢求饶了，不停地说：“当然是你的，我发誓！”
大泉在她身上发泄完，说：“最好是这样，否则我打死你们娘俩！”
3
小泉娶不到媳妇，大哥也不让他碰嫂子，他就整天在外鬼混，没钱了就去找大泉要。大泉不给，他就去借、去偷、去抢，弄来的钱几乎都花在了找女人的乐子上。
小泉借的钱，欠条都写大泉的名字。债主不管谁借的，到时间了就去找大泉要钱。
“我挣钱养这一家子已经不容易了，去哪儿弄那么多钱去帮你还债！”大泉气不过，跟小泉说：“以后你自己借的钱自己还，否则就别借！”他顿了顿，有些不忍心说：“小泉，你别胡混八混的了，你再这么下去，早晚要出事。”
小泉不听他的，说：“甭管我出不出事儿，这辈子你都得养着我。”
“滚！”
叶子回来看到他们，谁也不叫，只去自己房间待着，偏偏房子一点不隔音，他们说什么她又都能听见。
晚上吃饭时，叶子说：“我不想上学了。”
大泉看她一眼，说：“你不上学，你干什么，天天在家吃白饭吗？”
“我十七了，自己会挣钱。”叶子扒拉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碗，“我在学校也就是个学混子，干嘛花那个冤枉钱。今天我就是通知你们一声，从明天开始我不去学校了。”
大泉猛地摔了碗，骂道：“你敢！明天你如果不去学校，我就打断你的腿！”
“随便你。”叶子扭身回了自己房间。
大泉扭头看着一言不发地陈娟，反手就是一个巴掌，“你早知道她是个学混子，是不是？你早知道她不想上学了？”
陈娟捂着脸，不敢吭声。如今她和小泉在一起被大泉抓包后，大泉的脾气就变得很暴躁，她在这个家里也越来越没地位。
其实，大泉看到的才一次，她跟小泉偷偷摸摸在一块好几年了，只是这事儿她打死也不敢往外说的。
她觉得愧对大泉，所以任由大泉打骂。
夜里睡不着时，大泉常常会想，陈娟背叛他、叶子不听他的话、小泉又是这幅德行、爹妈一心觉得愧对小泉，任由小泉胡来……这一大家子人怎么就可着他一个人欺负？
他每天辛辛苦苦地到底是为什么？
反观小泉，虽然没个好名声，却每天逍遥自在。他为什么不能像小泉那样活？
4
大泉拿着路边捡的美女小卡片，过了好几个小时才鼓起勇气打电话。接电话的女人声音很甜美，说：“舒心按摩店，欢迎你。”
怎么是个按摩店？
大泉正要挂电话，女人又说：“大哥，我们虽然是按摩店，但保管跟你想的一样，让你舒心、舒服。”
“你们的店在什么位置？”大泉还是想尝试一下。
晚上，大泉循着女人告诉他的地址，穿过好几条巷子，又绕了两个弯才找着，到了门口他又有点犹豫。这条街他虽然没来过，但是听说过，很多不正规的按摩店，很多不正当的技师。
也听说过有人在这条街上被宰，说好的一个价格，做完就是另外一个价格。
这样的事他没干过，也怕被骗，在门口踟蹰了一会儿，扭身就要走。
这时里面一个穿着紧身短裙的女孩走出来，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说：“大哥，来了怎么不进去？”
香风扑来，大泉有些上头，竟由着女孩把他拉了进去。
进门有几张按摩床，看上去很正规。
女孩说：“大哥，我们这有按摩，也有豪华全套服务。”女孩说完直勾勾地看着大泉，说：“大哥第一次来，想体验什么样的服务呢？”
“豪华全套服务都有什么？”大泉怕被宰，佯装熟手，问：“价格怎么样？”
“你想的，都有。”女孩的手放在大泉胸前，说：“价格嘛，1580,2880,3680的都有。”
大泉吞了口口水，说：“价格差这么多，是什么区别？”
“价格越高，玩得越野。”
男人都想晚点野的，但是价格又太高，3680，相当于他半个月的工资了。大泉有点舍不得，都这时候了，回去有点不甘心。
他咬了咬牙，说：“先给我来个1580的，我体验看看。”
女孩微微一笑，“大哥，你跟我上楼吧。”
到了楼上，有另一个女孩来接待他。这个女孩比刚刚那个颜值要差点，但是比陈娟好看多了。
女孩把大泉安排在一个独立房间，就出去准备东西了，按流程她要先给大泉按脚、按身体，再进行特殊服务。
当女孩的手碰到大泉身体的那一刻，大泉只觉得身上有电流划过，酥酥麻麻的，他慢慢闭上眼睛，享受着女孩给他按脚。
可不多时，手机响了，是陈娟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吃饭。大泉想也没想，就说：“我今天在外面有事，就不回家吃饭了。”
陈娟也是执着，不停地打电话，催他回家吃饭。
