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代审案：法官作不了主，“畜牲”说了算，这只“狮”什么来头？

獬豸

导读：传说在上古时期的周代，司法始祖皋陶[gāo yáo] 养着一只长得像“狮”的神兽，名叫解豸(xiè zhì)，它头上顶着一只尖尖的犄角，在庭审过程中，将它放出来，便会冲上去对有罪的人进行攻击，对无罪的人去没有丝毫兴趣、不愿接近，通过这只羊的乱撞来辨别被告是否邪恶有罪，这就是古代法制史上“神兽断狱”的由来。

西汉思想家王充，在《论衡－是应篇》中记载：皋陶治狱，其罪疑者，令羊触之，有罪则触，无罪则不触。这里头的羊，不是一般的羊，这是独角羊，也就是獬豸。

最先记载的獬豸长得像羊，在后世的文化传承中，这只神兽出现了像“牛”、“麒麟”、“狮子”的不同记录；但我们现在看来更像“狮”，其实它的现实模样我们许多人都见过，在许多法院、检察院的门口都会矗立着这神兽，看起来我们大多数人更容易将其当作“狮子”或“麒麟”。

不管它长得像什么，皋陶用它来判案却是没有疑问的。我们都知道，在现代法治下要充分保障法官独立判案的权利，这项权利不受行政机关、其他组织和个人直接或间接的干涉，这才能保证司法的公平正义。

但为什么在周代，皋陶要用一只“神兽”来代言司法公正呢？法官作不了主，“神兽”说了才算，这样荒唐的司法实践放到现今法制下来评价，皋陶还被视为上古四圣（尧、舜、禹、皋陶）之一，被后世尊为“中国司法始祖”呢？

01

司法始祖皋陶饲养的神兽“萌宠”，扮演着令人生畏的是非评判角色

皋陶是尧舜时代的首席大法官，自己也位列上古四贤的榜单，这说明他有一个开明、公正、贤明的圣人形象，这样贤明人其一举一动在古时候自然产生了绝对的威信，令民众发自内心的敬畏。

所以即使他饲养一只神兽作“萌宠”，每天带着他上下班，民众不仅不会说他“不务正业”，相反会“爱屋及乌”，连带着对他的萌宠一起喜欢和敬畏。

这就为他用“神兽断狱”奠定了群众基础。加之这只“狮”长得奇形怪状，高大威猛、两目生威；古时候的人们见个两只角的羊，牛、老虎，但只长一只独角的“狮”确实没见过，初见之下着实令人震惊，内心油然而生敬畏之心，为“神兽断狱”奠定了思想基础。

在实际审判过程中，由于犯罪嫌疑人内心理亏，加之对未知神兽的天然恐惧，自己的内心活动及表情就出卖了他，造成慌张举动，神兽自然轻易捕捉到，便冲上去用角抵他，其害怕受到更大伤害但会赶快交待犯罪事实，为“神兽断狱”奠定了实践基础。

其实，神兽在这里能成功扮演“是非评判的角色”，得益于“神兽断狱”群众基础、思想基础、实践基础的综合作用。

皋陶作为首席大法官，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司法的公正，这种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所以他在审案件过程中，可以对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的案件直接宣判；但当遇到复杂疑难案件时，便使出“杀手锏”，将饲养的独角神兽獬豸放出来，借助外物来评判犯罪嫌疑人是否有罪。

当然，“神兽断狱”难免会出错，但即使是冤假错案，也会被当时民众中对神话传说的畏惧心理所掩盖，变成公平正义的宣扬。

所以，“神兽断狱”的场面和市场前景仅及于上古时期，大多数人还愚昧无知的状态下得以宣扬，并成为司法公正的模范执法。

02

皋陶看似荒唐的举动背后，其实是切合时势的聪明举动

马克思说：“法官是法律世界的国王，法官除了法律没有别的上司”。

马克思的意思是法官在审判案件过程中独立审判权应该是王权原则，是现代唯物法治体系的重要权利。我国的法律也规定：法官全权审理和裁判案件时，有权独立的运用自己掌握的法律知识和生活经验，来从自己内心对案件事实作出评价，这个行为不受行政机关、其他组织和个人直接或间接的干涉。

这样对比一看，上古时候的审判简直荒唐至极，令人贻笑大方；但事实真的如此吗？显然不是，皋陶看似荒唐的举动背后，其实是切合时势的聪明举动。

首先，在皋陶生活的夏商时代，其实人类是刚从动物进化而来的，对神兽和神明抱有极高的敬畏之心，思想还处于蒙昧阶段，容易产生迷信心理，当见到只有一只角的“狮”，这种变异生产的动物品种，在认知上会觉得稀奇，也会产生恐惧，而皋陶“神兽断狱”利用的就这是种心理。

其次，皋陶充分清楚自己在民众中的圣贤形象，他的一举一动很容易让民众信奉，所以当他说解豸可以识别一个人是否犯罪时，民众自然是发自内心的信任，甚至不会产生怀疑的想法，加之在一系列的人传人后，将这东西传得越来越离谱，人们自然尊称其为神兽，它身上的“神”带来的神秘性，自然就就产生了神圣性，展现出公平正义，人们甚至会认为它是神灵的旨意。

当然，獬豸能成为断案神兽，是皋陶人为推动的结果；好在他是一个公正的法官，不会徇私舞弊，即使利用神兽来断案，为的也只是辅助判断，所以结果往往具有公平性。假如他是一个违法乱纪，徇私舞弊的法官，那么“神兽”就变成了荼害民众的“妖兽”。

他这种切合实际的选择，为自己树立了一个公正、神圣的形象，加上獬豸这个好帮手，能够赋予他整个的裁判过和具有权威性，最终产生不容置疑的司法决断，不得不说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举动。

03

皋陶选择这样断案，能让当时民众在内心感受到公平正义

在法治高度发达的今天，我们努力追求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这是司法努力的方向，也是司法公正检验的结果。

在上古时期的夏代，法制史中记载“夏有乱政，而作禹刑”。 说的就是，在夏代建国之初，立国者已经制订了刑罚，用来镇压反抗，保卫政权；这里的禹刑并不仅指大禹制定的刑法，而是整个夏代统治下的刑罚体系。

皋陶接手司法审判后，内心也致力于打造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的感受；而 “神兽”在当时的民众心理是代表“神”的旨意，它作出的选择不会出错，人们自然地相信，这也符合内心的正义期待。

而皋陶自己审判案件重视公平公正，在许多案件中得出的结果都是能悦服人心的，在神兽断案过程中，也谨慎的选择使用，得出的结果是大众希望看到的，这样人们自然就在案件中感受到了公平正义，大呼他为圣贤代表。

人们在主观上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朴素正义，哪怕结果不一定准确，但是内心的感受是公平的也很重要。

当然皋陶自己也知道“神兽断狱”出现冤假错案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后来逐步转变了标准，主张发挥法官的主观能动性，动态的思考和自由心证，这些都是现代司法审判中法官的重要参考依据，所以称他为“司法始祖”也是实至名归。

结语

“神兽断狱”作为古代法制史上具有浓密神话色彩的一笔，不仅承载着当时的文化特点和人心所向，也为我们研究历史印记探寻古人智慧打开了明亮之窗。

探寻“法官作不了主，“神兽”说了算”背后的故事，放下浅见的荒诞评判，走进真实的时代潮流中借鉴有趣灵魂所产生的文化价值，是每个现代人都应抱有的谦卑之心。

值得我们感怀和鉴赏的古人智慧，时时刻刻鞭策着现代的我们砥砺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