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青岛港董事局主席：金融危机难言见底（二）

常德传：我们想办法，有空地就搬走，这是一个办法。但是搬到一定程度没地儿搬了怎么办呢？我们就下决心了，把我们自己的厂房、办公室以及一些生活设施拆掉，拆掉以后腾出大片的空地来。

网易财经：比如哪些地方？

常德传：食堂、办公楼以及临时的一些空厂房，一共拆了25万平方米。25万平方米能堆300万吨矿石，这样以来缓解了矿石集中到港，港口接纳不下，压船、压港的局面，所以帮助了钢厂渡过难关，使我们减少了国家的损失，所以使得金融危机当中，我们的第一仗，去年下半年的第一仗就是“矿石战”，渡过了暂时的困难。

网易财经：这一仗打的很漂亮。

常德传：打得很好，钢厂也满意，国家也满意，另外我们港口也满意，所以货主、船东都挺满意的。打了那个仗以后我们也感觉到，必须要团结，必须要抱团，联手才能够发挥我们大的团队的共同的力量。

网易财经：比如说谁和谁抱团在一块？

冬天里抱团取暖

常德传：钢厂、船方以及和我们的货主、用户，大家都团结成一个整体，这样解决问题比较快。都集中精力想一个问题，解决一个事情，我们能够办成大事。

网易财经：其实在压港的时候，是不是货主包括还有一些各方面，他们的资金会比较紧张，在这方面你们有没有给他们一些价格上的优惠？

常德传：我们价格也降了少数的费率，降低费率，少收一些费用，减轻货主的负担。要不然的话，他们本身压这么多矿，资金周转又不灵，我们如果再收取很高的费用以后，他们肯定承受不了，那样的话对他造成更大的压力。所以在这种困难的时候，显示出国有企业之间手拉手、互相帮助的协作精神。在市场经济的条件下，同样需要协作，同样需要抱团。

网易财经：我们经常说资本是逐利的，但是我们看到青岛港在这样的时候，没有做一个落井下石的动作，反而是雪中送炭，帮了大家一把。其实这个港口是经济的晴雨表，从吞吐量可以看出来。我们知道金融危机之后，似乎出口都在下滑，对于你们来说有没有什么样的影响？

常德传：去年下半年以后，金融危机的港口里面是比较明显的显现出来了。金融危机看来是金融方面的问题，但是实际上后果带来的对实体经济的冲击，实体经济受到重创。特别是港口是一个国民经济的晴雨表，因此他感受更加的明显。

2008年港口的“量价齐跌”

去年5月份的时候，我们衡量干散货的传播运输指数，最高是达到将近12000，5月份，到了12月份不到6万点，指数看出是降了很多，从实体上看也是，港口到了11月份、12月份明显感受到船少、货少，集装箱都少了。所以确实看到了危机来的始料未及，而且是非常迅速。我们当时都感到一夜之间好象没船了，一夜之间没货了，实际上金融危机确实始料不及，而且来势凶猛。同时集装箱的运价也下跌的很快，我们行话叫“跳水”。

过去像从亚洲到欧洲，集装箱搬下来一个箱子是1500、1600美元，到今年1、2月份都到了300美元、400美元，还有零运价，就是不要钱了，给你义务劳动，收个什么附加费。所以现在看港口明显的感受到船少、货少，而且价格普遍下滑。我们的很多出口的产品大幅度下降，尽管我们国家采取了很多措施，比如退税，钢材、化肥、纺织品退税，但是退税来看效果也不明显。

网易财经：因为国外的需求在减少。

青岛港今年上半年“逆市上扬”

常德传：需求在减少，国外的贸易在减少，我们国家出口大幅度的下滑。进口呢，今年上半年我们青岛港为什么还能逆势上扬，关键一个原由是矿石拉动比较大。今年我们整个的青岛港从上半年来看，吞吐量增长了5%，其中外贸增长了4.6%，还有集装箱增长2%。从这个量的整个走势来看挺好，但是要从里面的结构来分析分析的话，我们为什么进口好，关键就是一个是矿石，一个是原油增长大，矿石增长了5.9%，进口以后拉动了我们整个港口的吞吐量大幅度上涨。

