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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林屿是京北声名远播的天才外科医生,他那双手的保险价值超过一千万,金贵得很。可此刻,这双手正被人踩在地上,狠狠碾压着。
而施暴者,是他的妻子——执掌京北金字塔顶端的顾清虞。
顾清虞静静坐在凳上,真丝长裙衬得她高贵又清冷。身后的大屏幕里,林屿的妹妹正被几个大汉拖进昏暗房间,破碎无助的哭喊像利箭,一下下剜着林屿的心。
“林屿,要么起来给景晨的妈妈做手术,要么明天,这些视频就会传遍全京北。”
林屿紧咬着牙,双目猩红地瞪着她:“顾清虞,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明知道,是陆景晨撞死了我妈!他妈妈得脑瘤,那是报应!你却逼我给仇人主刀?”
一个月前,林屿的母亲早起买菜,被宿醉酒驾的陆景晨撞死。他当即起诉,可不到三天,就有人顶包认罪。真凶逍遥法外,他再起诉却反复被驳回,连医院的教授职称都被撤回,还被无期限停职。
绝望之际,陆景晨的母亲病了。肿瘤位置凶险,全京北只有林屿敢接这手术。他第一反应是拒绝——给杀人凶手的母亲开刀,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下一秒,他就被绑进了地下室。直到看见顾清虞,他才明白,这个表面上爱他如命的妻子,心里始终住着别人。
“林屿,时间不多了。”顾清虞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最后三分钟。你不答应,我就按下直播键,让全京北、甚至全国都看看你妹妹的‘多人动作大片’。”
妹妹撕心裂肺的呼救穿透耳膜,林屿喉头涌上腥甜,拳头攥得死紧:“顾清虞,你忘了结婚时的承诺吗?”
婚礼上,她曾紧紧握他的手,郑重承诺:“林屿,从今天起,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会永远保护他们。”
顾清虞像没听见,目光冷冽如冰:“最后一分钟,你妹妹的命运,在你手里。”
林屿眼中的光瞬间熄灭,只剩一片死寂。他咬碎了牙,从喉咙里挤出那句让她满意的话:“我同意。”
顾清虞满意地摸了摸他的脸:“老公乖。等手术结束,我送你一套别墅当补偿。”
林屿看着她的笑,只觉得无比讽刺。
他很快被送进手术室,一场肿瘤切除手术足足做了十二个小时。疲惫地走出手术室,还没喘口气,手机就响了——是朋友的电话。
“林屿,出事了!你妹妹被强奸的画面被现场直播了,她受不了打击,要跳楼!”
“啪嗒”一声,手机摔在地上。林屿踉跄着往外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怎么会这样?顾清虞,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手术,就放过乐乐的……”
赶到天台时,消防队已经到场。妹妹静静坐在天台边,像个破碎的瓷娃娃。
“乐乐,哥哥来了!别做傻事好不好?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哥哥!”林屿声音发颤。
妹妹缓缓转头,看见他时,露出一丝微弱的笑:“哥哥,你来了。”
林屿慢慢靠近:“乐乐,下来,哥哥求你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妹妹眼神空洞,没了丝毫求生欲:“哥哥,对不起……我真的没勇气活下去了。”
她说着站起身,对林屿笑了笑:“哥哥,我去陪妈妈了。”
话音落,她毫不犹豫地向后倒去。
林屿疯了一样冲上去,却什么也没抓住。
“不要!乐乐不要!”
消防队员瞬间涌上来,死死拽住他。林屿拼命挣扎:“放开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也没有家人了!”
心脏像是要炸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眼前瞬间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消毒水味萦绕鼻尖。林屿如行尸走肉般坐起,点开了那个尘封五年的号码。
“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他声音嘶哑,“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让顾清虞和陆景晨,付出代价。”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清冷的声音:“没问题。一个月后,我亲自来接你。”
挂断电话,他给律师发了条信息:【马上准备离婚协议。】
2
信息刚发出去,病房门就被猛地推开。林屿还没看清来人,就被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老公,妹妹的事我很抱歉,但那是意外,设备失控了。”顾清虞的声音温柔,却让林屿胃里一阵翻涌。
他面无表情地推开她,眼中爱意早已散尽,只剩刻骨的恨。
顾清虞感受到他的冷漠,反而握住他的手,满眼柔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老公,你不是想恢复职位吗?我已经通知医院了,连你想要的教授职称,也一并给你,好不好?”
林屿冷笑,甩开她的手:“这就是你的补偿?用我妈和妹妹的命换来的补偿?”
他从没想过,他们会走到这一步。
当初顾清虞遭人暗算,子弹卡在肋骨间,全京北没人敢动刀。是他毫不犹豫站出来,顶着巨大压力救了她,也从此住进她心里。
那之后,她疯狂追求他,名表跑车堆得像座小山,婚前就把名下50%的股份过户给他,给足了他安全感。
所有人都说他是京北最幸运的人,连他自己也曾这么以为。
直到顾清虞的白月光回国——看到陆景晨那张和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脸,他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可怜的替身。
这时,律师拿着文件走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顾清虞一见律师,脸色骤沉,看向林屿的目光闪过阴鸷:“你还不死心?还想起诉景晨?”
