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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中国风险投资论坛之VC在中国(全文实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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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我想再提一个稍微挑战性的问题?为什么要做人民币基金?

陈镇洪:我自己也问过这个问题,问我们团队,为什么做人民币基金?我看到很出名的投资人,也说了一句:中国的人民币基金不够成熟,但是话不应该这么说出来,为什么要做人民币基金?自己找麻烦,我个人的团队说,因为:

第一,从管理来讲,不是很赚钱,用很多的人员管理人民币基金。好处是从一个公司的形象来说,可以两手准备,人民币可以投,美金可以投。对于好的案子来说,有竞争能力。虽然我们是小公司、新公司,我们准备做人民币基金。我们自己觉得不走这路,永远在外面看是一点不成功的。中国的LP正是成熟的时候,没有走过,不懂。像做VC,根本不懂VC就去投资,投完之后成功不成功是经验,这条路一定要走。如果说你的希望和期望是什么?我对这个希望不大。

朱敏:我是觉得一定要做。今天我觉得本地的创投还赚了小部分。中国有这么多企业,将来中国本地的创投一定有希望比外面的创投做得好。我也尽快做本地的创投。如果问我我觉得是非常战略性的。某种意义上,中国有这么多钱只能存到美国的银行买美元,这是很大的问题。这个过程是非常痛苦,但是你问我,我是一个中国人,我们国家难受的事情没有抱怨,只好过这一关。大家怎么能够把这个做起来。对我来说,一定要过这个关,做更多的人民币基金来。

主持人:人民币基金和外资竞争优势大吗?

程厚博:我觉得现在外资团队在筹划人民币基金实际上是不得以的,是政策造成的。将来市场打通时,可以管人民币,可以管美元,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我同意朱总说得,中国是非常巨大的市场,募资的情况看不缺乏资金。我们LP可能不成熟,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有进步。首先,我们的基金LP没有加入到管理,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整个的管理制度基本上和境外一样。应该说,人民币这块的发展潜力非常大。

主持人:你觉得跟外资基金竞争时,人民币基金的优势在什么地方?

程厚博:现在优势劣势还是比较明显的。我觉得中国的VC发展到今天感谢外资的基金,因为他们做了贡献,代表了很多的理念,做了很多案例,培育了很多商业模式,这是非常大的不同。我们开始做得项目跟外资基金做得像互联网美国上市,连锁的、服务的,这个以前在中国想都不敢想,没有这个观念,包括上市之后也不行,这是一个过程。这种差距现在还是有一定的存在,从我们现在操作的情况来看,我们倾向于更多的跟其他的基金来合作。自己觉得自己优势有:

第一,本土土生土长的,跟项目资源比较接近。第二,投资政策的不平等,国内的内资基金占有一定的优势。有些项目如果嫌麻烦不让进来,这是存在的。我觉得大家最后投资可能会投有价值的企业,这不排斥资金的。现在是稍有区别,总的来说还是占有优势。

主持人:第一,一定要做。第二,做得原因不是竞争,这种竞争是夸大的。人民币基金有些方面比美元基金好,优势夸大了。确实人民币基金现在看上比美元基金更好,包括将来外国公司可以在中国直接上市就可以把这个优势抵消掉。我的感觉做人民币基金是将来在中国发展出投资人,其实不是币种的问题,不是人民币还是外资的问题,关键是直接的投资人是在国外还是国内。美国的退休金、大学基金不同都主要来自于美国,还有欧洲、亚洲的一些国家。如果有一天中国自己的钱投到自己的风投里才是最健康的。说不定以后中国人也可以拿美元投。我们希望是大的LP,最后是一组人,可以人民币投也可以美元投,可以自由换来换取更好。人民币基金战略意义大于战术意义。

刚才还提了创业板市场,大家都热烈欢呼创业板市场,很明显是跟企业家融资的方式,我想问针对创业板市场,从你的角度看最大的担心是什么?

安宝信:我觉得应该是以平常心看,多了一个退出的管道,最大的担心是需要时间做一些某种程度的调整,让他更成熟,有比较市场化的机制在主导市场,而不是政策性和限制的方式。我想在美国上市的规矩跟中国上市的规矩很多地方不一样,只要把信息公开出来让投资者做决定妥不妥?在亚洲投资会站在投资人的立场设了一些限制,这些限制一开始是好的,希望在将来长期的状况下把市场化的运作让退出基金更成熟、更活跃。而不是加了更多的限制,还是对政策上的考量比较担心。

袁文达:我们对创业板了解还不多,但是最大的担心是市场过分的热情,使得创业板一方面真正的价值没有很好的反映出公司本身的价值,过热导致有很大的调整,这是我们比较担心的。另外,担心由于创业板的产生,使得创业者心理变得更加浮躁。

朱敏:我对创业板的担心有两个,第一,中国申请创业板上去的过程,后面监控的透明性比较担心,希望可以公平合理的上去。第二,把创业板做成小小板很大担心。如果把创业板联想到纳斯达克,主办联想到纽交所。如果说500万就可以上去就有点怕。我跟深交所的老总交流了一下,给我的反馈是相信中国的管理人员一定会把这个管好,我相信中国人能做好这个事情。500万利润的门槛,不是所有的公司上去是500万利润的。另外,不能过热,我跟他聊了以后好了很多,鼓励我们做创新企业。我们中国很多没有一家上市的,说不要在纳斯达克上市了,在我们那里上市。我非常希望中国的故事不要太热,也不要太冷,不要让政府总来做这个事,应该是健康的以市场为主的市场出来。总体来说,我觉得创业板对支持创新企业的口号非常好。