集装箱经济增长2%，这个2%也不容易，2%怎么来的？所有的港口全部下滑，我们沿海港口都下滑，为什么青岛港逆势上扬？一个就是我们国家采取措施，国家拉动内需，内贸集装箱增长了10%。内贸就是讲我们国家为老百姓的衣食住行需要的东西，纺织品、酒、装饰材料等等，这些拉动大，增长10%。第二就是我们有一个大船公司，去年不在我们码头作业，到去年年底因为对方的码头服务不行，所以他转到我们青岛港来了。

网易财经：多了一个大客户？

常德传：多了一个大客户，就是地中海MIC这个大公司，去年12月26号转过来了，转过来以后一个月增加5万个箱子，他很高兴。第三个方面就是和船公司的抱团，中远、中海等等，金融危机来了以后，大量的空箱都在国外，国外的码头要钱很高，费用很高，所以我们了解情况以后，我说你们到青岛港，我们给你免费堆存，给你服务好，所以他们大量回来。我们的空箱都满了，60多万。这几个因素，使我们集装箱仅仅增长了2%，但是也十分困难。

所以现在从整个的港口来看，我们确实感受到是国民经济的晴雨表，拉动内需马上就看出来了，一些货物的结构，像煤炭，尤其像原油、铁矿石使进口增加。我们的内贸集装箱增加了，国际上对外贸易不行，那么我们进出口货物就不畅。因此看到金融危机带来的影响，和我们国家采取的“一揽子”计划也好，采取的拉动内需政策也好，港口确实能显现出来，因此国家非常重视港口的指标变化。

网易财经：从现在的港口恢复情况来说，常总能不能给我们推算一下，目前经济是不是已经复苏到一定阶段了？

常德传：现在根据我们港口的情况我这么分析，目前的金融危机还没恢复，特别是我们的实体经济仍然在这徘徊，甚至萎缩。我们有一些企业非常困难，没有市场，关键现在这是一个市场问题，我们出口外贸，外贸在我们国家占的比例很大，去年我们30万亿的GDP，外贸进出就占了60%。外贸是我们国家非常重要的一个GDP的一架马车。现在外贸整个需求大量下滑，美国进出都下滑了，德国、欧洲、日本、韩国通通的外贸都不行。所以我们要想独善其身不可能的事情，很难。

国际金融危机难言见底

因此说国际金融危机没有见底，我们实体经济还是要萎缩。所以现在从对外、外贸进出来看，不可能短时间回暖的。所以现在从港口里面显现出来的情况也是，现在可以明显的看到，外贸我们的集装箱2%，其他的港口都是负增长，-10%，-20%，这是晴雨表，这说明当前经济里面的情况，外贸肯定不行。我们现在能行，为什么行？就是我们国家的拉动内需政策，非常的关键，使得我们的企业能够制成住，还能使我们的国内经济平稳。

因此我感受到，如果国际金融危机不见底，我们的实体经济就要继续下滑，而且要萎缩。那么这种情况下，短期内我们不可能很快的回暖、变化，所以我们还要看到这个艰巨性、严重性，还是要我们国家政府拉动内需，消费啦，我们老百姓的消费，我们的投资，在这方面加大力度，我们才能够克服当前的困难，战胜这场危机。

网易财经：常总，刚才您也说了，我觉得青岛港是处于一个外忧内患，您看从未来说，他的定位优势比较其他的港口不是特别的好，为什么青岛港能在这样的情况当中还逆势上扬呢？它和其他港口的区别在哪里？

