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俄面临二次解体?第一个露出反相的,居然不是车臣
“解体”这词一冒出来,看客们往往先想到苏联,1991年12月25日红旗落地,像一场提前剧透的大片。可三十年后,剧本换了主角,地点从克里姆林宫的红星移到喀山克里姆林宫的蓝金穹顶——鞑靼斯坦的总统府。今年三月,一份低调递到莫斯科的公文,要求恢复90年代那条“税收自留55%”的老条款,公文厚不过两毫米,却像一根鱼刺卡进喉咙: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为什么是鞑靼?车臣人曾经更凶,格罗兹尼两度打成废墟,最后靠普京把养老金直接拨给卡德罗夫才摁住。可车臣的问题是“要钱也给命”,鞑靼却反着来——“要钱但不给命”。喀山手里的牌面干净:伏尔加流域最大炼油基地、全俄三分之一的重型卡车生产线,还有欧洲最大的民用无人机测试场。战争打到第三年,中央把国防订单塞给鞑靼工厂,却用打折价结算,等于让后者补贴炮弹。厂长们表面笑嘻嘻,回家就把账本塞进保险柜:亏的部分,得靠自治共和国财政自己扛。于是“恢复94年条约”的呼声,在地方议会全票通过,没人想再当冤大头。
更麻烦的是,鞑靼人并不穷。喀山街头新开的第三家星巴克门口,年轻人排队到马路对面,他们喝着550卢布一杯的拿铁,刷着TikTok看柏林音乐节直播。钱包鼓起来,身份认同就悄悄调了频道:同样是这群人,十年前填问卷还会写“俄罗斯族(鞑靼裔)”,现在直接勾“鞑靼”,连括号都嫌多余。莫斯科来的社会学家在咖啡馆里拦访,被一句软钉子顶回去:“我护照是俄联邦的,但Spotify推荐的歌单都是Tatar Pop,你说我算哪国人?”
这股“软离心”顺着伏尔加河往下漂,在巴什科尔托斯坦首府乌法撞出更大浪花。去年冬天,当地一位摇滚歌手用巴什基尔语写了首《铀矿归谁》,歌词直白:铀矿利润七成进联邦预算,矿区留下的却是辐射坑。演唱会现场,保安没收了标语牌,却挡不住全场手机灯光改成蓝绿色——巴什基尔共和国国旗的颜色。三天后,抗议蔓延到油田小镇,警方抓捕的直播画面里,一个戴羊绒帽的大叔被按倒在地,嘴里仍用母语喊“主权不等于分离,但钱包得留在本地”。视频点击量破千万,评论区最热的留言只有一句:“原来不是高加索才会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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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南,达吉斯坦的山区公路边,年轻人把报废的拉达喷成迷彩,刷上“共和国卫队招募”的涂鸦。官方没有这支部队,可征兵站门口的长队说明一切:莫斯科来的军官承诺,只要签“志愿合同”,户口可保留在马哈奇卡拉,抚恤金由地方财政额外再加三成。山民们算盘打得响:去乌克兰打仗,与其当“俄罗斯士兵”,不如做“达吉斯坦营”的战士,万一回不来,家人还能向共和国伸手——中央与地方的裂缝,连子弹都学会了钻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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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拉到最东,外贝加尔边疆区又是另一幅荒凉。赤塔的火车站站台,凌晨四点,零下三十度,几百名中年人排队等开往中国的K19次国际列车。他们手里拎着最大尺寸的行李箱,箱子里塞满电钻、砂轮片、护膝,准备去满洲里或者绥芬河的木材厂再就业。2023年,整个远东联邦区人口净流出18万,相当于一个中等城市被悄悄擦掉。当地博客主拍了一段vlog:镜头扫过空荡荡的中学教室,黑板上还留着1989年写的“苏联万岁”粉笔字,只是字母“С”掉了一半,像被时间啃了一口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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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的应对办法,说来也简单——把1990年代玩过的那套再倒着玩一遍。今年四月,国家杜马一读通过《媒体外国代理人条款》的补丁:凡是在地方层面“歪曲俄罗斯国家结构”的报道,无论俄语、鞑靼语还是雅库特语,一律按“极端主义”处理。文件生效当晚,喀山一家独立网站把头条换成普希金诗句:“再见吧,自由的元素!”——配图是夜幕下的伏尔加河。服务器位于爱沙尼亚,编辑部留在本地,玩的是猫鼠游戏的老剧本。只是这一次,猫也累,鼠也瘦,观众却换了代。
有人把当下比作1989,说多米诺骨牌一旦推倒,顺序会从边缘回到中心。可真正的风险或许更 mundane:当联邦补贴再砍一轮,当战场上的兵员缺口再次摊派到共和国,当地方精英发现“留下不如分家”的那一刻,解体不需要红场阅兵式的仪式,只需要各地悄悄把预算公章收进抽屉,把“俄联邦”前缀从官网首页拿掉。没有宣告,没有烟花,只有像喀山那样,炼油厂继续冒烟,无人机继续试飞,只是利润不再北上,而是留在伏尔加河拐弯处的账户里。历史最擅长的,从来不是轰然巨响,而是长长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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