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你不把他彻底打痛,是不会听话的国家。
1979年3月16日,参加对越反击战的中国部队已经全部撤到了中国境内,尽管我军重创敌军,毙伤俘5.6万人左右,致使7个师丧失了战斗力。尽管,许世友将军下了三道军令,彻底破坏了越北的工矿企业、军事设施,但丧心病狂的越南人竟然还不消停,尾随我军侵占了法卡山、老山等边界骑线点上的战略要地。
占据高地,越军对我国境内不断侵扰,自1979年以来,越军发射枪炮弹4万余发,打死打伤我边民235人,致使学校不能开课,边民不能耕地,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收复高地,还我边民一个安全的家园,老山之战必须开打。
老山,是中越边界上的一个骑线点,而老山之战则成了10年对越反击战的“骑线点”。前五年的冲突主要集中在法卡山、扣林山等区域,而后五年则稳定在老山,这个特定区域。
本篇这个故事发生在1987年5月的老山18号阵地:
13号哨位:
13号哨位,是一个由编织袋堆成的工事,早已被越军的炮火打得千疮百孔,就连旁边的一棵树都没有被放过,树皮被打掉了,树干被打成了马蜂窝。
这个哨位显然已经被越军盯上了,守卫这里的战士石三宝已经三次负伤了,前天石三宝的脸被一块弹片击中,昨天右腿受伤……
面对疯狂扑上来的敌人,石三宝已经打光了1500发子弹,扔光了2箱手榴弹。
一旁的一个叫王爱军的新兵对石三宝说:“石三宝,你来压子弹,我来射击吧。”
面对王爱军的话,石三宝很想发火,可他发不起来,因为对于一个17岁,入伍不到半年就来了老山参加战斗的新兵来说,不吓得尿裤子就不错了,要知道一个机枪的射击手可是最危险的岗位,是敌人重点照顾对象。石三宝可不敢让上,因为班长交代过,要好好照顾他,因为王爱军是家中的独子。而且连部已经看上了,准备让他当通讯员。
尽管是对王爱军的关心,但是这让他很不甘,在他的日记里记下了这一句话:“我不需要连首长、排长、班长和战友们的照顾,我是一名战士。”
王爱军深知,战斗是残酷的,自己被得到照顾,就意味着战友们陷入危险之中,自己绝对不能这么做。
“骗”下阵地,又“骗”回阵地:
4月26日夜,王爱军第一天上阵地就遇到激战,越军来偷袭,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他,在战斗中作战勇敢,击毙敌军一名,击伤2名,而且冲进了15号哨所,将受伤了的朱立国背下了阵地,给他包扎。
老山收复战打响后,面对敌人的疯狂反扑,战士们都做了为国牺牲的念头,但为了保护好这个年龄最小,又是其家中独子,万一牺牲了他家中的父母会多么难过,所以班长才对石三宝说了照顾王爱军的话。
眼见战斗越来越激烈,众人商议将王爱军“骗”下阵地,因为不骗的话,就凭他那股牛脾气,肯定是不愿意下阵地的,所以必须用“骗”。
4月27日,由于朱立国受伤需要一名战士护送他到连部治疗,排长将这项任务交给了王爱军,加上众人的“欺骗”,王爱军不知是计,欣然接受了。
然而到了连部,将朱立国交给后方,完成任务后,连长就直接将他扣住了,说让他留下连部另有任务。
王爱国此时恍然大悟,这是排长和连长合谋“骗”自己下阵地,尽管自己提出了抗议,但命令还是不得不遵守。
王爱国此时是身在连部,心在阵地,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才能重返阵地,那里有自己的战友。
机会在几天后的4月30日到来,27军80师240团政治处主任刘国志准备前往阵地,这需要一个侦察兵护送他上去。
听到这个消息后,王爱军立马找到了连长,直接表明应该让自己护送刘国志去阵地的理由:通往阵地的道路很难辨认,不仅有越军的特种兵埋伏,还被布满了地雷,稍不注意就粉身碎骨,如果不是非常熟悉道路的人上去,谁能保证安全到达?出了事谁负责?毕竟刘国志是团部的干部,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首长。王爱军说,自己就是从阵地上下来的,对通往阵地的道路更加熟悉……
尽管连长知道这是王爱军说得有点玄乎,但这在当时残酷的战场上,都是有可能发生的,没办法只得同意了。而连长并不知道王爱军的小心思,上去就不下来了,然而这一去就真的“下不来了”。
在返回阵地的路上,王爱军心里美滋滋,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骄傲,既然你们能把我“骗”下去,风水轮流转,我也能“骗”了连长再上来,等自己上了阵地再也不上当。
留下89块弹片与90块钱:
一上阵地,王爱军就找到了排长张存龙,要求留在阵地上同战友们一起并肩作战,张存龙自然不答应,自己好不容易把他骗下去,现在竟然还想回来。
旁边的老兵还在笑话王爱军,说他咋又上来了。
面对排长的拒绝,战友的笑话,王爱军有点受不住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领导不理解我,难道你们也不理解我吗?”毕竟自己是个战士,应该同战友一起杀敌。
结果这让排长更生气,也很心疼,因为尚未成年的他哭起来太像个孩子,不应该留在这么残酷的阵地上,让他必须和刘国志一起下阵地。
而当刘国志准备下阵地时,他躲进了一个猫耳洞(阵地上防护工事,供战士栖身,形状如同猫耳朵)里擦枪,此时的他已经铁了心不下阵地,擦干了泪的他说:“我是四班的战士,我今天就在这里了,你们让我下去,抬吧,咱这么大块头是好抬的吗?”