另外,希望不要过热,有透明流程,可以把创业板做好。

程厚博:我的观点是在中国创业板一定可以成功。最担心的是希望不要让那些过度包装、造假的公司流入市场。

主持人:也就是说,让好的公司上市,不是给坏的公司上市。

程厚博:怎么监控把关让好的企业上市。因为我们发现有很多公司给自己做了包装,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这些企业如果太多,超过50%创业板就麻烦了。因为中小企业、创业企业有些失败是正常的,如果过多的包装企业上市就很麻烦。

主持人: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挺难。大的公司看数字就可以,但是小的数字变化很快。

程厚博:所以建议有风投的企业优先上市。

陈镇洪:我的感觉不一样,香港和新加坡走过的路和中国不一样,规模不能比较。公司上市之后有没有增长能力,有的是没有经营能力走下去,对他们来说,上市是痛苦的开始。我只代表我个人的意见,我认为上市成本高,作为一个上市公司每年的经营成本是多少?三百万、五百万、七百万。在香港的会计师很贵,做报表等,每年的经营成本要五百万之内。如果说一个公司拿来五千万,十年就完了,如果没有盈利就死掉了。公司税收符合创业板的要求应不应该上市?还是再投,投了之后做大一点再去上市。如果觉得还不够大,再宣传,再做大。做到中型企业再去上市。回去最基本的问题,今天去创业板上市很容易的,第一,成本。第二,时间。第三,管理能力。有没有这个能力走下去?

我觉得很多私募公司私募投资的基金不喜欢投上市公司。很多公司作为私募基金来说,很多调控是拿不掉的,因为A股有A股的上市条例,海外有海外的上市条例。我还劝大家再三考虑一下再去上市。

主持人:在现在的宏观经济情况下,对风险投资来说,是好还是不好?好在什么地方?不好在什么地方?我们知道宏观经济面临着很大的挑战,包括CPI涨得很快,股票市场也不好。包括GDP也有一些下降,银根政策也收紧,美元贬值、人民币升值很厉害,这种情况下对风投好还是不好?

陈镇洪:我肯定觉得好。在93年他们觉得做私募基金很可怕,那时投了一亿美金进去,最后一分钱都融不到,我们这些人不懂中国的国情。不管是房地产投资还是私募投资,我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程厚博:我正好相反,我觉得现在投资不太好。在局部地方投资过热说白了是价钱太贵,有一定的风险,我觉得投资谈判的实际不好。以前的项目翻了几十倍都是在恶劣情况下投得都翻了很多倍。

安宝信:我支持陈镇洪,我觉得这些事情会渐渐稳定下来,很简单的一个例子,有一个项目花了很多时间谈判,开始谈市场是这个地方,谈完又是另外一个地方,花了很长时间调整。谈估值的时候一定要有市场的理由。我觉得对于投资者来讲,在不好的状况下投可以获得最大的获利。我觉得这是一点点的独到之处,对未来看得比较清楚。

程厚博:我的观点是二级市场和一级市场有滞后作用,二级市场的调整该没有反馈到一级市场,我解的还不太合适。

袁文达:从总的来说,还是支持陈镇洪,也要看行业,由于会议的问题和CPI的问题,出口型的经济受到很大的压力。另外,像我们这样用美元投资的,由于汇率的变化,原来一块的美元可以做八块人民币的事情,现在用不到八块。

主持人:我觉得这个很难讲。你觉得你支持谁?

朱敏:我支持陈总,两个讲得都有道理,关键是现在是不是够便宜,越便宜越好。

主持人:刚才陈总讲了纵向的比较,现在讲一下横向的比较。中国和美国的VC比较,什么比较进步比较快?什么地方不够成熟?美国的VC经过30多年的发展,中国的VC最多十年,什么地方有相当大的差距,什么地方已经做得不错的。

朱敏:我觉得海外回来和本土之间融合还不够完整。因为VC合伙人,有像本地的陈总一样,也有像韩国来的朋友一起做资金。这是一个完整的状态。看一下硅谷,很多VC很多国家都有,这个不够成熟。

另外,很多都是财务背景的人做VC,真正做创业成功的、有技术背景的人相对比较少。我看了硅谷的VC,跟中国的共产主义制度比较很像,跟当年毛主席打天下很像。共产主义是一个理念,VC的创业精神的理念,第一层次理念要上去。第二个层次比喻成打口号分田地,这个概念是共享才能创赢。希望VC里面很多人能够自己创业成功再做VC,有创业家的理念。共享的文化,有些人在公司股份没多少就感到很高兴,而不是一定要80%。中国的VC为什么都集中在后期,这两个都有很大的不同。

主持人:我觉得朱敏讲得非常好,我补充几点,我有几个做VC的朋友,他们去年回来之后我也问过他们问题,看法不一样,但是有一点是共同的。中国的VC怎么这么自负、自大?今天中国很多的VC确实是有钱企业家就给我打工,我就是老板。不是这个文化,是平等的伙伴关系,VC在后台不是在前台。这带来一种心态,中国VC很多人的心态不是很好,觉得公司成功主要靠VC。其实,公司成功绝大部分是靠企业家自己的团队。我感觉心态上成熟度还不够。可能再过几年会比较平静,知道自己的位置。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可以讨论很细,可以很粗,由于时间的限制不能展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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