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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历史照妖镜
图片来源:百度
1924年,日本东京大学礼堂,人头攒动。
在台上演讲的是位古稀老者,穿着长袍马褂,戴着顶瓜皮帽,一根油光水亮的长辫子格外显眼。
中国已经革命十余年了,听说,这样的辫子,在整个中国都没剩下几根了。
听他的演讲很昂贵,因此来的学生们都听得格外用心。
“我下面说的话诸位可能要吃惊,实际上连日本人都不是真正的日本人,应该说今天的日本人才是真正的中国人!”
老学究此话一出,日本学生们一片哗然——这个中国人为了讨好日本,也太没底线了吧?
他继续说:“日本人是唐代的中国人,那时中国的精神,今天在日本延续着,在中国却已失传了……”
讲到这里,他越来越激动,敲打着拐杖大骂了一声:“王八蛋!”当然,这句“王八蛋”骂的是全体中国人。
那么什么事情让辜鸿铭那么激动呢?这就要从他从小到大的一切开始说起:
一个拥有外国户籍的中国人:
1857年7月18日,辜鸿铭生于南洋马来半岛西北的槟榔屿一个英国人的橡胶园内。他的父亲辜紫云当时是英国人经营的橡胶园的总管,操流利的闽南话,能讲英语、马来语。
他的母亲则是金发碧眼的西洋人,讲英语和葡萄牙语。这种家庭环境下的辜鸿铭自幼就对语言有着出奇的理解力和记忆力。没有子女的橡胶园主布朗先生非常喜欢他,将他收为义子。
1867年,布朗夫妇把10岁的辜鸿铭带到了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大英帝国,父亲辜紫云在临行前告诉他:“不论你走到哪里,不论你身边是英国人,德国人还是法国人,都不要忘了,你是中国人。”
可惜的是,外头花花世界,人物奔放,辜鸿铭一到英国,就把老爹的话抛到九霄云后了。
他立刻剪掉辫子,换上西装,一副洋大人做派。
一个不愿意剪掉辫子的汉人:
这时清朝还是同治年间,戊戌变法、甲午战争都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至于剪辫子,在当时的中国根本不可想象。
那个时候的辜鸿铭,是走在维新最前端的人。
留洋后,辜鸿铭如饥似渴地学习西洋科学,从英国到德国,从爱丁堡大学到莱比锡大学,他先后掌握了英文、德文、法文、拉丁文、希腊文等九种语言,并获得文学硕士学位。
24岁那年,辜鸿铭结束求学生涯,返回故乡南洋,此时的他已经是精通西学、颇有名气的学者,在英国殖民政府里谋了个差事。
辜鸿铭长期在欧洲求学,精通英、法、德等近十国文字,回国后曾担任张之洞幕府的文案,也曾在清政府中身居高位。不过,留学虽使辜鸿铭眼界开阔,但在政见上,他却趋于保守,对所谓的新文化运动和革命极为反感。
于是他开始在报纸上用英文发表一系列中国学文章,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走上了嘲讽西学、吹捧中学的道路,还把剪掉的辫子重新留了起来。
辜鸿铭盛名在外,伊藤博文访华时,还专门来拜谒他。
辜鸿铭送了他一本《论语》英译本,伊藤博文看后,说:“听说你精通西洋学术,难道还不清楚孔子之教能行于两千多年前,却不能行于二十世纪的今天吗?”
辜鸿铭毫不客气回怼:“孔子教人的方法,就好比数学家的加减乘除,在数千年前,其法是三三得九,如今二十世纪,其法仍然是三三得九,并不会三三得八。”
虽然在湖广总督张之洞门下当幕僚,他却一点不愿奉承上司,公然拿前后两任湖广总督开涮:“文襄(张之洞)傲,故其门下幕僚多伪君子;午桥(继任总督端方)浮,故其门下幕僚多真小人。”
饶是如此,他的官运还算不错,一路做到外交部左丞。
不过,好景不长。
辛亥革命一声枪响,大清亡了。
辜鸿铭丢掉了公门铁饭碗,又被蔡元培请过去,到北京大学教书。
固执的北京大学第一喷子:
辜鸿铭这辈子,没谁是他不敢骂的。
慈禧过生日,他写对联“天子万年,百姓花钱。万寿无疆,百姓遭殃”;
袁世凯“驾崩”,举国哀悼三天,他请了个戏班,在家里唱了三天堂会;
胡适作为北大最年轻的教授,用英语念诗,他说:“英国下等人的发音”。
骂人,他是专业的!
他骂唐绍仪为“土芥尚书”、张謇为“犬马状元”,还要杀严复和林纾“以谢天下”,仿佛全中国人都是酱缸里出来的蛆。
但辜鸿铭并非崇洋媚外之人,骂洋人,他更狠。
法国来的公爵夫人,他怼她没文化,倒着看外文报纸;
电影院里碰上个苏格兰人,他让人给他掏烟袋锅;
更可爱的就是,辜鸿铭自诩保皇派,但自始至终,他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但是总是和宗教信徒一样,对着清朝皇帝的排位三跪九叩。
而且作为一个坚定的守旧主义者,辜鸿铭坚持男人就要多讨几房小老婆,认为这才是社会稳定的基础,还提出了著名的“茶壶理论”:男人是茶壶,女人是茶杯,一个壶就得配几个杯子。
所以他不但有一个端庄典雅的正房妻子,还娶了好几个小妾。
在他的心中,一切旧的文化都是好文化,他固执地喜爱女人的小脚,甚至还要拿三寸金莲的绣花鞋喝酒,认为这样才能文思泉涌。
康有为为了讽刺他,写了幅字“知足常乐”送给他,他却笑呵呵收下,还说:“康有为深知我心。”
当时北大的教授基本没一个不挨他的骂的,其中胡适挨骂的次数最多,气的胡适经常拿图书管理员出气。
胡适作为新文化运动的领导者,坚持“全盘西化”论,但在辜鸿铭的眼中,这简直就是“全盘胡说”。
一次演讲,胡适用英文念了首荷马的诗,辜鸿铭居然在下面带节奏,大声嘲笑胡适是“英国下等人的口音”;
胡适在报纸上写篇短文,老辜居然第二天也发表了一篇骂胡适的文章,甚至还要和他上法庭。
为何辜鸿铭觉得日本的确更像唐朝?
