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5日,中欧供应链的最大裂缝再次扩大。尽管中方已在11月初主动宣布,对部分芯片实施条件性豁免,释放出希望缓和局势的信号,但荷兰方面迟迟没有恢复对安世中国工厂的供货。东莞生产线依旧处于“半停摆”状态,供应缺口在全球汽车产业链迅速扩散。
这一反差,把安世事件的核心矛盾彻底暴露出来:中方给出了回旋空间,真正阻断链条的却是欧盟内部政治压力。11月13日,荷兰经济大臣卡雷曼斯再次对《卫报》强调,即便时间倒退,他依旧会坚持“国家安全优先”的判断。这种表态使整个事件从“技术层面的监管分歧”,升级成欧洲主动切断供应链的政治行为。
欧洲车企原本期待中方豁免能撬开一个恢复窗口,现实却告诉他们:问题不在中国,而在欧洲自己。
供应链是需要信任才能运转的体系。安世事件之前,中国对全球半导体封测、晶圆消耗品、新能源零部件长期保持稳定供货;而现在,一家荷兰公司单方面阻断对中国工厂的输出,却能在数周内冲击到十几家跨国车企的生产节奏。短板之脆弱、节点之关键,让欧洲制造业首次直观看到“地缘政治按下暂停键”的威力。
中方的豁免释放出“愿意对话”的信号,而荷兰的拒绝执行,则像是一记“信任塌方”的长钉,把双方关系钉在新的高度不确定上。这一反差,也为后续的中德财金对话蒙上了现实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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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企成了“政治决策”的第一批人质
欧洲制造业之所以焦虑,不是因为意识形态,而是因为实打实的产线正在停。
采埃孚、博世等关键电子供应商连续减产,大众与宝马不得不临时成立工作组,调配全球备货、拆解旧库存、改写芯片参数、重新审查替代逻辑……这类动作通常只会在地震、疫情或战争爆发时出现。
这一次的危机,却是荷兰政府主动触发。
过去十年,汽车行业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电子化浪潮。电控系统、自动驾驶模块、动力管理芯片,全部依赖稳定供应。如今断供发生在这个周期内,意味着只需几天,就能让下游装配线出现“车壳已到、控制器没到”的尴尬局面。
各家车企最担心的,不是某一批芯片断了,而是这种断供成为“可被政治随时触发”的常态。一位欧洲供应链高级主管公开承认:
“我们终于意识到,供应链安全已经从企业问题变成国家问题,而国家层面的干预又完全不可控。”
这就是为什么,尽管欧洲政府不断谈论“脱离中国风险”,但几乎没有车企真正愿意把供应链拉出中国——因为成本会成倍增加,交期风险暴涨,而中国的完整制造体系在现实中仍无可替代。
“去风险”包装下的真实路线
过去两年,欧盟频繁使用一个模糊但便于外交操作的词:“去风险”(De-risking)。
其本意是替代“脱钩”(Decoupling)——一个过于激烈、容易引发市场恐慌的词。但无论包装如何变化,政策本身已经从商业管理转变为技术围堵。
安世事件中,荷兰政府的强势介入,是这一战略的典型表现:用“国家安全”定义技术流向,用行政手段定义企业决策,使供应链不再以效率和成本为主,而以地缘政治为最终依据。
这一政策正在中德财金对话前夕加速发酵。欧盟洋洋洒洒的“去风险战略”背后有三条清晰道路:
把中方最强的领域列入敏感技术清单,尤其是半导体设备、晶圆制造、新能源关键材料。
加速培育非中国产业替代体系,通过补贴、准入门槛和国家基金帮助欧洲企业摆脱对中依赖。
推动跨国公司供应链多元化,以政治信号倒逼企业改变布局。
但真实情况是:欧洲找不到那条“安全又不贵”的替代路线。任何脱离中国的尝试,都意味着产能短缺、投资暴涨、成本飙升。正因如此,“去风险”在欧洲越来越像一场政策自我暗示,而车企则成为这场自我暗示最痛苦的承受者。
反脱钩正在反噬欧洲
从实际投资流向看,欧洲制造业并没有远离中国,反而加速向中国集中。
2018至2021年,仅巴斯夫、大众、奔驰、宝马四家企业就占欧洲对华投资的三分之一。这些企业不是被迫投资,而是主动把中国当成“全球最稳定的生产和需求中心”。
尤其是巴斯夫湛江一体化项目——投资总额高达100亿欧元,是该公司史上最大海外投资。欧洲自己种下的高成本、低效率、而且充满政策不确定的监管环境,使巴斯夫的中国基地成为其“确保全球市场份额的唯一稳固支点”。
德国车企也在用脚投票。中国市场不仅是一半以上的全球销量来源,更是欧洲车企唯一拥有完整供应链的地区。转移供应链的试验持续多年,但除了少量实验性产能外,真正具备规模效应的投资依旧落在中国。
欧洲政府喊的是“去风险”,企业做的是“反向锁仓”。
这并不是意识形态之争,而是现实选择:在汽车电动化和智能化的竞争中,谁失去中国,谁就退出未来十年的主战场。
中方掌握议题主导权
安世事件不仅暴露出欧洲内部的政策裂缝,也让外界看到中方在供应链博弈中的主动性。
中方的豁免措施并非单纯技术操作,而是在向全球供应链释放一个信号:中国愿意保持制造网络稳定,但不会在单边限制和政治压力之下毫无底线开放。
更关键的是,中国在近两年持续加速本地化生产、跨国建厂和供应链替代。新能源汽车、电池、动力系统、晶圆制造等领域的技术突破,使中国从“全球最大制造地”转型为“全球最完整的供应体系拥有者”。
这一变化使中国在供应链谈判中不再是被动方。哪怕在单项技术上受到限制,也能通过体系化优势确保整体链条不被外力切断。
对于欧洲而言,中德财金对话不再是“向中国施压”的场合,而是“要不要再失去一个产业”的现实选择。
安世事件创造了一个分水岭:供应链不再只是成本与效率的游戏,而是国家之间长期竞争布局的延伸。
欧洲选择在关键节点上使用政治杠杆,断的是供应链,伤的是自身产业。它想推动“去中国化”,却推动出一场“锁仓中国”的反向潮流。
这种对撞的结果正在显现:
车企选择站在供应链稳定的一侧;
中国在技术体系本地化中获得更强主导权;
中欧关系的“合作与竞争”正式走向“合作与对抗并存”的新阶段。
当欧洲仍纠结于“去风险”的词语包装,中国已经在用体系化能力重塑全球制造版图。历史从不等待犹豫者,而供应链更不会奖励政策反复者。
欧洲要付出的代价,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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