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救男闺蜜，半路撞见老公！

雨点像是天上漏了底，噼里啪啦地砸下来，雨刮器拼了老命也划不开眼前的混沌。我握着方向盘，手心全是冷汗，车里的暖气开到最大，那股寒气还是从脚底板直往心里钻。副驾的手机屏幕还亮着，裴然的名字刺眼得很。一个钟头前，他那倒霉又带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言言，江湖救急，车趴窝了，在郊区盘山路上，手机快没电了，快来捞我一把！”我二话不说，抓起钥匙就冲了出去。十几年的交情，穿开裆裤起就混在一起，这种时候我哪能坐视不管？出门时，梁景洲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文件，昏黄的灯光把他半张脸藏在影子里。他头都没抬，声音平淡得像问明天天气：“这么晚了，下着大雨，去哪？”“裴然车坏了，我去接他。”我一边换鞋一边答。话音刚落，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冻住了。他手里的笔停了，慢慢抬起头，那张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结了冰的湖面，冷得人心头发颤。“他没有别的朋友了？非要你一个已婚妇女，在这样的天气里，开车去那么远的地方救他？”他的话像一根根细针，扎在我神经上。“景洲，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非要这么想吗？他手机快没电了，我不去谁去？”“所以，他的事，永远比我们的家重要。”他下了结论，然后低下头继续看文件，好像刚才的对话根本没发生过。我心里堵得难受，一股无名火顶上来。我不想吵，抓起钥匙，重重地关上了门。车子开出市区，雨越下越大，我心里乱糟糟的，一边担心裴然，一边回想梁景洲那张冷冰冰的脸。我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好像是从结婚第二年开始，话越来越少，他越来越忙，我也把越来越多时间花在朋友身上，尤其是裴然。跟他在一起，我总能找回结婚前无忧无虑的感觉。家，渐渐变成了一个睡觉的地方，梁景洲也从爱人，变成了合租的室友。思绪纷乱间，一道刺眼的车灯从前方弯道射来，晃得我下意识眯起眼睛踩下刹车。那是一辆黑色的辉腾，车牌号熟悉得刻进了骨子里。是梁景洲的车。车子停在路中间，双闪灯在漆黑的雨夜里一明一暗，像一只濒死的野兽在喘息。车门开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下来，没打伞，任由冰冷的雨水瞬间淋透昂贵的衬衫。是梁景洲。他一步一步朝我的车走过来。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走到车窗前，停下，弯下腰。雨水顺着他利落的短发往下淌，流过紧绷的下颌线，滴落在车窗上。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在雨夜里像两个黑洞，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愤怒，失望，疲惫，还有一丝我不敢深究的悲哀。四目相对，隔着一层玻璃，隔着一场暴雨，时间和空间都仿佛静止了。无言可说，或者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下车。”他的声音隔着车窗传来，有些失真，但那股不容置喙的冷意却穿透了一切。我没动。“我让你下车，舒言。”他又说了一遍，抬手屈起指节，在车窗上敲了两下，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车门。雨水瞬间扑面而来，冰冷刺骨，我刚一站稳，手腕就被他一把抓住，力道大得吓人。“梁景洲，你发什么疯！”我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拽得更紧。“我发疯？”他笑了，笑声里带着浓重的自嘲，“舒言，你大半夜冒着这么大的雨出来，就是为了见他？”“我说了，他车坏了，我来接他！”我仰着头，雨水糊了我一脸，分不清脸上流下的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车坏了？”他的目光越过我，看向我来时的方向，“他一个大男人，没有拖车公司的电话？没有出租车公司的电话？非要你来？”“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在他需要我的时候，我出现，有什么不对？”“朋友？”他低头看着我，眼神里的冰冷几乎要将我冻僵，“什么样的朋友，需要你抛下自己的丈夫，在深夜的暴雨里奔赴？舒言，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的感受？”我也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每天早出晚归，回家就是看文件，我们一天说不上三句话，这个家冷得像个冰窖！我找朋友出去透透气，在你看来就是十恶不赦？”“所以，这就是你心安理得去找裴然的理由？”“梁景洲，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和裴然清清白白，我们是……”“够了。”他打断我，脸上是化不开的疲惫，“我不想再听你们之间那套‘纯洁友谊’的说辞了。”他松开我的手，转身拉开自己的车门。“回去。”他扔下两个字，坐进了驾驶座。我站在原地，浑身湿透，冷得发抖。我看着辉腾的车灯亮起，调转车头，然后毫不犹豫从我身边疾驰而过，溅起一片水花，尽数泼在我身上。他走了。他就这么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我气得浑身发抖，冲着那远去的车尾灯大喊：“梁景洲，你混蛋！”回应我的，只有越来越大的雨声。我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身体的温度被雨水一点点偷走，才麻木地回到车上。我趴在方向盘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混着雨水一起往下掉。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我们曾经那么好，好到所有人都羡慕。他追我的时候轰轰烈烈，把我宠成了公主。那时候他说，舒言，你是我唯一想要共度余生的人。可是现在呢？手机的震动声把我从崩溃的情绪里拉了回来。是裴然。“言言，你到哪了？我手机只剩最后一格电了，快撑不住了。”我抹了一把脸，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快了，再有十几分钟就到。”