唐朝初期,中日之间在朝鲜半岛,爆发了一场白江口之战。该次战役让日本人见识到了中国唐代堪比碾压试的强大,再加上日本向来敬畏强者,
继该次战役后,日本彻彻底底的崇拜上了中国,不仅崇拜,他们还全方面的学习唐朝先进的东西,无论是经济、文化亦或是制度、建筑、饮食、服装等等。这其中的典型代表就是大家所熟知的遣唐使。
而且日本人对唐朝的长安与洛阳这两座城更是喜爱无比,为此,他们甚至在自己的国土上修建了两个翻版的长安、洛阳。
因为中国朝代更换频繁,所以一千多年前唐朝的容貌,也逐渐发生了很大改变。而日本,自身政治比较稳定(号称万世一系的日本天皇),相比中国古代,因政治发生的大规模战争很少,造成的破坏也比较少,所以当年在唐朝学习的很多东西逐渐保留并且稳固下来。比如,榻榻米、相扑、唐式建筑、穿华服、吃生鱼片、艺妓等等。
这些我们自己都丢掉的唐朝文化,竟成为了日本国的代表文化,其实这也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了。所以,当今日本人的生活习惯,比如今的中国人更接近唐朝时期人们的生活习惯。所以,说日本是唐朝时期的中国人,也未免不可。毕竟,人家的文化传承确实比中国做的好。
辜鸿铭眼里的日本:
随着蒙古人的入侵,中国一半的人都被蒙古同化了,当时宋朝的贵族基本都在杭州一带,中国精神也只保存着江苏、浙江两地(这也是为什么至今沿海地区的人比较开化),之后加上满清的阉割,使得中国文明已经随着时代的变迁而失传了。
日本,是因为他们继承了真正的大唐文化,这才是他们有了今日强盛的关键。
他夸赞日本,说它是“东亚诸国中唯一未被欧洲人踩在脚下的民族”,也正因此保留了完好的中华文明的精神。
身为异族的日本将我们的文化学了去并发扬光大,而中华的土地上,无数有识之士却正做着全盘西化的事情,要将五千年的文明底蕴尽数击碎,如何能不让人心惊?
中国人不是生来就要当奴隶的,中华文明也从来不逊色于任何西方文明,如果国人再继续无视自己的优点,妄自菲薄,一味疑古,那几十年之后,中国文化真的只能在日本被找到了!
辜鸿铭说:“许多人笑我痴心忠于清室,但我之忠于清室,非仅忠于吾家世受皇恩之王室——乃忠于中国之政教,即系忠于中国之文明。”
虽千夫指,义不容辞!
我头上的辫子是有形的,你们心里的辫子的无形的!
当时他的北大学生,哪一个不是欣欣向荣的先进知识分子?
当时的辜鸿铭汉文水平远不如母语英文,所以他时常在板书时缺漏笔画,当他转过身写字时,学生们就对着他的辫子窃窃大笑。
他严肃地转身,反唇相讥:“我头上的辫子是有形的,你们心里的辫子的无形的。”
这句话,是沈sir觉得最妙的:“辫子!如今依然是无形的”!
我们四处讲辜鸿铭是如何骂人的、如何留着那根辫子讥讽洋人的,似乎他除了牙尖嘴利其他什么都不会。
但事实上,正是他,将中国的灿灿古籍翻译成外文,传播世界;也正是他,在西方人面前不卑不亢,返璞归真地捍卫孔孟之道,树立起中华文明的自尊自信。
三尺微命,一介书生,世人皆说他是“儒”,我却说他是侠,一个邪里邪气、孤高冷傲的狂侠。
这个反对中国现代化的老怪物,像极了那个金庸笔下桃花岛上的黄药师,桀骜不驯,一身反骨,笑看冷眼人世。
沈sir最后的结语:
洋人当中流行过一句话:“到中国可以不看三大殿,不可不看辜鸿铭。”颇有点五岳归来不看山的意思。
外国人慕名而来要与他交谈、当他的学生,他一个个把人骂出门外。
当时的中国,正是维新变法学西方的兴头上,洋人是被供起来的活菩萨,唯有辜鸿铭不屑一顾。
唾沫星子不能白费,他还要收费骂人,门票两元,概不还价。
有人问:辜老这辈子看得顺眼谁呢?
他嘻嘻一笑:“倒还真有一个。”
那就是蔡元培,这个下一期,沈sir再讲吧!
你看他以一人之力阻挡西学东渐,愚不可及,又怎懂他之激流不退、慷慨高歌的勇气?
任世界潮流浩浩汤汤,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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