大泉索性把手机调成静音。
等女孩给他按身体的时候，他一把抓住女孩的手，抱住她亲了亲，刚翻身压到她身上，就看到了她惊慌的眼睛。大泉问：“你今年多大了？”
“十，十九岁。”
才比叶子大两岁。
大泉忽然就有些不忍心，觉得跟欺负自己女儿似的。就从女孩身上下来，说：“你就帮我按按脚吧。”
大泉从按摩店出来时，已经晚上9点多了，手机上有6个陈娟的未接电话，他莫名很烦，家里那个婆娘又怂又爱管闲事。他看着沿街走回去，这条街上很多按摩店和理发店，到处都是招揽生意的女孩。
他在一家理发店门口看到了招揽生意的叶子。
叶子穿着低胸上衣，超短裤，一弯腰前后恨不得能给别人看完，她脚下踩着一双恨天高，对每个过往的男人招手，脸上的笑又谄媚，又浪荡。
气得大泉当即火冒三丈。
5
叶子被大泉生拉硬拽拖回了家。刚到家，大泉就抬手给了叶子一个耳光，骂道：“我跟你妈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说不上学就不上学，你说自己会挣钱就是出去卖？”
陈娟从卧室出来，见叶子被打，上前就把叶子护在身后，说：“李大泉，你平时打我也就算了，你凭什么打叶子！”
“凭什么？”大泉又恼又恨，“她才17啊，好的不学，跑去当站街女！说出去我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你还有什么脸？”叶子捂着脸，边哭边说：“我们家就这巴掌大的地方，你自己隔出来的房间隔不隔音，你自己不知道吗？从我懂事起，就经常听见你跟我妈……你们从来不避着我，实话跟你说吧，我15岁的时候就跟男孩在一起了。”
陈娟的脸“唰”地一红，呵斥叶子说：“你怎么什么都说，什么都做？你小小年纪别的不学，怎么偏偏学这些？”
“你跟我爸、我叔教的好啊！”叶子不理会她妈，“一女侍二夫。妈，你不知道街坊邻居的话说的多难听啊？”
陈娟上去要打她，叶子却猛地推了她一把。陈娟跌坐到地上，“哇哇”大哭，嚷嚷着自己没脸活了。
大泉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在往脑门窜。他指着陈娟和叶子骂，“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贱人！”他抄起桌边的扫把就打，打得她娘俩哭嚎不止，他却觉得不解气，越大越狠。
这到底是个什么家？媳妇给他戴绿帽子，女儿去街边当廉价小姐，他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倒不如今天把她们都打死，他自己也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邻居听到动静，出来看看，见他家闹得太凶，怕出事，纷纷过来劝解。
大泉涨红了脸，也不好意思说原因，只是说叶子小小年纪不想上学了。
“你也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跟孩子好好沟通，别动不动就打。”邻居说：“叶子也这么大了，也得给她留些面子。”
大泉心想叶子也是个不要脸的。
邻居又劝了一会儿，就各回各家了。
大泉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他这会儿气得心口疼，恨她们娘俩，也恨自己。当初怎么就一心要娶陈娟，还不如让小泉娶呢，说不定也不会有这么多糟心事。
陈娟坐在一边哭，也不敢说话，怕大泉一个不高兴会继续打她。
“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在这个家里待得也没什么意思，从今天起我就搬出去住了。”叶子回房间收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娟想去拦，大泉说：“让他走，我就当没生养过她！”
6
那条按摩街，大泉再也没去过。倒是小泉去过几次，回来跟大泉说：“哥，你怎么能让叶子去当洗头妹呢，你不知道那一块好多洗头妹，不止给人洗头的。”
“小泉，你以后别来我家了。”大泉最近越活越没劲，别人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他的家一点都不像家。“你就当没我这个哥。”
“那不行。”小泉朝他伸手，“给我1000块钱。”