常德传：您说的很对，我们的港口属于半岛经济，地块很小，比起其他的港口都不行，地利没有什么优势，天时没有什么优势，关键就是人和。人和的优势特别是在下半年金融危机来了之后，从上到下大家都是一条心，所以我们觉得危机不可怕，搞企业都有危机，只不过这一次大一点就是了。

青岛港逆市上扬靠“人和”

搞企业危机四伏，所以我们搞企业的、搞港口的经常都是如履薄冰，这一次只不过是大一点，全球都危机了，大家都受苦受难的情况下，我们第一条是有信心，别人能搞好我们也能搞好，我们发挥的就是在危机面前坚定我们科学发展不动摇，我们的指标增长不动摇，第三个造福职工不动摇，不能因为困难了职工下岗，不招新工人，职工下岗、减薪不行。所以我们这三个不动摇，挺起我们国企的脊梁，因此我们有信心，所以上半年我们的指标逆势上扬，吞吐量增长5%，其中外贸4.6%，集装箱2%。另外很可喜的我们的利润也增加了，比同期增长5%，上交国家的税金增长了3%呢。我们24000多名员工，包括9500名农民工一个没下岗，并不是说我们有得是活干就不下岗，我们转岗了2000多人，重新给他找岗位。另外我们招了1700多名毕业大学生。所以我们坚持三个不动摇，因此我们的指标各方面都有了好转。

另外我们感受到，在危机面前我们一个是有信心，另外一个就是化危为机，不要看到危机来了，咱们就等吧，靠吧，主动去找工作，把危机当成机遇。我们这次危机来了，过去比如讲要转变企业发展方式，老是领导层着急，我们看看怎么转，职工有的不理解，为什么领导着急，我干我的，你说你的。但是这次危机来了大家都感受到，我干不好要下岗，干不好要没饭吃的，节能减排不是领导叫我干的，是我自己不干不行了。我每个岗位考核你，你干不干？不干不行了，从上到下有一个危机感、紧迫感，这个了不得。所以我们危机来了以后，抓住危机，从上到下感受到了压力，化危为机，从思想观念上彻底转变，转变我们的发展方式，真正在危机当中大家感受到，不是“要干”，而是“我要干”，因此从这个观点上认识到了重要，从此在实际行动上节能减排。

我们节能减排降低成本，我们有一句话，挣不出来就省出来，省出来就是节约出来。省出来就是降成本，我们的生产增长5%，能耗比去年减了3%，节约能耗，另外我们降低各项开支，我们的利润为什么都出来了？省出来的。收的钱少了，活干的又少，再给人家货主降点费用，上哪来的钱？出来的利润就是省出来的，节约降低开支省出来的。这样一来就成了现实了。另外我们环境保护，今年我们继续在环境保护上下工夫，因为我们不是干到今天干到明天，我们立足长远。所以港口蓝天绿地，碧水三大工程，干矿不见矿口，干煤不见煤尘，整个大花园一样的。我们的港口来的船，压舱水，我们不让他随便排放，我们让他放到专门的污水处理池里面去，排放的时候到那个处理口，那个水里面都有鱼在里面游。所以我们的标准你们不用检测了，我们的鱼就给你检测出来了。这样一来把青岛港的优势发挥出来了，我们转变发展方式变成一个现实，化危为机了，体现了青岛港的一个特点，就是效率高、成本低、环境好、资源省。我们没有铺摊子，我们利用有限的资源继续增长，这不就是资源省嘛，青岛港的优势出来了。

我们讲什么叫青岛港优势？我们青岛港就因为天时、地利没有人家好，我们的优势就是逆行发展，竞争前进，斗争取胜，这是青岛港的优势。人家都好的时候，显不出我们来，人家走天津比我们近，走上海比我们方便，就是困难的时候，青岛港的服务、效率、质量、信誉发挥出来了。所以我们真正的优势发挥出来以后，在这个困难时期，在危机时刻展现出来了，最终就化危为机了。

