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库书屋：李世杰读《公民文化：五个国家的政治态度和民主制》 @大外交智库·SL小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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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大外交青年智库（GDYT）全球Smallibrary书屋2025年“3个月精读12本书”挑战计划（每本书要求25万字及以上）活动的书友阅读心得评价，观点仅代表个人，不代表平台观点。

PART 1 打卡记录

分享人：李世杰

读完时间：2025年8月7日

书名：《公民文化：五个国家的政治态度和民主制》

作者： 〔美国〕 加布里埃尔·A.阿尔蒙德西德尼·维马

译者： 徐湘林

出版： 东方出版社

字数： 50.3 万

评分：9分（10分制）

PART 2 读后分享

政治制度的稳定与有效，仅仅依靠宪法的条文与政府的结构是远远不够的。加布里埃尔·A·阿尔蒙德与西德尼·维巴合著的《公民文化：五个国家的政治态度和民主制》开创性地将研究焦点从静态的制度框架转向了动态的政治文化层面，试图回答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什么样的政治心态与情感模式，能够为稳定的民主制度提供最为肥沃的土壤？该书通过对美国、英国、德国、意大利和墨西哥五个国家的系统性比较调查，奠定了政治文化研究的经验基础，并提出了影响深远的“公民文化”理论。这篇读书笔记旨在梳理该书的核心问题、研究方法、关键发现及其引发的学术争鸣。

一、核心问题与方法论创新

该书的中心议题是探究民主政治系统的政治文化基础。它挑战了那种将民主视为纯粹制度设计与理性选择的简单观点，转而强调非正式的、心理的取向——即个体对政治对象（如政党、政府、自身作为公民的角色）的认知、情感与评价——对于民主制度能否良好运行具有决定性意义。为此，该书致力于描绘并比较不同国家中这种政治取向的分布与结构。

在方法论上，该书是一项里程碑式的研究。它首次在大规模跨国比较研究中系统运用了抽样调查与标准化访谈技术，将定量分析方法引入了此前主要由历史描述与哲学思辨主导的政治研究领域。通过设计一套可比较的问卷，并在五个政治历史背景迥异的国家中收集数据，该书使得对“国民性”或“政治精神”这类模糊概念的探讨，拥有了坚实可靠的经验依据。这种研究方法论的创新，为后续的行为主义政治学研究开辟了道路。

二、 理想类型：“公民文化”的内在平衡

该书最核心的理论贡献在于构建了“公民文化”这一理想类型。它并非指一种纯粹由理性、积极的“参与者”所构成的文化。相反，该书极具洞见地指出，一种能够有效维持稳定民主的文化，是一种混合的、平衡的文化。它巧妙地融合了三种政治取向：

1.参与者取向：公民视自身为政治系统的积极成员，对政治有相当的认知与兴趣，并愿意通过投票、结社、游说等方式影响政府决策。这是民主公民的理想形象。

2.臣民取向：公民对政治系统有基本的认知，但主要是被动地服从法律、接受政府的输出（如政策、福利），而非积极地参与输入过程。这种取向对于保证政府的行政效能是必要的。

3.村民取向：公民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初级群体的本地化生活上，对宏观的政治系统缺乏认知与兴趣。这种前现代的政治取向，在某种程度上为个人提供了缓冲，使其不至于被政治过度动员而陷入狂热。

该书认为，一个健康的民主所依赖的“公民文化”，正是这三种取向的平衡。过度的参与者取向可能导致政治超载与系统不稳定；而纯粹的臣民或村民文化则无法支撑民主的问责与参与。在英国，尤其是在该国研究的发现中，这种平衡得到了最佳体现：既有相当数量的积极公民，也存在大量对政府抱有信任、但并非时刻积极参与的“保留性参与者”。这种文化在积极参与与被动服从之间、在政治卷入与非政治性的私人生活之间，形成了一种有益的张力。

三、关键发现：五国比较的启示，通过对五个国家的数据比较，该书得出了一系列富有启发性的结论：

美国与英国：被视为“公民文化”的典范，但二者存在微妙差异。美国的政治文化更具参与性和平等性，而英国的文化则更好地融合了参与者取向与对权威的服从与尊重，这种混合被认为更有利于系统的稳定。

德国：当时（20世纪50年代末）呈现出一种近乎纯粹的“臣民文化”。公民有较高的行政系统能力认知，但政治参与意愿低，对政治缺乏情感投入，表现出一种疏离的、工具性的服从。这种不平衡的文化被视为魏玛共和国脆弱性的历史遗产，并暗示了民主根基的浅薄。

意大利：表现出一种深刻的“政治疏离感”，村民取向与对社会的普遍不信任占据主导地位。公民对政治系统的输入和输出都评价很低，政治社群感薄弱，这解释了其当时民主政治的不稳定性。

墨西哥：作为一个处于现代化进程中的国家，其政治文化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混合：在表面上对革命制度党主导的政治系统有高度认同（一种被动的臣民取向），但实际的参与行为和效能感却很低，显示出理想与现实的巨大落差。

这些比较有力地证明了，形式上相似的民主制度，在不同的政治文化土壤中，其稳定性和有效性存在天壤之别。

四、学术遗产与后续批评

《公民文化》的研究奠定了政治文化研究的范式，但其本身也成为了后续学者批评与反思的靶的。主要的批评集中在：

1. 文化决定论的倾向：批评者认为，该书过于强调文化对制度的塑造作用，而忽略了制度本身也在塑造和改变文化。二者是相互建构的关系，而非单向的因果关系。

2.静态与保守的偏见：该书所描绘的“公民文化”被视为一种维持现状的、共识性的文化，它无法很好地解释60年代后期在西方社会兴起的抗议运动、社会冲突与政治极化现象。其理论似乎难以容纳剧烈的政治变迁。

3.方法论上的局限：依赖态度调查问卷是否能真正捕捉到深刻的政治文化？受访者的回答是否只是表面的、情境性的意见，而非稳定的深层取向？

4.现代化理论的预设：该书隐含着一种线性发展观，即认为政治文化会随着社会经济现代化而从村民取向向臣民取向再向参与者取向演进，这一图式在后来的实证研究中被证明过于简化。

结论：尽管存在这些批评，《公民文化》的学术价值依然是奠基性的。该书成功地将政治文化的概念置于政治科学的核心议程之中，它迫使研究者去思考，民主不仅仅是一套规则，更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需要特定态度、信念和情感来支撑的实践。该书所提供的精细的概念工具、开创性的研究方法以及富有冲击力的国别比较，使其成为理解民主稳定性的必读文本。它留下的核心启示——即民主的活力深深植根于公民的心灵与思想习惯之中——至今仍在提醒我们，制度的建设必须与文化的培育同步进行。

PART 3 书屋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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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成立统一战线研究院、企业家精神研究中心、大外交研究院、土耳其研究中心、文化外交研究中心等研究机构，设立上海联络处、厦门联络处、北京联络处、邯郸联络处、英国联络处、韩国联络处、墨西哥联络处、西班牙联络处以及埃及联络处等海内外联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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