林屿从律师手里接过离婚协议,讥讽地看着她:“你不是说要补偿我一套别墅吗?签字吧。”
顾清虞一听是要补偿,松了口气,刚想翻看文件,病房门又被推开。陆景晨慌张冲进来:“清虞,我妈妈突然说胸口疼,是不是手术出问题了?”
顾清虞目光一沉,死死攥住林屿的手腕:“景晨妈妈的手术,你不是说很成功吗?为什么会这样?你到底做了什么?”
林屿看着她焦急的模样,想起她在自己母亲惨死那天的冷漠,只觉得讽刺:“手术后出现并发症,很常见。”
陆景晨急切地看着他:“林先生,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有什么怨气冲我来!求你别为难我妈妈!”
顾清虞眼神阴沉沉的:“你现在就去给景晨妈妈检查!要是再出岔子,老公,你该知道我的手段。”
林屿却冷漠地盯着她手里的文件:“签字。签完,我立马就去。”
顾清虞咬牙:“林屿,你在威胁我?”
“顾清虞,这是你欠我的。”林屿的声音冷冽,带着一丝破碎。
顾清虞一愣,最终还是快速签下名字:“现在你满意了?”
林屿拿起签好的离婚协议,递给律师:“尽快办好。”
律师慌忙收好文件,点头道:“林先生,三十天就能走完流程。”
看着他们交流,顾清虞心头莫名涌上一阵慌乱和不安。
林屿送走律师,跟着陆景晨去了特护病房。刚进门,一个花瓶就狠狠砸向他的额头。
3
花瓶碎裂一地,鲜红的血顺着林屿的额头滴落。陆母面目狰狞地瞪着他:“你这个废物!是不是在手术时动了手脚?为什么我心口这么疼?”
林屿攥紧掌心,目光冷冽地看着床上的女人。他用妹妹的命换回来的手术,整整十二个小时救活的人,醒来第一句话竟是指责。
“手术后疼痛是正常现象。”他语气冰冷,“您还能骂人,看来没什么事。”
说着就要走,陆景晨却拦住他:“林先生,你不看,怕是不好给清虞交差吧?”
林屿不想在离婚前再生事端,忍着怒意走到床边,刚拿出听诊器,陆母突然抬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你会不会看病?拿个听诊器就想敷衍我?”
林屿捂着红肿的脸,怒火中烧:“陆夫人,你要是质疑我的能力,可以申请换医生。但你三番两次动手,已经构成人身伤害。”
“啪!”又是一声脆响。
陆母第二巴掌扇了上来:“我打你怎么了?你还想告我不成?忘了你妹妹是怎么死的?说不定下次被全球直播的,就是你!”
她得意地嗤笑:“你们家,你妈是碰瓷被撞死的,你妹妹是不要脸出去卖的!想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家人被仇人如此羞辱,林屿像疯了一样掐住她的脖子:“明明是你们害死了她们!你们有什么资格羞辱她们?我能救活你,也能送你下地狱!”
话音刚落,一股巨力猛地将他推开。他撞在床头柜上,钻心的疼瞬间席卷全身。
顾清虞站在病床前,将陆景晨和他母亲护在身后,眼神厌恶地看着林屿:“林屿,我以为你经过妹妹的事会收敛,没想到变本加厉,竟对病患动手?太让我失望了!”
陆景晨躲在她身后,一脸委屈:“清虞,我不知道林先生为什么突然发疯。我妈妈刚做完大手术,经不起折腾啊。”
顾清虞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心疼地握住他的手,冷眼对林屿道:“林屿,道歉!”
林屿攥紧拳头,强忍着泪意,倔强地迎上她的目光:“我凭什么道歉?我为什么要给害死我家人的人道歉?”
顾清虞神色一沉,对身后的保镖抬了抬手:“既然不肯道歉,就带他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祠堂”两个字让林屿瞳孔骤缩。那是霍家的禁地,顾清虞在里面养了两只藏獒看守。那狗凶猛异常,每年都有人被咬伤。
“顾清虞,你不能送我去祠堂!”他声音发颤。
可顾清虞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林屿几乎是被拖进祠堂的。刚进门,两只藏獒就像饿极的恶鬼,幽绿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他转身想跑,保镖却“砰”地关上大门。
“顾清虞!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待在这里会死的!”
额头的血腥味未散,藏獒闻到的瞬间,猛地扑了上来。
一只死死咬住他的右手,另一只按住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一百八十多斤的体重压得他喘不上气,剧痛顺着手臂蔓延全身。
他强忍着疼,摸出手机给顾清虞打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顾清虞!救我!那两只狗疯了!”
电话那头,顾清虞还没说话,陆景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清虞,我记得我送你的时候,它们很听话啊,怎么会伤人呢?”
顾清虞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老公,别耍心机。什么时候知道错了,我就放你出来。”
听到这话,林屿如坠冰窟。原来在她心里,连他的求救都是耍心机。
下一秒,“咔嚓”一声脆响,被咬住的手腕传来断裂般的剧痛,几乎让他晕厥。他连呼救的力气都没了,鲜血不断流淌,意识渐渐模糊。
昏迷前,他好像看到顾清虞疯了一样冲进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哭着说:“老公,对不起!”