青岛港集团董事局主席常德传做客网易财经 摄影 栾正曦

危机中不能单打独斗

再就是抱团取暖，我们上半年的增长很重要的是抱团，是各大企业之间共同攻克困难，刚才我讲的矿石的问题，煤炭我们同样如此。煤炭、煤矿去年年底和今年年初的一段时间，煤没有要的，生产出来的煤炭没有要的，我们港里面的煤炭压得满满的，煤矿生产的煤都满了，再不处理的话生产要停滞下来了，找到我们以后我说我给你们找地方，我给他们搬到港外去，每吨花12块钱给他拿出去。我想一个是克服他的困难，另外今后煤炭存到青岛港肯定要走，所以将来也是我增加的量，因此又利人又利己，只不过是我克服眼前的困难，攻克时间嘛，大家抱团把这个困难解决了。所以整个的国有企业之间，大型的国有企业之间，在困难的时候就是要手拉手，肩并肩，这样一来大家都能够…不能想单打独斗，也不能独善其身，都抱团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

上半年我们采取措施以后，真见效了，各个方面的关系，大企业之间的关系，我们内部的关系，我们的发展方式，特别感受到的是我们的发展方式真正有了一个本质深的变化。现在港口，你去了以后根本看不到危机的影响了，热火朝天，人的素质也提高了，上半年我们的学习、培训，素质提高、效率提高了，所以整个港口非常火热，开展创工人先锋号的活动，你追我赶。先锋号不是喊口号的，每个班创工人先锋号的活动，每个班下来都算，这个班挣了多少钱，成本多少，另外你安全怎么样，你其他的生产效率怎么样，几个指标下来一目了然，这个班干不好，干不好就是不行，你得研究研究，所以以人为本，企业管理落到了班组。

网易财经：常总的经验给我们介绍的非常的充足，也是看出了常总的魄力。可能网友不知道，常总叫三不怕男人，哪三不？

常德传：一个是干活不要命，不怕难，不怕事儿。第二是不怕难，什么事不能怕难。第三个不怕事儿，你不能怕得罪这个和那个，怕这个事儿那个事儿的，为了国家的事儿就得舍弃自己的利益。概括起来，他们说是这么说，实际我怎么评价我自己呢？我就是一个共和国的长子，我们青岛港就是共和国的长子，要当好祖国母亲的孝子，你当长子的，当孝子的能怕事儿吗？能怕难吗？能瞻前顾后考虑那么多是非吗？就是一个心眼儿。干国企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所有国企的老总我感觉都是这么干的，都是当共和国的长子，国家的大企业都是国企，80%的收入都是国有企业。我们很多税都是国企创收的，干国企的老总，我感觉都是这么个样子，都是共和国的长子，中国母亲的孝子。所以从个人素质上讲，就是这么个精神，把国企干好，要不然别干国企，干私企。

网易财经：常总也是被誉为港口管理的“教父”，能不能给我们说一说在您的眼中，在您的思想当中，未来我们的物流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发展情况？

发展物流业要“海陆空”结合

常德传：物流在咱们国家提出的时间不太长，也是因为什么，我感觉就是因为我们的观念还是不行，我们的发展还是不行。从整体的整个情况来看，咱们国家的物流还属于起步阶段，刚刚开始。现在物流离发达国家的物流差距还是很大，因此咱们的问题就是效率低成本高。我们比发达国家的成本高出一倍。

网易财经：为什么会这么高呢？

常德传：因为是分割的，一段一段的，海、陆、空分离，段和段之间分离，各自为政，因此效率增加困难。分得层次越多，成本越高。另外就是基础设施，现在的基础设施我看就是国家的交通运输主要的设施，公路、铁路、港口以及航空这些主要的运输方式，管道，将来看都有大的发展。但是以我们国家的实际情况来讲，和国际的世界贸易发展需求来讲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比如我是干港口的，港口现在还是应该再进一步的加大一些投入。我讲的投入不是说所有的投入，要很好的研究哪些货物需要投入，哪些货物不需要投入。哪些货种需要加大港口投入。

