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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于佳雯长得很漂亮。
也许在每个人的生活中,都有一个这样的女孩,漂亮出众,是很多男生的大众情人。
于佳雯从小就享受着一张漂亮脸蛋带来的好处,当然也有坏处。
比如其他女生的嫉妒。
于佳雯16岁那年,有天晚上溜到网吧看偶像剧,看过了头,回来时寝室锁门了,看门的大爷怎么都叫不醒,她只好回网吧呆了一晚上,结果第二天被寝室长说成夜不归宿,更有人说,看到她和一个男生去了宾馆。
那时候,刚好有人传言她和一个男生恋爱,从此人人都道,她已经把自己奉献给了那个男生。
于佳雯百口莫辩,还被老师请了家长,总之闹了好一阵,女同学都不敢跟她说话,于佳雯差点患了抑郁症。
其实那时候,暗恋于佳雯的男孩子很多,但真正敢追她的就两个。
一个有钱有势的男孩子,名叫徐耀辉,同时也是县城里出名的二世祖,一个是家里穷的叮当作响,但成绩全校第一的男生,叫周帆。
于佳雯喜欢的人,是周帆,她曾经想过,如果他表白,她就答应他。
但是没想到,在于佳雯夜不归宿事件后,周帆火速撇清关系,说不喜欢于佳雯了,追别人去了。
只有徐耀辉,仍不死心,继续鞍前马后,给于佳雯带早餐,下雨送伞,乱七八糟的跑腿儿。
还有人说,于佳雯肯定跟徐耀辉睡过了,否则怎么不介意?
徐耀辉把造谣的人找出来,狠狠揍了一顿。
于佳雯却想,如果能当个普通女生多好。
02
于佳雯高中毕业后,去了上海。
因为舅舅一直想把她培养成女明星,带她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模特培训班,把她的写真寄到各个杂志社。
于佳雯也确实上过一些小杂志,但像她这样的漂亮女生,在上海街头数不胜数,没有一技之长,空有其表是没用的。
最后,于佳雯放弃当女明星的梦,跟舅舅闹翻,继续回去读大学。
她成绩一直不太好,努力一年后,也只考了一个本地的专科,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学校,遇到徐耀辉。
那时,于佳雯一来大学,就成了新晋校花。
某天,于佳雯被一个男生表白,对方摆了一地蜡烛和鲜花,围观的人很多,于佳雯被女同学拉过来,正想怎么拒绝时,抬头看见了徐耀辉。
于佳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里,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也看见了她,两人四目相对。
不过徐耀辉很快就走了,于佳雯最后也婉拒了男生的表白。
徐耀辉主动找她,是三天后。
他有些拘谨,眼神里却闪着光似的,他问她怎么会来这个学校,于佳雯说了去上海当模特的事,没考好就考到这里了。
徐耀辉有些尴尬,说:“真巧啊。”
于佳雯说:“你怎么会来这读书?”
徐耀辉继续尴尬地挠了挠头,“没办法,这是我唯一能考上的大学了,我妈又不让我去外地。”
于佳雯忽然笑了,心想还挺有缘分。
这天开始,于佳雯跟徐耀辉经常见面,他们像漂浮在海里的两叶小舟,紧紧依靠。
于佳雯才意识到,曾经追了自己两年的徐耀辉,到了大学其实也很受欢迎。
她亲眼看到过许多女生跑上前跟徐耀辉表白,也听见班里的女孩子讨论他。
从前仰慕者太多,她瞧不上他二世祖的样子,从未仔细去了解过他。
原来徐耀辉会打篮球,是一众小学妹倾慕的学长,即使在大学里也算得上耀眼。
原来他不完全是个二世祖。
03
于佳雯没想到,徐耀辉会继续追她。
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他已经追了自己两年,她都没有答应他,他居然还没死心。
加上当年寝室长的谣言,徐耀辉忽然让她觉得感动。
徐耀辉像在高中时一样,在她寝室楼下等,给她买早餐,送奶茶,鲜花水果不断。
于是,在一个夏日的早晨,徐耀辉捧着一束花,遮住了整张脸,紧张地问她,能不能做他女朋友时,她答应了他的表白。
恋爱后,徐耀辉对于佳雯依旧很好,一个月的生活费都花在她身上,等他没钱的时候,于佳雯会悄悄先付钱。
虽然她习惯了他的付出,但是自己也不能坐享其成。
半年后,他们一起去宾馆的那一晚,高中那个夜不归宿的传闻,终于成了真。
徐耀辉并没有太意外。
于佳雯忍不住说:“你不觉得意外吗?”
徐耀辉说:“这又不重要。”
于佳雯笑他,“得了吧,你眼里的笑都快藏不住了。”
徐耀辉一把抱住她,“当年,你为什么没解释?”