4
再次醒来,林屿躺在熟悉的病房里。手上钻心的疼让他猛地坐起——右手完全抬不起来了,除了疼,一丝力气也使不上。
“怎么会这样……”眼泪大颗大颗砸落,他慌乱地想下床,听到动静的顾清虞立刻从沙发上冲过来,心疼地将他拥进怀里。
“老公对不起……你的手筋被藏獒咬断了,以后……再也拿不起手术刀了。”
林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字。
这双手,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资本,是他立足医疗界的根本。如今废了……他怎么接受?如何接受?
接下来的日子,顾清虞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连洗漱都亲力亲为。
林屿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才出院。回家的路上,他望着窗外一言不发。顾清虞握住他的手,温柔地说:“老公,明天我为你妈妈和妹妹办场吊唁会,一定风风光光送她们走。”
听到“吊唁会”,林屿的神色松动了些。刚要开口,顾清虞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陆景晨。
“清虞,我妈妈胸口又疼了,我不知道怎么办,你能来陪陪我吗?”
顾清虞一脚踩下刹车,对着电话安抚道:“在医院等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她神色凝重地看着林屿:“老公,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景晨那里需要人。”
林屿冷笑:“你是医生吗?你去了能治病?”
顾清虞脸色骤沉:“林屿,他妈妈会这样,都是因为你手术不当留下的后遗症!我去,也是帮你减轻罪孽!”
说完,她直接下车,拉开林屿这边的车门:“下车!”
林屿看着她,只觉得可笑。原来爱真的可以装出来。
他刚下车,顾清虞就迫不及待地驱车离去,留下他一人站在陌生街头。
这里靠近郊区,荒无人烟,连出租车都打不到。天色渐渐暗下来,他刚想往前走,巷子口突然走来几个壮汉。
林屿警惕地看着他们,心底涌上不祥的预感。刚想跑,就被人捂住口鼻,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再次睁眼,他已身处一家废弃工厂。他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你们想干什么?”
其中一人上前,一脚狠狠踩在他受伤的手上。剧痛袭来,林屿差点晕厥。
“听说你是顾清虞的老公?我们想向你要点钱花花。”
林屿的伤口再次撕裂,他咬着牙:“我没有钱。”
绑匪拿出手机拨通电话:“你没有,顾清虞有啊。”
电话接通,传来顾清虞清冷的声音:“你是谁?”
绑匪捏着嗓子威胁:“顾清虞,你丈夫在我们手上。打一千万过来,否则撕票。”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即传来冷笑:“林屿,我去看景晨妈妈,你就找人演这场戏骗我回去?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有心机?”
绑匪一愣,随即一脚踹在林屿身上:“谁跟你演戏!不拿钱,老子弄死他!”
顾清虞讥讽道:“林屿,你再闹,就去死吧,永远别回来。”
电话被狠狠挂断。
林屿望着黑屏的手机,明明早就料到答案,心却还是疼得无法呼吸。
绑匪恼羞成怒,抄起凳子就往他身上砸:“连钱都要不到的废物!”
林屿一口鲜血喷出,下一秒,他发狠地站起身,用身体撞开一名绑匪,拼命往外跑。
几人慌忙追上,却笑得更得意了:“这里是郊区,你身后除了京北湖,什么都没有!”
林屿看着栏杆下的湖泊,几乎没有犹豫,纵身跳了下去。
冰凉的湖水瞬间将他包裹,恍惚间,他好像听到岸边有人争吵:“那人只说要毁了他,没说要他的命……真出了事,谁担责任?”
5
林屿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回到了霍家。刚想坐起身,客厅里就传来一声巨响——顾清虞将手中的花瓶狠狠砸在地上。
“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必须把那些人找出来!”她怒不可遏,“我顾清虞的丈夫,竟然联合绑匪敲诈自己的妻子!这事传出去,我顾家的脸往哪搁?”
陆景晨揽住她,轻抚她的背:“清虞,说不定林先生也是受害者呢?”
提到林屿,顾清虞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那些绑匪已经把录音放出来了!这就是他自导自演的戏!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
林屿站在角落,手紧紧攥着。她的话像锋利的刀刃,在他心上反复切割,痛得他几乎窒息。
她甚至没问过他一句,就笃定是他自导自演。
第二天一早,林屿去了顾清虞为母亲和妹妹办的吊唁会。正厅里,一个月前还鲜活的两人,如今只剩两张黑白遗照摆在供桌上。
他跪在蒲团上,不停地往火盆里烧纸钱,仿佛这样才能让心里好受些。
从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没有一个人来吊唁。连承诺要“风风光光送她们走”的顾清虞,也没出现。
眼看就要到下葬的吉时,林屿看着空无一人的宴会厅,独自抱起母亲和妹妹的骨灰盒往外走。
刚走出吊唁厅,一群记者突然涌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林先生,听说抖音首页搜小程序[暖阳故事汇],输入[KQ3495]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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