我就看铁路，中国铁路太落后了，铁路什么问题呢？中国铁路的效率世界第一，能干到这个程度很不容易，谁干铁道部能干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但是比较落后，960万公里，我们的铁路才多少公路？运营铁路根本不行。所以每到了什么春运，把铁道部累死了，铁路员工累死了。

网易财经：港口能够借鉴其中什么样的经验和教训？

常德传：一个就是加快基础设施建设，铺路，另外就是资源整合，我看现在港口不少地方都建了，有海的地方都想建个港口，港口建设的投资很大，这个东西可是要量力而行，不能决策失误。所以怎么样能够把港口的资源整合整合，形成一个拳头，形成一个合力，那么我们的港口资源整合起来以后，就是对有效的资源发挥更大的作用。

信息化对港口发展很重要

因此我想，无论是铁路、公路，我们的港口、航空，设施方面一个是加大，另外一个是整合。使我们改变当前小而全、大而全的落后方式。同时还有很大的问题加大网络，网络很重要，青岛港为什么能实现国际大中转？他就讲我的货物从天津到青岛，再从青岛转到欧洲、美国，这样的中转。过去很多的中转我们不能搞，都到哪呢？天津的货到日本中转，日本集中到一个大的港口，然后从日本再出去。青岛的货不能到天津中转，把他拉到韩国的某一个港口，枢纽港去中转。所以这样一来呢，我们过去为什么不能中转？一个是政策，一个是网络，我们的网络不行。这样一来，需要遍布全球的网络技术。我们经常讲的，电子商务这一套要跟上去，这一套必须要加大投资，加大和世界的接轨。这样一来我们国际的物流、国内的物流才能够接轨，能够发展起来。在这方面绝不能小看这个作用。

网易财经：包括青岛港在内的“三国五方”合资的，一个叫做新前湾，我很疑惑的就是一方面您刚才也说了，在经济危机之下，可能我们的效益还有需求是大量的减少，另外一方面我们新的项目又在逐渐的展开，那么资金够用吗？或者我们有必要建这么多项目吗？

常德传：现在从青岛来看，为什么我讲港口不一样？青岛明显的看是能力不足。青岛港去年干了三亿多吨吞吐量，集装箱才325万的成绩，去年一千万吨，超额完成。他就讲你的能力不可能达到这个量。但是我们青岛港通过挖掘潜力，提高工人的技术提高效率，有效的资源发挥到极至。因此实际上青岛的能力是不足的，只不过在这个阶段我们依靠人的积极性，依靠我们的革新措施，使港口生产能力成三倍的翻番涨。

从长远的发展看，还是要加大投入，使我们的生产能力进一步的提升，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我们现在不能看眼前的一点利益，能凑合就凑合，我们青岛港的发展也求之长盛不衰、可持续，因此在这方面还是要加大投入。

14亿美元新前湾项目背后是信心

所以外方他们也看好了青岛港的这个情况，他们都知道青岛港现在市场很好，但是他能力不足，所以都希望把钱再投到青岛港去，希望在青岛港获得更大的回报。因此在金融危机这么严峻的情况下，中远，再加上我们迪拜的环球集团，加上马士基集团，还有香港的泛亚集团和我们青岛港共同出资14亿美元，现在新开发建设集装箱，这个建设起来以后，能够扩大能力八百万左右。这样一来能够使我们今后的可持续发展创造条件，同时也感到很重要的，在金融危机情况下，这些公司对中国有信心，对山东有信心，对我们青岛和青岛港有信心，这是我们讲的信心比黄金还重要，所以他们拿出黄金来了。你看现在没有敢投资的，都在自己的钱袋里，这样一来说明他对中国有信心，所以我们感到很高兴。这次建设我们还是按照世界一流的水平建设，我们建设下水20米，可以接纳15000箱到18000箱的特大型的集装箱专用船，明年可以下水14000箱的。因此危机的情况下，国外的大企业集团对我们中国山东青岛港有信心，我们共同的开发建设，意味着青岛港的明天更美好，我们青岛港的发展得到了大家的信任。

