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五十五,老婆五十,掐指一算,我俩已经携手走过三十年了。这话要是搁在年轻时候,我绝对不敢信——想当年,我们俩可是街坊邻里眼里的模范情侣,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刚结婚那几年,我在工厂上班,每天最盼的就是下班铃响,一路小跑回家,就为了早几分钟见到她。她做的饭菜不一定多精致,但我总能吃两大碗;晚上窝在沙发上,哪怕不说话,就挨着坐会儿,都觉得心里踏实。可如今,这股子热乎劲早就没了,我对她不仅提不起半点兴致,有时候看她不顺眼,甚至会觉得有她没她,日子好像也没啥差别。
我也琢磨过,问题到底出在哪儿?难道真是人到中年,感情就该褪色?可身边也有老伙计和老伴儿恩恩爱爱的,人家一把年纪了还能牵手散步、互相打趣。反观我们俩,现在更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室友”,凑活着搭伙过日子而已。
最让我看不惯的,是她现在的样子。自从孙子出生后,她的心就全扑在孩子身上了,每天围着孙子转,压根没心思顾及自己。晚上睡觉,她也总搂着孙子睡在小房间,我们俩早就分房而居,连个好好说话的机会都少得可怜。更让我糟心的是她的穿着打扮,白天穿一身松垮的家居服,晚上就换件旧睡衣,一整天下来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懒得换。眼角的皱纹、鬓角的白发,她好像完全不在乎,也不拾掇拾掇自己,整个人看着邋里邋遢、尽显老态。每次看到她这副模样,我心里就莫名烦躁,别说产生啥亲密感了,就连多聊几句的欲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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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也会自我反省,是不是我太苛刻了?毕竟她带孙子也不容易,每天忙里忙外,确实没精力打扮自己。可转念一想,年轻时的她不是这样的啊。那时候她就算在家做家务,也会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上总带着淡淡的香皂味。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难道婚姻过久了,就该放弃对生活的精致,连自己都不爱了吗?
我也知道,中年夫妻的感情,早就不像年轻时那样轰轰烈烈,更多的是平淡的陪伴。可这种“搭伙过日子”的状态,真的是我想要的吗?有调查说,40到50岁的夫妻,日均深度交流时间不足8分钟,72%的对话都围绕着水电费、孩子、老人这些琐事,我们俩好像就是这其中的典型。平时在家,除了讨论孙子的吃喝拉撒、家里的柴米油盐,我们几乎没有别的话题。她不关心我在外面的烦心事,我也懒得问她心里的想法,两颗心就这么越走越远。
我甚至觉得,我们现在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表面上是夫妻,实际上却像最熟悉的陌生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有时候我晚上在客厅看电视,她在房间哄孙子,直到我睡了,她可能还没出来;第二天早上我起床上班,她已经带着孙子在厨房忙活了,我们连句早安都很少说。这种状态久了,我真的觉得挺孤独的,甚至有时候会想,这样的日子还有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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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要说到离婚,我又犹豫了。三十年的夫妻情分,不是说断就能断的。而且一把年纪了,离婚说出去也不好听,孩子们也会为难。再说了,这么多年的磨合,我们早就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就算没了爱情,也还有亲情和责任在。就像有人说的,中年人的婚姻,想继续修复觉得纠纷太多,想推倒重建又承担不起损失,最后只能无限期地凑合下去。
我也知道,感情是双向的,不能只怪她一个人。或许我也有问题,我从来没跟她好好沟通过我的感受,没告诉她我希望她能多在乎在乎自己,多陪陪我。我总觉得都老夫老妻了,没必要说这些肉麻的话,可不说出来,她怎么会知道呢?中年夫妻的需求本来就容易错频,她可能觉得带好孙子、照顾好这个家就是对我最好的支持,却不知道我现在更渴望精神上的共鸣和陪伴。
有时候看着别人的老伴儿互相扶持、彼此关心,我也会羡慕。我也想和她回到年轻时的状态,哪怕没有那么多甜言蜜语,至少能有说不完的话,能互相理解、互相体谅。或许,我应该主动打破这种僵局,找个机会跟她好好聊聊,说说我的心里话,也听听她的想法。毕竟,三十年的婚姻不容易,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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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中年,才明白婚姻不是一场一劳永逸的奔赴,而是需要一辈子用心经营的事业。年轻时的爱情靠激情,可到了中年,爱情就变成了细节里的关心、生活中的包容和精神上的契合。她为这个家付出了一辈子,拉扯大孩子,现在又帮着带孙子,确实不容易;而我,也应该多一份理解和耐心,少一份抱怨和挑剔。
或许,等孙子再大一点,她能有自己的时间了,也会慢慢拾掇自己,我们也能有更多独处的时光。我也会试着改变自己,多关心她的感受,多给她一些陪伴,哪怕只是饭后一起散散步,睡前聊聊天。毕竟,能一起走过三十年的风风雨雨,本身就是一种缘分。我不想让我们的婚姻,最后只剩下责任和凑合,我还想找回一点点年轻时的温情,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够温暖往后的日子。
中年夫妻,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的爱情,更多的是细水长流的陪伴。希望我们都能明白,婚姻里的新鲜感,不是靠换伴侣,而是靠两个人一起用心经营,在平淡的日子里,重新发现彼此的好,重新找回相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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