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恋三年准备结婚，第一次见他妈妈，她说的第一句话让我退婚了

我和林远认识三年，见面不超过十次。

第一年他在深圳，我在上海。第二年他去了成都，我还在上海。第三年他说要回老家发展，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回去。我想了一个星期，答应了。不是因为爱情有多伟大，是因为三十岁了，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老家在江西一个小城市，离上海坐高铁要五个小时。我们约好五月份见家长，然后订婚。我妈说你真舍得，好歹也是211毕业，在上海有份体面工作，说走就走。我没反驳她。有些事情说不清楚，解释了也没用。

去他家前一天，我特意去商场买了套得体的连衣裙，不张扬也不寒酸。林远说他妈很好说话，让我别紧张。我说我不紧张。其实心里多少有点打鼓，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见完就要谈结婚的事。

到他家是下午三点多。老式小区，六楼没电梯。我提着礼品爬楼梯，林远在前面帮我拿行李箱。他一直回头看我，眼神里有点歉意，又有点讨好。我冲他笑了笑，表示没关系。

门开了。他妈站在门口，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家常的棉布衣服，头发梳得很整齐。我正要开口叫阿姨，她看着我，第一句话说："哦，比照片上黑一点。"

我愣了一下。林远在旁边尴尬地笑："妈，你说什么呢。"

她没理他，继续打量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然后侧身让我们进去。我跟着林远进门，把礼品放在茶几上。她瞥了一眼，没说话，转身去厨房了。

客厅很安静。我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说什么。林远给我倒水，说："我妈就是这样，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我说没事。其实那会儿心里已经凉了半截。不是因为她说我黑，是因为那种眼神，那种上下打量的眼神，像在看一件货物。

晚饭的时候气氛更僵。她做了一桌子菜，但几乎不跟我说话。问的都是些工作、收入、家里情况。我一一回答，态度恭敬。她听完就点点头，然后夹菜给林远，说你多吃点，瘦了。

吃到一半，她突然问我："你爸妈做什么的？"

我说我爸在工厂上班，我妈退休了。

她"嗯"了一声，又问："那你们家能拿出多少彩礼钱？"

我筷子停在半空。林远脸都红了，说："妈，吃饭呢，说这个干什么。"

她看了林远一眼，语气很平静："该说清楚的事情就要说清楚。我们家条件你也看到了，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养大一个儿子不容易。"

我放下筷子，看着她："阿姨，彩礼的事情我们可以商量，但您这么问，我有点不太明白。"

她笑了，那种笑很淡，带着点不屑："不明白什么？你都三十了吧？还在上海漂着，现在想嫁到我们这儿来，不得表示表示？"

那顿饭我没吃完。回到林远给我安排的客房，我坐在床边发呆。他敲门进来，说了一堆对不起。我问他，你妈一直这样吗？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她可能是觉得你条件太好了，心里没底。

我笑了："条件好？那她为什么说我黑，说我年纪大，还问我家能拿多少钱？"

林远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我说："算了，明天我就回上海。"

他急了，拉着我的手说别走，说他会去跟他妈谈。我挣开他的手，说谈什么？谈她怎么看不上我？还是谈她把我当成什么？

那晚我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收拾行李的时候，她端了碗粥进来，说："昨晚说话重了点，你别介意。"

我接过碗，没喝，说："阿姨，我不介意您说话直，但有些话听着不像是为我们好。"

她坐在床边，叹了口气："你不懂，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在外面漂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愿意回来，我怕他吃亏。"

我说："那您觉得我是来占便宜的？"

她没回答，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有点复杂。过了一会儿，她说："你要真想嫁，就得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这儿不比上海，生活节奏慢，人际关系复杂，你未必适应得了。"

我把碗放在桌上，说："阿姨，我确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但我知道有些东西比适应环境更重要。"

她皱了皱眉："什么东西？"

我说："尊重。"

回上海的高铁上，林远一直给我发消息。我没回。不是赌气，是真的累了。

后来他打电话过来，说他妈答应改，让我再考虑考虑。我问他，你觉得这是改不改的问题吗？他沉默了很久，说，那你想怎么办？

我说我不知道。其实我知道，只是不想说得太绝。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想起三年前我们在深圳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他说，等我稳定下来，就接你过来。我说好。现在想想，所谓的稳定，不过是回到一个他熟悉、我陌生的地方，然后在他母亲的审视下，变成一个她认可的人。

到上海已经是晚上九点。出站的时候，我妈打电话来问怎么样。我说还行。她说那就好。我没告诉她那句"比照片上黑一点"，也没告诉她那顿让人如坐针毡的晚饭。有些事情，说出来只会让人替你着急，改变不了什么。

第二天我给林远发了条消息，只有四个字：我们分手吧。他回了很长一段话，大意是说他会处理好家里的事，让我给他时间。我没再回复。不是不想给时间，是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三十岁了，我还是一个人。但至少，我还有选择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