于佳雯说:“解释了也没用,我懒得解释。”
总有人说,男人一旦得手了就不上心了,但徐耀辉不一样,他对于佳雯依旧好,好得让女生们都羡慕。
于佳雯也问徐耀辉,为什么喜欢她。
徐耀辉说,“因为你漂亮啊。”
于佳雯说:“那比我漂亮的人多得是啊。”
徐耀辉说:“那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好像只看得到你。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也是。”
于佳雯笑了,笑得眉眼弯弯的,甚至笑出了眼泪,清亮亮的,仿佛把所有星辰都搬到了眼睛里。
徐耀辉看得呆了。
04
于佳雯跟徐耀辉恋爱后,在qq空间里上传了很多亲密照。
很快,高中同学都知道他俩恋爱的消息,女孩子们都忍不住感慨,徐耀辉真是痴情啊,像电影里的男主角。
周帆自然也知道了,大家在高中同学群里调侃于佳雯跟徐耀辉的时候,他也冒了出来,说了一句恭喜啊。
于佳雯看到他的头像,呆了一下。
大学毕业后,于佳雯跟徐耀辉同居,过起了恩爱甜蜜的小日子。
于佳雯找了个不错的工作,不到三年就要升职了,徐耀辉却频繁换工作,爱面子的他不让于佳雯付房租,偷偷靠家里支援。
然而不久后,徐耀辉家的纸箱厂就出事了,工厂电路老化起火,即将出货的产品烧了个精光,还导致四个工人重伤。
徐耀辉得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于佳雯陪他一起回家,回到家才知道徐耀辉爸爸中风了,徐耀辉深受打击,从小四平八稳的他,彻底乱了阵脚。
是于佳雯陪着他,把所有事情都善后了。
只是,于佳雯没想到徐耀辉会在这个时候,忽然说分手。
徐耀辉说:“我现在一无所有了,还欠一屁股债。”
于佳雯气得脸都红了,她说:“徐耀辉,我又不是因为你家有钱才跟你在一起。”
徐耀辉的眼睛亮了亮,但很快又暗下去。
“可是,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了。”
于佳雯说:“那看你想给我什么了。”
徐耀辉望着天花板,一脸迷茫。
05
于佳雯的父母知道徐耀辉家的事后,也劝她分手,他们说以她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没有。
也是在这个时候,周帆也联系她了,他说现在在北京,工作很有前途,如果她愿意跟他在一起,将来他们可以在北京定居。
于佳雯觉得好笑。
她说:“你知道吗?我一开始喜欢的人是你。”
周帆还没回复,于佳雯又说:“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晚你也在网吧吗?你不愿意给我作证,不就是怕老师知道你偷偷去网吧,坏了你的名声吗?我没提你,只因为我喜欢过你。”
“跟你在一起?抱歉,你不配。”
说完,于佳雯就拉黑了周帆。
徐耀辉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于佳雯辞掉了即将升职的工作,陪他留在老家,打算把烧毁的工厂重建起来。
只是,徐耀辉一直无法振作。
于佳雯气急了,拉着他的衣领说:“徐耀辉,拿出你当初追我的毅力来啊。就算不为了我,也为了你父母。”
徐耀辉的眼里,终于有了一点点的光亮,他抱着于佳雯,痛哭了一场后,才振作起来。
最终,两人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把纸箱厂重建,重新恢复生产,于佳雯为他到处跑客户,因为漂亮的优势,还是拉了不少订单。
于佳雯笑着跟徐耀辉说:“我一直都想当个普通女生,现在看来,长得漂亮也不是一无是处。”
徐耀辉却心疼地抱住她,“辛苦你了。”
工厂仅用了一年多,就还清了欠债,重新步入正轨。
徐耀辉的爸爸也一点点好起来,徐耀辉的妈妈,更是早就把于佳雯当成了儿媳妇。
于佳雯27岁生日时,徐耀辉悄悄给她准备了生日会,然后在生日会上跟她求了婚。
徐耀辉说:“16岁,我就喜欢你。也许一开始是因为你漂亮,但后来仅仅是因为你。于佳雯,你愿意嫁给我吗?”
于佳雯鼻子一酸,热泪翻涌,“你是说,我现在不漂亮了吗?”
徐耀辉傻眼了,台下一片哄笑,于佳雯才说到:“你说我漂亮,我才愿意。”
徐耀辉说:“你漂亮,你最漂亮,天下第一漂亮!”
于佳雯扑哧笑出来,收下了徐耀辉的戒指,台下掌声雷动。
于佳雯看着钻戒小声抱怨:“怎么买这么大的,一点也不知道节俭,咱还要买房子呢。”
徐耀辉笑眯眯地说:“我只对你大方。以前你们都只知道我家有钱,但我爸妈管得严,从不给我零花钱的,我把我早餐钱都用来追你了。”
于佳雯愣了下,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晚,他们喝了酒,生日会结束的时候,回家的路上,她听见徐耀辉醉醺醺地说:“于佳雯,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
“其实,我一直以为你不爱我,你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对你好。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你是爱我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啊。”
“还有,以后你别去谈单了,那些人盯着你看的样子,太他妈恶心了。”
“还有还有,我爱你,爱一辈子,爱到死,不,死了也爱。”
“死了怎么爱啊?”
“不知道,反正死了也爱。”然后,徐耀辉唱起了《死了都要爱》,吼得整条街都听得见。
于佳雯笑了,笑得眼里都是泪。
06
如今,于佳雯跟徐耀辉,双胞胎女儿已经3岁了。
周帆事业有成,但婚姻不顺,离了两次婚了,有回在街上遇到于佳雯,也没敢跟她打招呼。
去年夏天,某天路过高中校门口时,徐耀辉跟于佳雯说:“当年,周帆跟我一起追你,我一直以为你会选他。”
于佳雯说:“也不是一定要选一个,如果不是跟你在大学重逢,我们也不会在一起。”
徐耀辉笑:“所以,我俩是老天注定的。”
于佳雯笑,眼角有细细的纹路,她忽然很好奇问徐耀辉,“难道这么多年,你就没喜欢过别人?”
徐耀辉毫不犹豫地说:“没有。”
徐耀辉问:“你呢?”
于佳雯狡黠地笑了笑,“喜欢过别人,但只爱你。”
徐耀辉也不追问,满足地说:“这就够了。”
夏风猎猎,六月的太阳照耀在他们身上,于佳雯看着身边微微发福的徐耀辉,回头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高中校门,下课铃响后,涌出来一群高中生,三五成群,欢声笑语。
在那些学生里,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和徐耀辉。
也许年华已旧,少年已老。
但青春过往,皆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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