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华1938年生于江苏宿迁一个贫苦的农村医生家庭，参加工作后在安徽泗县当医生。
1967年夏末的一个深夜，生产队的叶大娘因为孙子生病，冒着大雨跑来李月华的住处敲门。熟睡中的李月华被惊醒后二话没说，背起药箱，搀着叶大娘就走。风大、雨急、天黑，李月华是个近视眼，一路上跌了几次跤。经诊断，孩子得了胆道蛔虫病。李月华给孩子扎针、吃药，孩子渐渐好了。李月华想，如果自己醒得晚，会延误病情。这咋办啊？忽然，公鸡打鸣了。李月华想，可以养一只狗。半夜来人，狗会叫。这样自己可以及时醒来。第二天，她买了一只小黄狗。从此，小黄狗的叫声就是李月华深夜出诊的信号。
1969年正月，李月华生下了一个女孩。临产前两天她还在工作。产后第二天，又坐在病床上给人看病。第五天深夜，窗外鹅毛大雪漫天飞舞。李月华看书到11点多才入睡。
睡意蒙眬中，听见狗叫声。身心疲惫的李月华起床点亮煤油灯，问道：“谁呀？”门外一位老大娘颤抖的声音传来：“月华，俺孙子没气了。”“我就来！”李月华赶紧开门，边听病情边穿外套，背上药箱拉着大娘就走：“快！快走！”没走几步，出生才5天的女儿哭声不断。蒋大娘拉着李月华的手说：“哎呀，俺想起来了，俺孙子比你的娃大十天，你是月子里第五天，怎么能在大雪天出来呢？都怪俺急糊涂了。你赶紧回去吧，俺去找别的医生。”边说，边把李月华往屋里推。李月华忙说：“不要紧，大娘，救人要紧！”她推开大娘的手，走在大娘的前面。
到了蒋大娘家里，看见婴儿浑身发紫，眼睛紧闭，呼吸微弱。她问了孩子妈妈情况，感觉是由于妈妈睡觉时把婴儿捂住了，才窒息的。李月华赶紧给婴儿做人工呼吸。过了半个钟头，婴儿“哇”的一声哭了。蒋大娘和婴儿妈妈高兴地流出了眼泪。李月华又给婴儿打了针，孩子渐渐安静地睡了。这时，已是凌晨2点多钟。
1971年8月30日晚上10点多，产妇邓大姐，孩子生下来两个小时，但胎盘一直不下来，大出血引起“虚脱”，病情十分严重，被抬到了丁湖医院。郑医生进行子宫按摩，不见效。产妇的丈夫说：“要不要请李医生来？”郑医生说：“看来需要做胎盘剥离手术。这个手术，只有李医生能做。可是，她高烧3天了，上午还休克一次，我不忍心……”
产妇的病情越来越重，产妇家属忍不住来到李月华家里，看到李医生在床上昏迷不醒，想说而没有说话。迷迷糊糊的李月华感觉有人在跟前，就问：“是谁呀？”产妇家属哭着说：“李医生，俺家属快没命了！”李月华使尽全力，支撑着，坐起来。眼前一黑，又倒在床上。“老赵，老赵，快扶我到门诊去。”老赵含着眼泪，与产妇家属一起架着李月华往外走。刚出门，一阵凉风吹来。李月华头晕目眩，一阵恶心，“哇”的一声呕吐起来。从家到门诊20多米的路上，呕吐了3次。刚进门诊大门，李月华又吐了，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几个人架着李月华坐到椅子上。李月华一边听病情，一边戴手套。丈夫扶着李月华，郑医生端着油灯。李月华弯着腰，想把手伸进子宫做手术，却连这个力气都没有了。“郑医生，你帮我一把。”郑医生帮她把手放进去。李月华靠在丈夫身上，用精神力量支撑着给病人做手术。手术中，李月华呕吐了3次，豆大的汗珠湿透了衣服。手术结束，产妇转危为安，她却昏了过去。
1971年8月31日下午3点45分，李月华因为脑型疟疾，加上高烧、劳累过度、流汗过多引起的严重脱水和酸中毒，在县医院抢救无效，永远离开了自己挚爱的乡亲。
（文/张慧 陈金庞
安徽省委党史研究院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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