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耻而后勇，国内长期购买航发的尴尬，鞭策了航空工业的崛起

【军武次位面】作者：乐乐

从九月底开始，中航工业就喜讯连连，除了推出歼-16D、隐身舰载机等新型战斗机之外，之前饱受性能不足困扰的国产航空发动机领域，也有了跨越式发展。先是官方报道称，歼-20隐身战斗机已正式批量装备国产发动机，随后运-20战略运输机也开始换装国产新型发动机试飞，使得中航工业似乎在一夜之间爆发式追上国际主流水平。然而，就在舆论主要关注新战斗机时，很少有人意识到，这两型一款已经装备，一款正在试用的发动机，对空军的影响完全不在新战斗机之下。事实上，国内多年来一直向俄罗斯采购的主要军备项目，就是这两款国产发动机应用之前的俄制发动机，总计进口数量和花费的资金，恐怕超过普通人的想象。

▲据官方报道，歼-20已换装国产发动机

国内此前一直从俄罗斯进口的航空发动机，主要有三个型号，分别是AL-31F、D-30KP2和RD-93。其中，RD-93是搭载到中巴联合研制的枭龙战斗机上，国内空军并不装备，所花费的资金最终也是由巴基斯坦支付，中航工业只采购了少量用于仿制和和搭载到FC-31隐身技术验证机上，除了曾经考虑过在歼轰-7战斗轰炸机上使用，最终因其他原因放弃之外，和空军装备的量产型号并没有太大关系，也没有引起太多关注。真正重要的还是前两者，尤其是AL-31F系列发动机。

▲枭龙搭载的是俄制RD-93发动机

事实上，在1992年引进的第一批苏-27SK/UBK战斗机上，搭载的就是AL-31F发动机，并且之后购买的苏-30MKK战斗机也同样搭载了AL-31F发动机。总的来说，分三批购买的苏-27，以及同样分三批购买的苏-30MKK，这些国内直接整机进口的战斗机总数在175架左右。按照每架战斗机搭载两台AL-31F发动机，并保留一定的备用发动机来看，大约就是400台发动机，而在此之后，国内都是以单独进口的方式，购买AL-31F发动机。

▲购买的苏-30MKK同样搭载AL-31F发动机

其中第一批是用来装备国内自主生产部分零部件，搭载俄制航电设备和发动机的歼-11A战斗机，这批战斗机生产了约105到110架，也就是说使用了约210台AL-31F发动机，而在此之后的歼-11B，只在最早的第一批次搭载了AL-31F发动机，随后就全部换装国产涡扇-10发动机。因此，歼-11A和歼-11B生产中，总计使用的AL-31F发动机在250台左右。

▲歼-11B主要使用国产涡扇-10发动机

在这之后，AL-31F发动机，主要就是用于生产歼-10、歼-15舰载机，以及早期生产的少量歼-20隐身战斗机，还有一批为苏-30MKK、歼-11A换装用的发动机。其中歼-15最让外界可惜，其早期原型机虽然搭载了AL-31F发动机，但随后就换成了国产涡扇-10，正当外界认为涡扇-10已经获得海军认可时，歼-15的量产型号却再次换成了AL-31F，并一直持续至今。其未来可能出现的弹射型号，是否会应用国产发动机，目前仍然不得而知，毕竟海军对于发动机的可靠性确实比空军要严格许多，作为过渡型号也许仍然会使用经过检验的AL-31F。

▲量产的歼-15都使用俄制AL-31FN发动机

按照俄罗斯公开的资料，俄方在2003年、2007年和2009年，分三次向国内提供了经过改进的AL-31FN发动机，总数量在280台左右。而在2011年、2012年和2016年，国内再次分三批向俄罗斯采购了约370台发动机。因此，通过简略估算，可以得出国内采购的AL-31F系列发动机数量，在1300台左右。从俄罗斯提供的数据来看，俄罗斯给出的AL-31F价格还算便宜，早期大概在350万美元左右，后期随着性能增加及美元贬值，逐步提升到约500万美元（2011年，国内以7亿美元价格，购买了140台）。相比于美国F-35使用的F-135航空发动机在对其他国家出售时，超过2200万美元的价格，俄罗斯对AL-31F的报价还是很有诚意的。

▲F-135性能够强价格也够贵

当然，除了AL-31F之外，国内还一直进口为轰-6K（包括衍生的轰-6J和轰-6N）及运-20使用的D-30KP2发动机，其中轰-6K搭载两台，运-20搭载四台。按照俄罗斯提供的资料，双方第一次签订D-30KP2的购买合同是在2009年，并之后在2011年、2016年和2017年，分四次，共采购了约470台D-30KP2发动机，按照双方合同，这些发动机已在2020年全部交付完毕。相比于AL-31F发动机，D-30KP2的价格要便宜不少，早期在300万美元左右，最后一次订单，也只是涨到了约350万美元。考虑到轰-6K和运-20旺盛的产能，而国内又迟迟没有从俄罗斯购买新的D-30KP2发动机，因此，目前运-20搭载的国产发动机进展应该非常不错，性能也比较完善，否则向来稳重的中航空业，至少会再采购一批D-30KP2作为保底。

▲运-20早期使用俄制D-30KP2发动机

此外，国内在2015年末，公开了采购24架苏-35战斗机的军购合同，24架苏-35理论上搭载48台117S发动机（一般认为，117S是AL-31F的终极改进型号，类似苏-27和苏-35的关系），再加上少量备用的117S发动机，国内总计从俄罗斯引进的军用航空发动机数量，已经超过1800台，这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即使简单按照350万美元的单价估算，花费的费用也超过63亿美元。当然，就国内目前的经济水平而言，这笔美元还是负担得起的。最大的问题在于，这种将军用核心发动机交付他人之手，对自身国防体系造成的不稳定性。

▲购买苏-35曾经引起很大争议

无论两个国家的关系如何，将隐身战斗机、战略运输机、及最先进轰炸机的动力系统全部寄托在他人身上，显然不是一个合理的做法。更重要的是，俄罗斯航空工业整体已经出现颓势，最新推出的发动机不仅进展迟缓，甚至在理论上都与美国F-135发动机有明显不足，更何况美国已经在进行下一代变循环航空发动机的研发。因此，国内实际上已经不可能指望俄罗斯提供下一代先进航空发动机，必须走上自我研发的道路，才有可能接近甚至与美国F-135发动机比肩。

▲正在测试的美国通用电气XA-100变循环发动机

在这种情况下，应用于国产战略运输机和隐身战斗机的两款高性能发动机，无疑是空军的天赐福音。虽然两者的实际性能应该与国际主流水平还有一定差距，但由此而奠定的先进航空发动机研发、完善、使用体系，却足以保证空军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在航空发动机领域有更大的进步。这显然是向俄罗斯买发动机所无法得到的提升，也是未来中航工业，能够真正站在世界巅峰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