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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18岁的我从中师毕业,满怀憧憬要去教初中,结果被分到镇中心小学。
初出茅庐的我,先教三年级数学,后来带毕业班五年级数学。年轻气盛,不懂人情世故,两年后成功“发配”回老家村小。
在村小一待五六年,班上挤着七十多个孩子。校长是我小学班主任。在这学校,上班非常方便,只是村里人说,上了大学,怎么又回来了,有些尴尬。前两年这所学校没了学生,关门大吉。
2003年,转战20里外的第三所学校。老校长可爱又圆滑,超龄服役多年。新校长上任就被追债——老校长垫资建校的钱得要回来。结果新校长没干多久就辞职创业去了。
2012年,转战第四所学校,学生不多,连五六年级都取消了。我成了“全能选手”,一会儿教一年级,一会儿教三年级。女校长退休后,女儿接着当校长——如今这所学校也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
2019年,中心校领导商量:“能不能去最偏远的学校?”我说:“行吧。”于是来到离老家30多里的学校,学生不足百人。我还是比较喜欢这所学校的,天高皇帝远,被检查的机会非常少。可惜,去年,也从地图上消失了。
如今,我回到了起点——镇中心小学。校园里的教师多是年轻面孔,学生却不及当年五分之一。唯一的老同事年底就要退休。
32年,5所学校,我从青涩少年走到两鬓斑白。依然骑着我的自行车,像一匹游荡的老狼,在平原乡村的版图上踩出了一个完整的圆。
这,就是我苍白的大半生,单调的如自行车的铃声!
一切仿佛如初,只是再不见那个18岁的追风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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