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一百单八将中有多少真正算得上好汉,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我们只好换个角度来问:这一百零八人中有几个是正常人?
宋江这个人性格分裂,肯定是不正常的,他一方面酒后吐真言题写反诗,一方面又在公开场合高唱招安论调,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他对阎婆惜的态度:“安顿了阎婆惜娘儿两个在那里居住,没半月之间,打扮得阎婆惜满头珠翠,遍体金玉,又过几日,连那婆子也有若干头面衣服,端的养的婆惜丰衣足食。初时宋江夜夜与婆惜一处歇卧,向后渐渐来得慢了。却是为何?原来宋江是个好汉,只爱学使枪棒,于女色上不十分要紧。”
宋江肯为阎婆惜大把花钱,但没过几天就弃如敝履,也不知道是谁出了问题——按施耐庵描述,阎婆惜的相貌并不比李师师差,气质也很好:“韵度若风里海棠花,标格似雪中玉梅树。金屋美人离御苑,蕊珠仙子下尘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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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婆惜一开始对宋江感恩戴德甚至还可能有一些崇拜,但是宋江过了一段时间就不去了,是厌倦了还是不行了,我们从宋江在阎婆惜面前低三下四的态度上就能看得出来:“那婆娘不脱衣裳,便上床去,自倚了绣枕,扭过身,朝里壁自睡了。宋江脱去了丝鞋净袜,便上床去那婆娘脚后睡了。半个更次,听得婆惜在脚后冷笑。宋江心里气闷,如何睡得着。”
宋江忍无可忍骂了阎婆惜一句,阎婆惜的回骂大有深意:“你不羞这脸!”
宋江挨了骂居然没敢还嘴,而是悄悄地下楼离开去逛早市了——读者诸君试想一下,如果宋江一点毛病都没有,还不得将阎婆惜扫地出门?
宋江身高六尺,要是按汉尺计算的话,可能还不到一米四——《水浒传》中人的身高应该按汉尺而不应该按宋尺计算,笔者上一篇稿子写过,如果按宋尺计算的话,宋江身高六尺,在禁军中也算头等大个子,因为《宋史》中有明确记载,五尺七寸就可以拿禁军头等粮饷了,厢军五尺三寸以上就要调到禁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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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尺的宋江可能发育不完全,八尺的林冲、九尺的卢俊义,可能也练功练“废了”,他们结婚三年都不能生下一男半女,总不能都是妻子的问题吧?
与宋江、卢俊义、林冲相比,行者武松和花和尚鲁智深倒都显得很正常,鲁大侠义救金翠莲、在桃花村自称“小僧”,武松曾对张都监感激不尽,又在蜈蚣岭把一二百两金银都送给素不相识的落难女子,都有怜香惜玉之意,武松在张都监府上,原本是喜出望外准备娶妻生子的:“都监相公如此爱我,又把花枝也似个女儿许我。”
鲁智深和武松貌似神佛侠肝义胆,但内心深处还是很有温情的,如果他们娶了媳妇,绝不会像宋江卢俊义那样让妻子独守空房以至于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
宋江、卢俊义、林冲都不是好丈夫,矮脚虎王英当然也不是,他有了一丈青扈三娘后依然死性不改,见了张清的“未婚妻”又垂涎三尺:“矮脚虎王英看见是个美貌女子,骤马出阵,挺枪飞抢琼英,两军呐喊,那琼英拍马拈戟来战。二将斗到十数余合,王矮虎拴不住意马心猿,枪法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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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丈青扈三娘见丈夫王英拴不住心猿意马而被一戟刺中左腿,居然对琼英破口大骂,她骂人的脏话这里居然不能复述,可见她确实缺乏教养。
王英见一个爱一个,当然不是好丈夫,扈三娘当然也不算好妻子,因为他连好女儿都算不上——扈家庄被屠戮殆尽,只剩下她和哥哥扈成幸免于难,父老尸骨未寒,扈三娘居然在宋江安排下跟王英入了洞房。
扈三娘之所以大光其火,可能是因为琼英那一戟实在“危险”,偏差半尺,王英就要变童贯了。
扈三娘可能是梁山三女将中唯一相貌还过得去的,顾大嫂和孙二娘长啥样,水浒原著中是有精彩描述的。
母夜叉孙二娘“眉横杀气,眼露凶光。辘轴般蠢坌腰肢,棒槌似桑皮手脚。厚铺着一层腻粉,遮掩顽皮;浓搽就两晕胭脂,直侵乱发,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
孙二娘喜欢赤膊,顾大嫂则家暴丈夫:“眉粗眼大,胖面肥腰。有时怒起,提井栏便打老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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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看《水浒传》,总觉得梁山好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同生共死”活得畅快,但是年纪越大发现的问题越多,最后把一百单八将名单从头看到尾,再从尾看到头,居然找不出几个好人,三女将就是送给登徒子,登徒子也会夹着尾巴逃开。
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登徒子”,这三个字跟风流倜傥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饥不择食”的典范,这一名称典出楚国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宋玉“体貌闲丽”,很多人都不赞成他出入楚王后宫以免引起宫闱丑闻,宋玉辩解说邻居家有个超级美女趴在墙上窥视他三年,而他至今仍未与其有染,“登徒子则不然:其妻蓬头挛耳,齞唇历齿,旁行踽偻,又疥且痔。登徒子悦之,使有五子。”
也只有登徒子那样的家伙,才会对顾大嫂和孙二娘感兴趣,可怜的小尉迟孙新和菜园子张清结婚那么多年,不知道要做多少噩梦,说武松与孙二娘有“别样关系”,那显然是只看了电视剧而没看施耐庵的水浒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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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武松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娶顾大嫂、孙二娘,武松唯一一次动情,可能就是对张都监家的玉兰,幸好武功受骗后没有彻底黑化,夜走蜈蚣岭斗杀飞天蜈蚣王道人后,依然对那位落难女子进行了救助。
当然,现在似乎也没有多少位女士愿意选择鲁智深武松做丈夫,选宋江、卢俊义、林冲更不可能:宋江始乱终弃,卢俊义银样镴枪头,林冲刺配前休妻,摆明了是要“成全”高衙内。
至于矮脚虎王英,那可是个纯粹的登徒子,水缸套上裙子,他也能多瞅几眼,而且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实打实的贪得无厌——别看顾大嫂和孙二娘都是有夫之妇,只要有机会,王英还是有可能凑过去揩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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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粗略数了一下,《水浒传》中年纪跟梁山好汉相仿的女子,大家印象较深的应该是金翠莲、林娘子、阎婆惜、潘金莲、孙二娘、玉兰、刘高妻、潘巧云、扈三娘、顾大嫂、白秀英、徐宁妻、李师师、琼英。
这十四位女士“各具特色”,但要是让读者诸君从中选出三位可以做妻子的,可能就很困难了,琼英和徐宁妻应该没有问题,林娘子也还凑合(《宋刑统》规定丈夫充军妻子可以随同,但林娘子似乎没有同去的准备),至于其他十位,估计也只有登徒子能与其生儿育女了。
《水浒传》是一本男人书,但其中的男人却大多数都不正常,真正“没毛病”的屈指可数,于是我们最后的问题就出来了:如果让您评选一百零五条好战中的三位好丈夫,您认为谁能入选?如果从上述十四位女士中选一位终生伴侣,您认为谁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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