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除夕那天,高明在家里忙着准备年夜饭,锅里炖着肉,桌上摆好碗筷,就等着儿子高亮回来,凌晨接到一个从成都打来的电话,说高亮突发肝衰竭去世了,高明连夜赶过去,但到达时儿子已经离世,葬礼办得很简单,只有几位亲戚和圈内熟人参加,郭京飞发了一篇长文,提到高亮是他见过最认真演戏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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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这辈子没靠过父亲的名气,军艺毕业后他跑龙套跑了十年,租不起房子就住在地下室,演小角色也从不挑剔,2009年他自己写剧本自己导演,结果片子没人看还欠了一堆债,那段时间他几乎消失在公众视野里,后来拍《打狗棍》时高明没主动提携他,只是悄悄跟导演说牛大斧子这个角色适合高亮,这不是父亲给儿子铺路,是父亲看到儿子跌到底了默默递了根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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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离开以后,他妻子没有哭闹着上热搜,也没有开直播讲自己的心事,她常常带着女儿去看望公公婆婆,陪老人吃饭、散步、看电视,高明的话越来越少,但孙女一来,他就会笑起来,今年七月,儿媳悄悄安排了新疆的旅行,谁也没告诉,朋友圈也没发,他们去了喀纳斯湖,高明在湖边坐了很长时间,不说话,有人碰巧拍到他,说他眼神平静,其实他不是放下了,是学会了跟悲伤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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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离世那会儿,《驻站》这部剧刚播完,他在戏里扮演派出所所长,观众都说这个角色演得特别真实,剧组当时还不知道他已经走了,还在继续发布宣传资料,他最后几场戏的表情都是慢慢琢磨出来的,不靠台词,也不靠背景音乐,观众记住的是那个角色形象,而不是“高明的儿子”这个身份,他生前没有成为大红大紫的明星,但留下的每个镜头都值得细细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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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国庆节,高明夫妇带着儿媳和孙女去了山东,那是高亮早年拍摄《地下交通站》的旧地,他们没请导游,也没拍照发到网上,就在那座老厂房前站了一会儿,风吹着黄叶打转,没人提起这是在纪念什么,也没人说这是告别,只是走一走,看看高亮当年待过的地方,孙女跑来跑去,老人看着,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现在很多年轻人一报名字就带着家里的光环,演什么都被说靠父母,高亮的情况却不同,他父亲最初反对他演戏,他就自己一点点努力,遇到挫折也不抱怨,等到他终于有了起色,父亲才在背后支持他一下,结果大家记住的不是“高明的儿子”,而是“那个演牛大斧子的演员”,高明最自豪的也不是儿子成了明星,而是儿子没有依赖他的名字走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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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离开已经有八个月,家里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高明每天早上喝点粥,中午吃点青菜,晚上简单炒个菜就应付过去,儿媳妇做饭的时候,小孙女蹲在一边帮忙剥蒜,没人再说那些“坚强”“伟大”之类的话,大家只是继续过日子,把难过悄悄藏在平常生活里,有时候高明会突然问起亮子以前最爱吃什么,儿媳妇就说他爱吃辣的,但胃受不了后来就不敢吃了,说完两个人安静一下,接着吃饭。
高亮留下的东西不算多,但每一件都实在,他没说过什么大话,也没立过碑石,他留下的是几个镜头、几个角色,还有家人默默走过的路,高明现在不提从前的事,也不谈以后的日子,他只是每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有时候看看孙女画的画,儿媳觉得这样就行了,他们不需要别人理解,也不需要谁来歌颂,他们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把日子一天天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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