刘国志只好将王爱军留在了阵地上,自己回去了,这也成为他后悔的一件事,假如自己坚持要求王爱军护送自己回去,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了。
看到王爱军坚决地态度,战友们也纷纷求情,张存龙只好将王爱军暂时留在阵地上,等待时机再送下去。
第二天凌晨,也就是5月1日,越军再次前来偷袭,班长立即组织战士们展开反击。
在13号哨位上,石三宝架着机枪向偷袭的越军射击,打了1500发子弹,机枪的响声和枪托的震动,让他差点眼冒金星了,也许是看到战友太辛苦,所以才出现了开头王爱军的那句话“石三宝,你来压子弹,我来射击。”
不过石三宝没有理会他,反而说:“班长给我们交代过,你是独子,让我们关照你。”随后让他隐蔽好,好好压弹。
敌人越打越靠近阵地,王爱军突然说“这边敌人上来了”,随即拿起冲锋枪和手榴弹还击。
突然,敌人的一颗手榴弹扔了过来,在王爱军的身边爆炸,腿被炸断。
正在向排长打电话报告战况的张茂忠班长听到爆炸声立马扑过来。
还没来得及查看王爱军的伤情,阵地又被扔进来1束三颗手雷,王爱军发现了手榴弹,忍着疼痛推开班长张茂忠。
手榴弹爆炸了,张茂忠身受重伤,肠子都流了出来,但战斗还在继续,张茂忠将肠子囫囵往肚子一塞。一手堵着肠子不让它流出来,一手拿起冲锋枪射击。
敌人被打退了,张茂忠掏出包扎自救用的三角巾,准备去给王爱军包扎,可面对全身都是伤的王爱军,他无从下手。
这时候,王爱军突然醒来,睁开眼,小声说:“渴”。
张茂忠立马去拿水壶,可水壶早已被子弹打穿,哪里还有一滴水。
而抱着王爱军的侦察班班长王增臣,看着王爱军逐渐没了声息,不停地喊:“小王……小王……”
然而班长的叫喊却没能让王爱军醒来。
听到王增臣的呼喊,张茂忠知道王爱军已经牺牲了,大声哭泣。
这时候排长也走了过来,他说对不起王爱军,本以为13号哨位有两个班长(一个侦察班长,一个步兵班班长),可以照顾好他,可没想到……
王爱军的遗体被运回了后方火化,中国人都想干干净净地走,可在给王爱军清理遗体的时候,只能清理掉表面的弹片,那些深入体内的弹片根本无法清除。
只好让王爱军带着弹片火化,为了让他的家人拿到的是没有异物的骨灰,火化队的文书用磁铁在他的骨灰中吸取弹片,最终吸出来89块弹片。
部队将王爱军的骨灰交给了他的父母,并交给了王爱军的遗物,其中包括90块钱。
当看到90块钱的时候,母亲大哭:孩子,怎么这么傻,不让你花钱,不是让你一分钱也不花啊。
要知道,当时当兵每个月不过几块钱的津贴,入伍时家人一般会给一些钱财,而王爱军1987年当年才入伍,5月牺牲,积攒90块钱,可想而知是多么节省。
因为别人给的钱多,而母亲给的钱比较少,所以母亲说:我们对不住你啊!
捧着王爱军的90块钱,父母不忍心花掉这些钱,于是捐给了当地的幼儿园。
而89块弹片,则永远留在了王爱军的档案中。
西南边疆已经和平30多年,但是今天的和平都是前人牺牲所得,世界风云变化,岁月哪有什么静好,今天之所以还能安稳坐在家中享受家的温暖,是因为早有英雄替我们牺牲在前。
18岁的我们,正值青春
18岁的我们,还在校园嬉笑
而18岁的王爱军,以及他的无数战友们,却定格在了祖国边疆的山水之间。
有些恩需要铭记,有些情不能忘怀,而有些仇也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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