网易财经：确实也是，信心绝对不是凭空而降，而是因为过往的业绩和您领导的风格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您觉得您的管理模式能不能推广到其他的企业当中？因为我知道您也给其他的国企上课，能不能给我们也传授这样的经验？

常德传：青岛港的模式完全可以传授到其他的企业，不是传授到，而是青岛港的模式没有什么奥妙，关键一条就是信心、责任、使命，这是最核心的。首先一个，自己对搞好国企要有信心，搞国企不能，自己都干国企还觉得国企没法干了，国有企业还有法干？不是破产就是垮台。干国企第一条就要有信心，你要感受到国有企业能够搞的很好，而且要比其他的搞的更好。

职工是上帝

有信心、有责任，责任是什么责任？我这个国有企业上要对国家负责，这是我刚才讲的，共和国的长子，祖国母亲的孝子，得这么定位。下得对职工负责，所以我经常讲，我两个上帝，一个上帝是货主，用户，一个上帝是职工，职工是我的上帝，我伺候不了职工我交代不上去，这是我们的责任。你不能想自己的好处，而要想上对国家负责，下对自己的职工负责，另外要对社会负责。因此，我们把自己的责任定好。

第三条是使命，使命是什么？使命从社会上讲，必须要比责任更大的，更高的责任。青岛港我们定的就是这三大使命：精忠报国、服务社会、造福职工。我们青岛港干什么呢？就干这三件事。我们把岳母刺字的画挂在那，我们的员工一看到就是要像岳飞的母亲一样，要精忠报国，你得爱党、爱国家，不然你哪来的精忠报国？所以我们把大家熏陶的企业文化就是精忠报国。

第二条就是服务社会，国有企业就是要履行好社会责任，节能减排，环境友好才能服务社会。你不能污染了干我什么事啊？管他下一代呢，管他左邻右舍什么样，我也不负责任。再就是社会上有了事情了你得帮，不能独善其身，老是居家过日子一样，不打听，汶川地震你不能不帮助。

第三条就是造福职工，让职工在企业发展的过程当中不断过好日子，生活上要过好日子，人的素质上要不断的提高。企业发展了，个人有进步、有前途，同时你的生活不断的改善，过好日子。这个企业就干这三个事，所以我们这三大使命，青岛港就是要紧紧的把握住这三条。而且我们还要有一代人的作风、贡献，而且还要有牺牲，牺牲的是眼前的利益，个人的利益。

现在建设现代化国家，小康社会的国家当中，一个企业一个人，你必须要牺牲自己的利益，眼前的局部利益，个人利益，个人利益和国家利益发生冲突，你必须服从国家利益，不能说服从个人利益。所以我们企业就造成这么一种文化，三个一代人的青岛港文化。这三个一代人的青岛港文化实际上也是我们国家的，我们的爱国主义，我们山东的乡土文化，我们的企业文化合成一起的，最后使我们的青岛港人人人都能够自觉的，在国有企业当中，很好的为国家做贡献，为我们社会尽职尽责，为了我们的员工都能够以人为本，成才，名利双收。青岛港干好了，职工都是名利双全的。

网易财经：这一次在建国六十周年之际我们非常荣幸的邀请到了常总，我们也希望借这一次全球“智库”论坛，将常总的一些经验献计献策与大家分享。最后我们知道虽然常总有一条精神，就是“不要命”，但是我们还是希望常总能够注意身体健康，带领我们的青岛港人创造更多的辉煌，谢谢您。

常德传：谢谢您，谢谢网民。

网易财经：谢谢常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