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北伐是以攻为守，这个说法出自哪里？是否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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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时期，魏强蜀弱，而诸葛亮连年用兵北伐。对此，主流的说法是，诸葛亮这是在以攻为守。那么这种说法出自何处，又是否有道理呢？

电视剧《三国演义》诸葛亮剧照

一、以攻为守

诸葛亮用兵以攻为守的说法，大概是起于袁准。

袁准，字孝尼，陈郡扶乐（今河南太康）人，曹魏郎中令袁涣第四子（参见袁涣篇）。

袁准出身陈郡袁氏。陈郡（治陈县，即今河南周口）始祖为春秋时的陈国大夫袁涛涂，经两汉，已发展成影响巨大的望族。后来，陈郡袁氏中一支迁到汝南（治平舆，即今河南平舆），又形成了汝南袁氏。

袁准以儒学知名，曾仕魏、晋，著有《仪礼丧服经》《袁子正论》等，在君臣关系上注重明辨忠佞；在礼法关系上崇尚礼正、法明，即以礼制确立道德基准，以法令保障制度运行，二者兼而用之以保长治久安。

袁准是个铁杆亮粉，他曾评价诸葛亮“专权而不失礼”“行法严而国人悦服”。他说：“诸葛亮，重人也，而骤用蜀兵，此知小国弱民难以久存也。”意思就是，诸葛亮是个谨慎持重之人，他之所以多次用兵，是因为知道蜀汉国小民弱、难以久持。

就我所知，这应是诸葛亮北伐“以攻代守”说的源头。

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到了明代，大儒王夫之将这一说法进一步系统化。他在《读通鉴论》中说：“夫公固有全局于胸中，知魏之不可旦夕亡，而后主之不可起一隅以光复也。其出师以北伐，攻也，特以为守焉耳。以攻为守，而不可示其意于人，故无以服魏延之心而贻之怨怒。”

清代学者刘献廷也支持这种观点。他认为，诸葛亮北伐，其实是在保卫蜀汉，而不是为了征服曹魏。他说，诸葛亮深知天下大势，三国已然鼎立，但唯有北伐才能保持蜀汉的生存空间。他以下棋为例，说只有出击，才能保持主动。

这一观点后成为历代诸葛亮北伐评价的主流。

但确然如此吗？

二、徐图中原

与以攻代守说形成对比的，是徐图中原说。

这一说法认为，以攻代守不符合军事常识，也不符合魏蜀两国实际，实在是以战术对决小视了诸葛亮的广拓境土、兴复汉室的战略决心。

这一派以近代学者张大可、吴景山为代表。他们认为，诸葛亮北伐，有更长远的战略布局，他是想通过蚕食曹魏国边境，逐步扩大蜀汉领土，进而为未来征战中原、还于旧都作好准备。

《出师表》明确提出，要北定中原、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这一点从法 正劝刘备取汉中（治南郑，即今陕西汉中）、《出师表》及《三国志》相关记载可以印证。

就我个人的看法，我认同这一观点。

三、立功之难

袁准在评价完诸葛亮用兵以攻代守后，其实还有一段话，却历来易被后人忽略。但这一部分，才更应引起生视。

袁准说：“今国家一举而灭蜀，自征伐之功，未有如此之速者也。方邓艾以万人入江由之危险，钟会以二十万众留剑阁而不得进，三军之士已饥，艾虽战胜克将，使刘禅数日不降，则二将之军难以反矣。故功业如此之难也。”

什么意思呢？袁准说，魏灭蜀时，邓艾以万人入江油（在今四川平武）、钟会以二十万留剑阁（在今四川剑阁），当时三军已困，若刘禅能再坚持数日，就结果未可一定。联系前面说诸葛亮北伐以攻代守，就可知立功之难，非惟人谋，亦由天定。

袁准以诸葛亮、邓艾用兵为例，说功业之难

袁准接下来的一段话更是震聋发聩。他说：“国家前有寿春之役，后有灭蜀之劳，百姓贫而仓禀虚。故小国之虑，在于时立功以自存；大国之虑，在于既胜而力竭。成功之后，戒惧之时也。”

这段的意思是，曹魏虽已灭蜀，但之前刚经过淮南三叛的用兵，实际已是民困国虚，所以两年后即被晋代。结合诸葛亮、邓艾用兵可知，小国所患，在于立功以自存；大国之患，在于争胜而力竭。不要想着国大就可争胜，岂不知胜了之后，才更是应该警醒的时候。

这就不仅从个人，更从国家的高度，来说明了功业之艰难。

我想，这对现今国际社会，依然有用。你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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