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易》书中明确提及的动物类(核心统计)
《周易》卦辞、爻辞及《说卦传》中,明确提及且具有文化象征意义的动物类共11种,核心为:龙、马、牛、虎、豹、鹿、豕(猪)、雉(野鸡)、鱼、龟、蛇,均是上古社会与人类生存、信仰深度绑定的物种,无泛泛记载的冷门动物。
二、《周易》动物象征与上古时代的文明密码,论《周易》动物意象背后的上古生存逻辑与文明萌芽
上古时代,人类匍匐于自然法则之下,生存与信仰交织成文明的原初形态。《周易》作为上古智慧的结晶,其记载的11种动物并非偶然罗列,而是镌刻着上古人类的生产实践、图腾崇拜与社会秩序构建逻辑,成为解码那个遥远时代的活态文本。
一、动物与上古生产实践:生存需求的直接投射
上古文明的核心是“向自然索取生存资源”,《周易》中的动物意象精准对应了当时的生产方式。牛与马是农耕文明的基石——《说卦传》言“乾为马,坤为牛”,乾主健动、坤主承载,恰如马用于运输、耕作的动力属性,牛用于犁地、负重的稳定特质,二者共同支撑起上古农业的雏形。豕(猪)与雉(野鸡)则是早期畜牧与狩猎的缩影,睽卦“见豕负涂”、鼎卦“雉膏不食”,既反映了家畜饲养的普及,也暗示了狩猎作为食物补充的重要性。而屯卦“即鹿无虞,惟入于林中”的爻辞,更直接还原了上古狩猎需依赖“虞人”(掌管山泽的官吏)的礼仪与规则,印证了狩猎已从盲目搜寻发展为有组织的生产活动。鱼与鹿的记载则指向渔猎文明的残留,中孚卦“豚鱼吉”体现了鱼类作为食物来源的普遍性,鹿的出现则关联着山林资源的开发与利用。这些动物并非抽象符号,而是上古人类“靠天吃饭”的生存日常。
二、动物与上古图腾崇拜:精神世界的秩序建构
上古人类对自然的敬畏,催生了以动物为核心的图腾信仰,《周易》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龙”与“龟”。龙作为虚拟动物,融合了蛇的身、鹿的角、鱼的鳞,本质是上古部落联盟的图腾整合——黄帝部落以蛇为图腾,融合炎帝部落(牛图腾)、东夷部落(鸟图腾)等元素后,形成“龙”这一统一象征,《乾卦》“潜龙勿用”“见龙在田”“飞龙在天”的爻辞,正是上古部落联盟从蛰伏到兴盛的权力隐喻。龟则是占卜文化的核心载体,上古“国之大事,在祀与戎”,龟甲因长寿、耐潮的特性被视为通神之物,损卦“或益之十朋之龟”、益卦“利用为大作,元吉,无咎”,印证了龟甲在祭祀、决策中的神圣地位,而《周易》本身的占卜属性,也与龟甲占卜的上古传统一脉相承。此外,虎、豹的威猛被赋予“威慑”意义,革卦“巩用黄牛之革”与颐卦“虎视眈眈,其欲逐逐”,既体现了皮革的实用价值,也暗合了上古人类以猛兽为图腾、祈求武力庇护的心理。
三、动物与上古社会秩序:伦理观念的初步萌芽
《周易》通过动物的特性,构建了上古社会的伦理与等级秩序。乾卦之马象征“刚健进取”,对应君道、君子之德;坤卦之牛象征“厚德载物”,对应臣道、民众之性,这种“马—君”“牛—臣”的对应,正是上古宗法制等级秩序的雏形。蛇在噬嗑卦中“屦校灭趾”“屦校灭耳”的记载,以蛇的“阴毒”隐喻刑罚的惩戒功能,暗示上古社会已形成初步的行为规范;而“龙”的“群龙无首,吉”(乾卦用九),则折射出上古部落联盟“去中心化、共推贤能”的权力生态,与后世君主专制截然不同。这些动物意象将自然属性转化为伦理准则,使“刚柔、尊卑、奖惩”等抽象概念具象化,为上古社会的稳定提供了精神支撑。
综上,《周易》中的11种动物,是上古时代“生存—信仰—秩序”三重维度的集中投射。从牛、马支撑的生产实践,到龙、龟承载的图腾信仰,再到马、牛、蛇构建的伦理秩序,这些动物意象不仅记录了上古人类与自然相处的智慧,更见证了中华文明从蒙昧到文明的最初跨越。《周易》之所以能成为“群经之首”,其根源正在于它以动物为媒介,封存了上古文明最本真的密码,让后世得以透过这些鲜活的意象,触摸那个遥远时代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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