挂了电话，我重新发动了车子。梁景洲让我回去，我偏不。我就是要去接裴然，我没错。十几分钟后，我终于在盘山路的一个拐角看到了裴然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正可怜巴巴地停在路边。裴然正蹲在车旁，看到我的车灯，立刻站起来夸张地挥着手。我把车停在他旁边，降下车窗。“我的女侠，你可算来了！”裴然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再晚来一会儿，你就可以在这荒山野岭给我收尸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语气轻松，好像这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冒险。“怎么回事？”我递给他一瓶热水。“不知道，开着开着就熄火了，再也打不着。”裴然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估计是发动机进水了。没事，我已经叫了拖车，不过这鬼天气，估计得等几个小时了。”他看着我，“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跟梁景洲吵架了？”我的心猛地一沉。“没有。”我嘴硬地否认。裴然是什么人，他太了解我了，他叹了口气：“又是因为我吧？”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裴然把水瓶放在一边，转过身，很认真地看着我：“言言，说真的，如果因为我，让你们夫妻不和，我觉得……”“不关你的事。”我打断他，“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是啊，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裴然只是一个导火索，点燃了那根早就埋在婚姻地基下的炸药。车厢里陷入了沉默，只有车窗外的雨声和裴然手机里传来的微弱音乐声。“对了，”裴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递给我，“给你的，生日快乐。”我愣住了。我都忘了，过了十二点，就是我的生日了。梁景洲，大概也忘了吧。那个丝绒盒子静静地躺在裴然掌心，深蓝色的，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我看着那个盒子，一时间忘了去接。“怎么？不想要啊？”裴然挑了挑眉，用他一贯的玩笑语气说，“这可是我跑了好几家店才淘到的，不喜欢我可就送给别人了。”“……谢谢。”我伸手接了过来，指尖触碰到冰凉的丝绒，心里五味杂陈。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很别致的项链，吊坠是一片小小的银杏叶，做工精致，叶脉清晰可见。我喜欢银杏，裴然一直都知道。大学的时候，校园里有一条长长的银杏道，每到秋天，满地金黄，我最喜欢拉着裴然去那里拍照。“真好看。”我轻声说。“你喜欢就好。”裴然松了口气，重新靠回椅背上，“我还怕你觉得俗气呢。”“怎么会。”我把项链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收进了包里，“你呢？你生日我也没送你什么。”“得了吧你，”裴然笑起来，“你能记得我生日是哪天就不错了。再说了，咱俩谁跟谁啊，计较这个。”是啊，谁跟谁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是彼此的家人。可这份“家人”般的感情，在梁景洲眼里，却成了扎眼的钉子。车里的气氛因为这份礼物，缓和了许多。裴然开始讲他最近遇到的趣事，讲他那个新开的工作室接了个多大的单子，又吐槽甲方有多么奇葩。我静静地听着，偶尔笑一笑，插上一两句话。和裴然在一起，总是这么轻松。我不用去想那些烦心事，不用去揣测他每一句话背后的意思。我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拖车公司的电话打了过来，说因为雨势太大，盘山路有轻微的塌方，他们暂时上不来，最早也要等天亮。“得，看来今晚咱俩得在这儿当山大王了。”裴然挂了电话，无奈地摊了摊手。我看了看窗外，雨一点变小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更大了。“要不，你先开车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儿等就行。”裴然说。“说什么胡话呢，”我瞪了他一眼，“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我能放心？反正也回不去了，就在车上凑合一晚吧。”我说着，把座椅往后调了调，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裴然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言言，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不用哪样？”“不用……对我这么好。”裴然的声音低了下去，“梁景洲会不高兴的。”“他高不高兴，跟我对你好，是两码事。”我看着窗外的黑暗，轻声说，“裴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一点，永远不会变。”裴然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车里又安静了下来。我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是梁景洲那张冰冷的脸，一会儿是裴然送的银杏叶项链。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我心里反复拉扯。我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作为一个妻子，是不是真的忽略了梁景洲的感受，没有把握好和异性朋友之间的界限？可是，我和裴然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份感情，比爱情更长久，比亲情更自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为什么梁景洲就是不能理解呢？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了裴然在讲电话。声音压得很低，断断续续的。“……我知道了……你别逼我……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