大泉猛吸了一口烟，说：“我没钱。”
他不给钱，小泉就跟他闹，两兄弟差点打起来，陈娟赶忙塞给小泉800块钱，说：“小泉，你拿着这钱快走吧，你打不过你哥。”
大泉也不想出去工作了，整天蔫蔫地，一天精气神都没有。
小泉还没走，警察就先上门了，吓得小泉一溜烟钻卫生间里不敢出来。
警察问：“这是李叶家吗？”
大泉和陈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一起迎了过去。大泉说：“是，我是李叶的父亲。”
警察带过来的不是好消息，“李叶死了，原本想电话通知你们，但还是想着过来跟你们当面说，能说的清楚些。”
陈娟“啊”地叫了一声，“你说谁死了？”
大泉一瞬间觉得手脚冰凉，跟着问：“好端端地，我女儿怎么会忽然死了，你们是不是认错门，搞错信息了。”
警察掏出手机给他们看了一张照片，陈娟就腿一软坐到地上了，紧接着就是“哇哇”大哭。
大泉扶着桌子，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叶在一家叫时代发型的理发店工作，但那家理发店严重涉黄，我们在李叶的体内发现了5个人的DNA。”
大泉说：“什么意思？”
警察顿了顿，一时有些不忍心，但他们还是要说出事实，“李叶生前与5个人发生了性关系，法医说是激情过度致死。”
一个女孩，五个男人。那场景，大泉想都不敢想，他颓然地坐到地上，“啪啪”扇自己耳光，他只恨自己只顾挣钱，疏于对叶子的管教，也恨陈娟，把叶子教成了这样。
小泉从洗手间出来，见哥嫂这么悲伤，也跟着掉眼泪，毕竟叶子是他亲侄女，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只是他没想到叶子竟这么不听话，玩得那么疯狂。
大泉问警察：“我女儿有没有可能是被人害的？”
他知道叶子不听话，但不愿相信叶子会那么大胆。
警察审查了与叶子在一起地五个人，都是十八九刚进社会的男孩，什么也不懂，事发前他们还一起喝了酒，过程中李叶几次想呕吐，但五个男孩都没注意到她的异常，李叶窒息时他们还以为是爽晕了，并没有停。
案件定性不是谋杀。
但五个男孩都必须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7
陈娟因为接受不了叶子死亡的事实，晚上跑去公园跳河了，幸好被人及时发现，否则又是一个悲剧。
大泉怕陈娟再寻死，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只说：“你如果不想过了，咱就离婚，别再想法子死了。”
其实，要说不想活，大泉早就觉得活着没意思了，可他还有这一大家子要养活，他死了，爹妈也活不成了。
小泉因为欠款还不上，又不敢找大泉要钱，就去偷东西，结果丢东西那家报了警，一查发现丢了一万多块钱的东西，小泉就被抓走了。
爹妈求着大泉把小泉捞出来，大泉说：“我现在没钱，也没心力管他，他四十了，也该改造改造了，天天混日子也不是个事儿，以后没有咱们了，他自己也得想办法活下去。”
爹妈说：“你就是觉得他是个累赘，不想管他了！”
“确实不想管了。”大泉吸着烟，说：“这些年我累死累活，现在有啥呢？之前有个鸡飞狗跳的家，就一个女儿还死了。如今，陈娟天天想着死，我也觉得没劲儿了。”
五个男孩的父母各赔了一笔钱给大泉。大泉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泣不成声。他宁愿不要这些钱，也想让叶子活着。
人活着就还有希望，原以为等叶子再长大点，就不胡混八混，该学会走正道挣钱，好好过日子了。
自从叶子搬出去住后，大泉就一直在后悔，没有好好挣钱，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也后悔没有对叶子言传身教好好教她，反而让那些不好的事情影响了叶子。
陈娟悲伤了一段时间，看着日渐消瘦地大泉，哭着说：“对不起，以后我好好跟你过日子。”
夫妻俩抱头痛哭，两人心里都很自责，可事情已经发生，除了接受，也没别的办法。
以后，就过好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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